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在脑海里整理并分析了所有案件信息和疑点:
死者在昨天晚上被告知了死亡时间后,不,他没有被告知死亡时间,如果被告知了死亡时间的话他不会选择在临近死亡的时候去点外卖,死亡时间是凶手对我们发出的挑战。
凶手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信息?是想告诉我们他能让人以这种离奇的方式死去还能精确死亡时间来说明他的能力比我们要强吗?如果说凶手是一个喜欢挑战警方的人的话,那他让死者以这种姿势死去一定有他想传达的信息。
能够进出房间作案且不留任何痕迹,那么凶手一定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篡改了通话内容,应该是个黑客人员;借鉴了《三体》的倒计时,看来是个热衷于科幻小说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些事的人目前只有他一个人。
疑点复杂程度让林深这个老警员深感此次案件的困难,将一边吃着早饭的王辛被一把拽走:“边走边吃,咱们有事得抓紧查。”
两人开车来到林睿家,看见林睿四人正在院子里吃着早饭,王辛不惊感叹道:“真大啊!昨晚太黑都没发现这房子有如此之大。”王辛边解开安全带边观祥着林睿的家,“欸,这不是十年前被大火烧得通黑的房子吗?怎么会在这?该不会这就是那个案发现场吧?”
林深听到连忙按住正准备开门下车的王辛:“你刚刚说什么?被大火烧的通黑?十年前?”
王辛:“对啊师傅,那时我还在上学,听说有一户人家,男女主人和保姆都被一场大火给烧死了,报纸上还登了被房子烧的通黑的照片,也不知道凶手抓到了没有。据说当时只有一个孩子因为在外没回家幸存了下来,还挺可怜的。”
林深听罢,把车门锁上并重新系上了安全带:“我想起来了,这就是当年带我的周云师傅所调查的悬案,因为我成长的比较快,所以发生案件的那年年初我就和师傅分开了,但师傅和我或多或少的聊起过这个案件,不出意外的话那名幸存下来的孩子就是林睿,走,去见见我的师傅。”说罢便驶车扬长而去。
院子里的四人因为昨晚一宿的折腾都显得有些疲惫,盛馨雨甚至闭上眼睛吃着面条,唯有林睿在脑子里分析着案件的信息:
如果那个真的是死亡倒计时的话,那么刘复桦先生就是在晚上11点整死亡,小凯的测谎仪说明他并不知道倒计时,说明这是凶手,不,这可能不是人而是鬼神,是鬼神给我们的倒计时,刘先生说他在梦里见到了财神爷,是个年轻小伙,倒计时也是少年的声音,难道鬼神是少年吗?也是这个少年在十年杀了我的父母吗?可是明明之前一直在帮助刘复桦的鬼神为何突然又杀害了他?
周敦因为一晚没睡好觉,脾气变得有些暴躁,抱怨到:“管你是什么留着胡子的老人财神爷,什么少年财神爷,杀了人你就得偿命,在那之前先让我们曝光你这个鬼神的身份,不过这次不再是以敬畏之心咯,而是写个大标题‘谜语者重大发现:神仙真的存在,但是神仙也杀人’”
被周敦的话点醒的林睿跑回会议厅里拿出了电脑打开了昨天警方给他们的现场照片,盛馨雨嘴里正吃着面条看见刘复桦全身通红站着的诡异死法,瞬时恶心地往草地上吐面条。
林睿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财神爷图片”赫然出现了所有形状的财神爷,林睿飞速的大脑看了眼所有照片,点开一张图片,图片上头的财神爷身着喜庆的红色衣服面带笑容,双手托着一个金元宝,让人感到和蔼可亲。可当林睿把它和刘复桦的照片进行时,那份和蔼可亲变的让人感到惊悚,即使是肉眼看都能看出来死者就是以这张图片的财神爷死去的,但严谨的四人还是利用对比软件分析。
分析结果显示,两者的相似度在姿势这一栏竟然有高达百分之92的吻合度。四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硕大的院子里竟能清楚的听到笔记本电脑风扇运行的声音。
盛馨雨用颤抖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对鬼神的敬畏之心,会不会是因为刘复桦先生没有对鬼神产生敬畏之心,所以它把刘复桦弄成了财神爷的形状死去?”
林睿和邢凯听罢都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但是周敦摇了摇头:“不,以这种像自己的方式死去这不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吗?就像你愿意看到别人以你的样貌死去吗?这不就像是在看自己死了吗?”
邢凯:“周敦说的有道理,而且昨天刘复桦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他对财神爷的喜爱,还记得他说过他每天都给财神爷上香祭拜,这说明他是对财神爷非常宗信的。”
林睿听着他们三人给出的分析,拿起他晾在一边许久的面条并点开了那个录音文件夹,四人在院子里边吃着早饭边反复的听着:
“喂?恁是哪位?喂?”
“刘先生您好,我们想请问您今天在采访时说的你的预测都是财神爷告诉你的回答是真的吗?”
“哈哈哈哈哈,财神爷真是显灵勒!财神爷之前就给我说过恁今天晚上就会找我,连头的第一句话都一模一样,这几年的香没白烧,恁是不是叫盛声雨?”
”莎莎(1200....)”
盛馨雨默默的进去厨房重新煮了面条端出来试图用俏皮的语气打破这沉重的气氛:“大侦探们多吃点补充能量,这样才能给大脑提供能量分析案件哦。”
三人顺势发出腔调:“好勒!谢谢美丽的小雨!”
周敦吃完第四碗面条分析起了所有信息:“财神爷,这是刘复桦一直反复提到的神,但是如果说他所认为的这个财神爷并不是财神爷呢?因为它帮助了刘复桦如此之久,但是却被刘复桦误认为是其它的神帮助了他,所以这个被认错了的神恼羞成怒而杀了他?”
林睿放下吃到一半的第二碗面条:“不,绝对不是因为刘先生认错它为别的神而杀了他,因为刘先生早在媒体前就多次宣称是财神爷帮助了他,如果真因为刘先生的错认而杀了他的话,刘先生早就身首异处了,咱们绝对缺失了什么重要信息,在这之前咱们只能等法医的鉴定出来的死亡报告了。”林睿看了看手表:“9点半了,他们也该起床了,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
担当谜语者通讯员身份的盛馨雨拨通了昨晚林警官留下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女通报员的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洛尔市精神病院,是坐落于洛尔市郊区的一个超大型的精神病院,对称而又洁白的庞大的建筑楼上挂着巨大的红十字,大楼下停着林深和王辛的车,车外王辛不解地问道:“师傅咱不是要拜访师公吗?怎么来到精神病院了?”
林深通过遥控器把车门锁上,解释道:“你师公在两年前就不知何故进去了精神病院,我每个月都会来拜访他,精神混乱的他已经说不清楚话了,每次我来都只能听到他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一些人们听不懂的话,查出他发病的原因也是我的一大心头肉。”
王辛:“那咱们能从师公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林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得全凭运气了。”
“那咱们为什么不去档案室查看案件具体内容呢?”
“因为这个案件当年也是机密案件,只有当初参与案件调查的五个人有权查看,那些人现在只剩下我师傅了,其余的人都因病已经过世了。”
随着生活压力的增加,全世界拥有心理问题的人也随之增多,因此每年入精神病院的病人都呈现出增长趋势,洛尔市精神病院也不例外,里头的病人都已经超出了医院本应该接纳的最大病人数。为了保证精神病院里所有人的人身安全,规定了拜访者不允许携带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器件入内,甚至是手机也无法带入。
林深和王辛把手机和枪都放到了拜访者箱子里,走过门口的金属探测仪后便被医院里的护士带到了拜访室门口,进入前林深正了正王辛的Jing帽和衣领,并走到仪表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
两人入门后,一位身材消瘦但又能明显看出肌肉线条的老人正正的坐在座位上,老人抬头见到林深他们,便双手用力往下推着桌子试图站起来,一旁的护士见状赶忙扶起老人。
老人起身后用力抬起手敬了个礼回应两人,王辛不由得鼻子一酸,摸了摸胸前的Jing徽,并迅速和林深一起向眼前的老人回礼。林深放下手后走向老人身边,并将老人扶坐了下来,老人坐下后又是一幅正气的正坐着。
林深将凳子拉到老人身边,提高了音量:“师傅!我!林深!您的徒弟又来看您了!”
老人双眼从直直向前的盯着转向林深,略带兴奋的像摸小孩一样摸着身旁年已过半百的林深的头支支吾吾说着:“隆s隆s,哇哇哇···”
林深:“对,我林深,您徒弟,这是您的徒孙王辛。”说着指向一边正襟危坐的王辛。老人听清楚了林深的话,并用手握着王辛的手支支吾吾的笑着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语言,王辛不知所措笑着回应老人难以理解的善意:“欸欸,好,欸。”
林深见老人今天精神状况不错,便想顺势问问有关当年案件的信息:“师傅,您还记得十年前的您处理的那宗悬案吗?就是男女主人和保姆都被烧死了,除了孩子幸存下来的那宗悬案,就是当时我八年前想帮您查您却阻止我让我答应您别查的那个案件。”
老人听到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摇手支支吾吾的试图阻止林深。
林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追问道:“那个孩子,叫林睿,我们最近调查的一宗案件里遇到他了,如果您能提供点当年案件的信息给我们,我们或许可以将这两个案件联系起来。”老人听到后情绪更加的激动推着林深。
护士见状上前阻拦:“请不要刺激病人的情绪,警察办案也不能在加重病人的病情下调查,如果你们做不到的话我只能请你们离开了。”
两人只好安抚好老人情绪并寒暄了几句后离去。
坐上车后,林深打开手机,看了眼林睿他们的来电信息便关掉屏幕,把手机放到车上的储物柜里:“咱们现在所有案件的信息不能告诉林睿他们,尽量避开他们。”
王辛兴奋的回道:“师傅您也觉得这群小屁孩不对劲了吧,怎么可能让我们警方向他们提供案件信息。”王辛扣上安全带打开了手机刷着。
林睿用沉重的声音:“不,不是他们,是只有那个发明测谎仪的小子不对劲。走,我们该去青海酒店了,大预言家离奇死亡,怕是有很多记者在那等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