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云不殊带着不言不语来到京都醉人坊。
名字像酒肆,实则谐音,宫廷里出来的罪人,大多是世家家仆等,主家都是按罪入狱或流放。
罪奴比一般奴婢价格落一半,云不殊只有启动资金151两,加上买铺子的计划,所以能省就省点了。
情绪能量团?云不殊朝感应到的地方走去。
醉人坊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比一般人起伏大的情绪能量团,这是必然的。但纯粹到可以化为功力的,却也不多见。
嗯?小少年?五六岁?这么强烈的情绪吗?是仇恨还是冤屈?
云不殊愣怔时,一瘦弱老头上前一步,跪下,无声磕头。
醉人坊的伙计介绍道:“这边是犯贪污罪的家仆,一般比其他罪奴价格更松动些。”
云不殊不解,不言问道:“为何?”
“一般其他罪奴,大多是主家犯罪家仆不一定涉及,但贪污罪……所以大多人家来选罪奴,都会绕过贪污罪家奴。”伙计倒也耐心解释着。
“那个小子也是?”不言知晓自家小姐的关注重点,问道。
“这是祖孙俩,这小子娘亲姐姐因为样貌好,已经被选走了……姑娘要买这个的话,这小子是个添头。”听这话外音,大抵是入了烟花之地了。
“就他们吧。”云不殊示意不言付银钱,花了十两。
马车回状元府的路上,经过一家成衣店:“福叔,你带他们去买两套换洗衣物。”云不殊从钱袋里摸出一两银子,吩咐赶车的福叔。
一会儿后,马车继续前行,经过一家客栈:“你们俩先客栈休息一晚,明天我再来找你们。”说着,云不殊把买衣裳的一两银剩下的铜板交给了那老头,够一晚的住店钱了。
马车继续往状元府去的路上,不言奇道:“小姐,怎么不带他们入腹,府里别的不说,空房间多的是呀。”
“笨,入府后怎么和老太太和夫人解释。小姐这个可是私产哪~”不语倒是想到这点了。
“可是,小姐把他们安排在客栈,不怕他们跑了吗?”不言也难得聪明了一回。
两个丫头齐齐盯向自家小姐:“嗯,确实可能。”云不殊也点头,“不过也有一半可能不会呀。”
不言不语:……
确实,当第二天,云不殊趁着上学堂之前,来到客栈,祖孙俩都在。
客栈离京华学堂不远。
“见过主子。”老头收拾一番,精神多了。
“姓曾,名沧海,这个是我让人办的官契。我也不问你从前什么名了,三年内,你便是曾沧海,三年后随你。小弟弟名曾经,也同样。既然你们昨天没有决定就此逃离,那就安心替我做事三年吧。这里有一百两银钱,你们今天的任务是,在京华学堂附近,找一个小铺子,安顿下来。铺子大小没关系,重要的是你们能方便生活即可。办好后,明早在京华学堂门口等我?”云不殊得到沧海老头的回应后,便返回了学堂。
千草堂就这么开张了。
沧海老头应云不殊要求,往外名沧海子,隐世神医家仆,千草堂只卖千草丸。
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购买了千草丸的第一个客户,获得了多一枚的赠送。
此客户也就是风寒后遗症,为寒门学子。因为一直未曾好全,很影响接下来的期考,才冒险一试的。
他未料效果立竿见影,当晚他就不再咳嗽难眠,余下来再养养便可痊愈了。
所以他推荐了一邻居,那家是摔断腿后的后遗症,每到阴雨天疼痛难忍。
邻居试后,在一个阴雨天吃了药丸子,发现果然不再疼痛。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咬咬牙,一两银的千草丸,还是能买上几粒备上的。
千草堂的规矩是,每人每天只能购三粒,义诊那天服用千草丸的人有免费看诊的机会。且,购买者承诺,不得囤积转卖,否则被列入千草堂黑名单。
平民百姓并不明白这被列入千草堂黑名单意味着什么,只要本分,他们也并不会招惹麻烦就是了。
千草堂的第一日,收入三两银。
千草堂的第二日,收入七两银。
千草堂的第三日,收入十两银。
……
千草堂的第七日,收入十五两银。
云不殊扒拉了下,手中的七十两银,再将上次装修铺子后,还剩下的七两银,放在一起。
七十七两银,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笔财富。这感觉还挺好的,自力更生。
“小姐,我们第一批一百颗,第二批也是一百颗吗?”不言不语已经搓丸子搓出来兴致。
云不殊按照诸葛老头的方子,把里面贵重的药材挑出来,再把配比调整了下,一两银子购买绝对物超所值。
何况她们不知道的还有,云不殊做最后检查时候,注入其中的绿色能量小饭团。
千草丸很快在京都平民中火了起来,所以第二个七天,云不殊挣了一百零八银,加上之前的七十七,现在共一百八十五两了。
晚餐时候,云老太太忽然道:“殊丫头,那个什么春兰宴,娇娇收到了请帖,得去参加。米那儿还没怎么穿的衣裳,匀一套出来给娇娇吧。”
云不殊想到过,那一千两的银票其实也买不来多少安宁的,但她还是高估这时间了。
这一月还差两天呢:“嗯,有一套正好略宽松的,娇娇姐穿正好。还有一套比较紧身的,我让不言改下了,给朵儿。”
云不殊从没有觉得那些衣物是属于她的财产,只要不动她现在手中的一百八十五两。
云苏氏看着云不殊这不在意的模样,意外,也不解。
只有云以清蹙紧眉头,想到,入心之人,最后伤是由他,入心之物,得失心也生。殊儿这是,不入心吧。
看见不言不语将衣物送出后,不开心的样子:“今儿个,我们用自己的银子去购物吧?”
直到成衣铺前,不言不语才明白过来自家小姐的意思。
不言不语,甚至不在场的不来不去,和福妞一二三四,以及福叔和沧海祖孙,共十五人,每人添了一套衣裳,棉质的,没有多好,但也花了近三十两银,现在手中可回到155两了。
索性,云不殊一挥手,给十一只师兄和老头,每人置办了一身,一百二十两没了,最后只剩下35两。
可是,云不殊感受着比较浓厚的陌生情绪,那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