山中无甲子,转眼便三日。
“大哥,爹爹今日就会醒来么?”苏少峰激动的小声询问出声,深怕打扰了正在打脉听诊的张子凌。
张子凌双眸睁开,脸上挂着浅浅笑容,没有着急说话,老头子脉象平稳,吞吐顺畅,面有血色,看来炎症已消,外伤好医,就怕心病难除。
那满是期待之色的苏淼淼,紧张之色,溢于言表,明亮的双眸早已湿润不堪,不知怎的,双颊又有丝羞怯之色,千变万化,仪态万千,真是妙龄女子,心思如海。
任是自诩花季少女男闺蜜,留守妇女收割机之称的张子凌,一时都搞不清楚。
“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放心好了,今日他就能够醒过来的”说罢,
张子凌缓缓的探出双手,手指微微用力,对着老者印堂穴,太阳穴,风池穴等,来回按压。
“咳-咳”
一声轻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精神一怔,张子凌停下手来,只见那老者缓缓真开双眼,浑浊不堪的眼眸,茫然片刻就清明过来。
“爹爹”
“爹”
两声呼叫,一声中夹杂着兴奋和惊喜,一声中包含着高兴和担忧。
张子凌退到一边,看到这温情的一目满是欣喜,老子这二把刀的手艺,关键时刻还是挺好用的嘛!
不管怎样,老头子能够起死回生,自己也能够松上一口气,不然被苏少峰一天到晚问个几百遍,烦都快烦死了,在看那淼淼姑娘,可怜之姿,哀求之色,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老朽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说完挣扎起身,奈何身体太虚弱,张子凌连忙示意不需如此,苏鸿只好作罢还是小声吩咐道:“淼儿,峰儿,代为父跪谢公子之恩德”,姐弟两个恭敬的跪倒在地。
张子凌最烦这些旧社会的习气,动不动就下跪,这还谁受得了?想去阻拦,却被他两一再坚持,没办法只好受了。
苏鸿打量这身着奇装异服,身材魁梧,面容俊俏,眼神清澈的年轻人满是好奇之色,但听刚才儿女简单介绍来历,也是唏嘘不已。
“老先生,山中气候异常,闷热潮湿,不利于养病,既已清醒,还是快些离开吧,我已备好数分固本培元之药方,按时服用,不出半月就可恢复如常。”张子凌微笑着说道。
苏鸿听到,微微点头示意,满面感激之色,说时迟那时快,苏少峰就着手收拾起东西来,只是那淼淼姑娘面带忧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哥,你和我们一起么?”那淼淼姑娘羞涩的轻声问道。
张子凌嘿嘿一笑道:“当然和你们一起了,我来到这里,你们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我人生地不熟的,走丢了咋整?淼淼姑娘你是我的女朋友,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其实他们那里晓得,张子凌压根就不知道下一步去哪,索性就陪他们逛逛。
淼淼高兴的展颜一笑,也没过多去想刚才的话,因为最近总是听到些莫名其妙的话,只要知道不用分别。
小丫头一扫多日阴霾,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气息,让张子凌看的一阵目瞪口呆。
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恍如隔世。张子凌哪能想到,这小小的琅琊城竟然如此繁华,大街小巷商铺林立,吆喝之声起此彼伏好不热闹。
一匹老马,一辆破旧的那车,几点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与这繁华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好在三人熟视无睹般,也少了几分尴尬。
眼见就要日落西山,几人加快了步伐,那显瘦年轻人到生出几分急切之色。
只见那朱漆大门,粉墙黛瓦,绿柳周垂,依山而建,傍水而立,透过高墙隐约间,亭台楼阁,熠熠生辉。端是一处非富即贵的宅院。
“大哥,欢迎来到我家”苏少锋嘿嘿一笑,满心欢喜。
有如此金门**,实在难理解为何一家人流落在外,过得如此凄惨?正当张子凌郁闷之时。
哗啦啦,大门洞开,一群人鱼贯而出,为首之人大腹便便,肥头大耳,金玉满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苏鸿,你还有脸带着两个小畜生回来?你把我家祖传秘方泄露给了徐家,让我苏家处处受制,你可知道?如何对的起列祖列宗。”那为首之人怒斥道。
“大伯,听我解释,爹爹也是受人所迫,现在还大病未愈,大哥现在还不知去向,生死不知,我们一路千辛万苦从杭州刚逃回来”苏少峰梗着脖子大声的回答道。
苏淼淼早已泣不成声。
“哼,休要多言,殊不知尔等已罪大恶极,没有拉你们见官,都是留了几分薄面”那肥猪冷笑道。
“咳咳-- 苏城,你狼子野心,我岂不知你与那徐刘两家,沆瀣一气,却不知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苏家迟早要毁在你手上。”苏鸿神色激动的怒骂道。说完以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围观之人见到这情形,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爹”
“爹爹”
“大伯,求你开开恩,爹爹大病初愈,实在受不了这颠沛流离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苏淼淼跪倒在地,泪眼婆娑,苦苦哀求。
“堂妹,咯,这里有五白两银票,我这人心肠软,最见不得美人哭了,何况还是本家妹妹”说着掏出一张银票晃了晃。
“不过,你可要答应为兄一件小事”一青年男子邪笑道。
苏淼淼面色惨白,娇躯发颤,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一番哽咽之后,仿佛认命般,缓缓的伸出小手。
“姐,不可啊”
“可是--可是-爹爹他。
啪啪啪,张子凌鼓起掌来讥讽道“厉害,厉害,我看兄台装逼套路如此娴熟,原来是遇到了同道中人,淼淼快些起来,此等鼠辈,不值得”说罢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男子虽然不知“装逼“二字为何意,待听到后面的话,立刻横眉倒立怒火中烧呵斥道:“那里来的泼皮,尽然在此撒野,我族中事,岂能让你这外人在此猖狂,你是不想活了?”
“淼淼姑娘那是我的女朋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你如此下作的逼迫,乘人之危,实乃小人。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今日老子就不为你这五百两折腰。”张子凌面色发黑,怒气冲冲接着道:“像尔等鸡鸣狗盗之辈,吾羞与之为伍。
一顿话骂的酣畅淋漓,荡气回肠,说完一脸嫌弃的转过身去,牵着淼淼与少峰的手拔腿就走,“先走,好汉不吃眼前亏”张子凌低语道。
一行人昂首阔步,围观的群众,不知觉的分开道路。
“你,你们…好,有种。今日吾宣布,我苏氏,苏鸿一脉,逐出族谱,待有亲近者,皆为我之敌。我到要看看你们怎能苟活于世?”那苏城咬牙切齿怒火的喝道。
“好啦,听到了,喊那么大声干嘛?我们又不聋。说完了吗?我们可走咯?”张子凌哈哈大笑嘲讽道。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接着大声道。
苏城伸出手指着远去的几人,嘴唇颤抖,面色铁青,显然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