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刘老根独斗十大高阶修士,单说梁飞羽和梁二爷带着一十八个梁家死士突围出去,那十大势力的队伍却在后尾随不断追杀缠斗,直到后来围杀队伍中突然出现一个高手袭击了梁飞羽和梁二爷,两人不慎皆受了伤,原来围杀的这些人中还藏着一个高阶修士!
梁家众人与刘老根的家人被迫四散奔逃,梁飞羽只护着翠儿向着一个方向逃去。
王地主此时正在自己的客厅里泡茶。他平时很少泡茶,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喝过任何东西了。
但是为尽地主之谊,既然来了客人自当该泡一壶好茶。
“嗯!碧落天擎春若水!这等好茶也只有在您这里才能喝到了!”
王地主对面坐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望着王地主泡茶的模样,仔细嗅了嗅茶香。
“这可是我亲自种的,虽然年份没有达到两亿年,但也颇有几分姿色。”王地主微笑道。
“哎呀呀!您还会种茶了?在这几块地里吗?”青年望向外面,似乎望着了那百亩良田。
王地主点点头,将泡好的香茶先给青年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百亩灵田位置尚佳,我再将其与九界灵气主脉贯通,现在也颇具规模了。”
青年端茶细嗅茶香,顿时沁入心脾,轻点杯,小饮一口。
“好茶!”
“哈哈,您何不让时间加快一些,我还想尝尝足品的茶香呢!”
王地主摇摇头,又给青年倒上一杯。
“你知道什么!这叫享受。”
青年更开心了,笑道:“您倒是真成小地主了!不但种地,还有兴趣跟一堆小虫子鬼混,那个小妮子您很感兴趣吗?”
王地主望向一个方向,品了口茶。
“只是觉得有些意思,我想看看她这次怎么选择。”
青年看着王地主同样的方向,笑道:“人大多如此,即便她现在就明白这短暂一生的所有道理,却也极大可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们的命运虽然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最终却还是绕不开自己的欲望和冲动。”
王地主嗅嗅茶香,沉默不语。
“愚昧(智慧),无知(糊涂),欲望(渴望),好奇(求知),幻想(梦想),冲动(勇敢),这些都是您创造出来帮助我管理他们的,您忘了?”青年道。
“忘不了,你是命运嘛。没有你,这世间便会混乱,有了你却又产生了那么多悲哀。”
“这可不怪我,不是您闲的无聊我也不会存在,我不存在这世间又会少了多少有趣的事情!总而言之还是您的错。”
王地主摇摇头,笑道:“别让我背这黑锅,谁选择谁生活,一辈子过得不好只能埋怨自己,可怨不得别人。”
两人相谈片刻,一壶茶喝完青年也离开了,王地主站在客厅门口望向门外,片片雪花飘落,王地主作为一个人突然生出一股幸福感。
“老牛,驴子,咱们晚上吃火锅吧!”王地主平静的说道。
入夜,风雪渐大,黑夜与雪花遮蔽了一切的行踪。翠儿此时正在一栋破庙里瑟瑟发抖,在她身边还有一个人,正是梁飞羽。此时的梁飞羽更加痛苦,他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是被一把精铁大刀砍伤的。
当时他混乱中只护着翠儿突围出去,但一个壮汉持刀劈向翠儿,千钧一发之际梁飞羽挺身替翠儿挡下那一刀,翠儿无事,梁飞羽却身受重伤!
两人躲过追杀来到这座破庙内,原本他们可以生火取暖,但那样却容易暴露行踪,所以两人只得忍受这寒夜的冷风刺骨。
“梁公子,你身上的伤怎样了?”翠儿望向梁公子瑟瑟发抖的身影关心道。
梁公子勉强笑道:
“无大碍,翠儿姑娘放心。”
“可是你的伤口这么严重,若不医治会越来越糟的!”翠儿忍不住来到梁飞羽身前,看到那醒目的伤口一阵焦急。
梁飞羽摇摇头,道:“姑娘放心,我总还是个修士,这刀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令我有些疲惫而已。”
梁飞羽此话倒是不假,寻常人受到这般伤害早就一命呜呼了,但是梁飞羽却是高阶修士,这点伤还不至于伤及根本,造成致命伤害。
但是当时那隐藏的高阶修士致命的袭击却使他体内筋脉受损,身负刀伤后又奔波劳累,没有及时运气止血,所以此时才会疲惫不堪,若要恢复恐怕没有几天功夫是不行的。
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梁飞羽身子却也冻的瑟瑟发抖。翠儿知道他嘴硬,也不再多说,看了看周围有些枯草,便将些取过来把梁飞羽的身子围住。
“这些枯草都很干燥,盖在身上能保暖一些。”
梁飞羽苦笑道:“自我成为高阶修士便以为不再需要别人照顾,想不到今日却还要劳烦姑娘,真是世事无常啊!”
翠儿勉强笑道:“你不喜欢被别人照顾吗?”
梁飞羽一阵沉默,心中回想起往事不禁感叹。
“喜欢,小时候喜欢,后来长大了一点就不喜欢了,现在是心里喜欢,却不能表现出来。”
翠儿笑道: “说的绕口,听不太懂。我就简单了,我喜欢别人照顾我,也喜欢照顾别人。小时候村里的小孩欺负我,每次我都会找我两个哥哥帮我报仇,他们可疼我了。长大之后他们有了家室,我就帮他们做家务看孩子。”
梁飞羽叹口气,也笑道:“不论是富家公子还是寒门子弟,童年都相差无几。八岁以前我和你一样,天真烂漫,我也有个大哥,他长我三岁,他也很疼我,经常因为我被其它家族子弟欺负而打抱不平。可是就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告诉我,我和大哥注定是敌对的,因为我们都是修炼方面的天才,我们都有可能成为大修士,我们都有潜力继承这个家族。我当时不明白,母亲为何要我疏远大哥,我去问父亲,父亲没有说话,他后来给我找了个师傅,教我修炼法门,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了痛苦的修炼生活,我没有玩耍的时间,我只知道完成师傅给我的任务,我哭着给母亲说我不想修炼,母亲打了我一巴掌,说这是我必须走的路,我哭着求她,她打得更狠,我那时第一次对母亲产生恐惧!”
翠儿听得入神,望向梁飞羽的目光更有些同情。而梁飞羽也用力摇摇头,想不到自己在此时此刻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些话本来该烂在他肚子里的!
“你是大世家的公子,为了争夺家族继承的资格肯定要拼命修炼了,你大哥肯定也很有修炼天赋吧,要不然你母亲不会这么逼你的。”
梁飞羽摇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悲凉。
“大哥的修炼天赋的确不差,我是庶出,要超越他必定要付出更多努力,但这都不是母亲逼我的根本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翠儿好奇道。
梁飞羽望着门外飞进来的雪花,说道:“有一次我看到母亲跪在大娘面前,我第一次看到大娘是如何当着府上众人的面羞辱我母亲!”
说到这里梁飞羽紧握着拳头,眼神也变得凶狠!
“她为什么要羞辱你母亲?”翠儿好奇问道。
梁飞羽叹息道:“那天晚上我也问娘为什么,为什么大娘要羞辱她!她们不是好姐妹吗?大娘还那么疼我,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羞辱我的亲娘呢!我娘哭着跟我说,这就是命。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大娘只是因为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就大做文章,当众羞辱我娘。从那时我终于明白娘为什么逼我修炼,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发誓要凭自己的本事再也不让我娘受辱!”
“我爹当年离开你们梁家是不是也因为这样的原因?”翠儿问道。
梁飞羽点点头,说道:“虽然与我和大哥的情况有些不同,但大体也是如此。当年的‘双梁’之间其实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世伯是被我梁家收养的孤儿,原本没有继承梁家家主之位的资格,而且他为人直率洒脱,也根本没有争夺之心,这一点我爹也明白。但是后来却被一些有心人从中挑拨,导致家族内部对世伯产生隔阂,世伯也因为性情直率,不愿受人猜忌而选择离开梁家。”
“当年我爹厉不厉害?”翠儿好奇道。
梁飞羽微笑道:“那还用说,世伯二十岁就进阶高阶修士境界,比我爹还早一年!而且实力一直比我爹强上一些,这也是当年家族里对他有所猜忌的原因之一。我爹如今实力已到高阶巅峰,而世伯在身受重伤,又没有家族修炼资源支撑的情况下,到如今竟然也达到了这个境界,岂能不厉害!”
“高阶修士巅峰?你们修炼界的实力到底怎么划分的?”翠儿问道。
梁飞羽笑道:“这个就有点复杂了,每一个境界划分的界限各有不同,大体是对应身体与灵魂的一些变化。单说实力的不同可以给你做个假设,若说低阶修士是年轻力壮的成年人,那普通人就相当于三岁的孩童。若中阶修士是成年人,那低阶修士就相当于三岁孩童,以此类推。而高阶修士巅峰与普通高阶修士的悬殊就相当于一个习武之人面对平庸的农夫,所以今天世伯以一人之力独战十大高阶修士而不落下风就是这个道理。”
“你是说我爹不会有事?”翠儿问道。
梁飞羽点点头,道:“世伯要走他们联手也拦不住,只不过毕竟他们是十个人,我估计世伯也讨不到便宜,大概双方纠缠一阵世伯也就会突围离去了。”
翠儿松了口气,刚才她还担心刘老根的安危,现在终于放心些,只是母亲和哥哥嫂子还下落不明,这却让人揪心了。
翠儿与梁飞羽两人聊了许久,翠儿突然发现梁飞羽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而梁飞羽也发现翠儿性格中的可爱处,两人不禁互生不少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