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别致的小院中却忽然变得灯火通明。
一名素衣女子披头散发的跑了进来,却莫名其妙的大叫了一声。
‘嗒’‘嗒’‘嗒’
随之而来是一群服饰整齐手持火把的家丁破门而入,人群将素衣女子团团围住之后,随即缓缓分开,露出此次的领头人。
蕲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那名女子怀中抱着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细看之下,从院门口一路到女子的脚下都是一滩血迹。
诡异的气氛弥漫,蕲只觉得背心凉飕飕的,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透过花丛看出去,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素衣女子的身前。
“绣衣,你觉得你还能跑到哪儿去呢?”
白衣女子莲步轻摇,褪去青色,清冷的女音响起。
“呵,呵,呵呵呵……”
素衣女子并未回话,感觉像是疯了一般的狂笑,颤抖的身子隐隐有些痴癫。
“跟她废话干什么,直接宰了她不就完了!”
另一名绣衣女子似乎很不耐烦,神色一冷,直接挥手命令。
躲藏在花台后面的蕲,一边暗暗恢复着,一边看着院子里的双方。
‘没看错的话,这两个妹子应该是悦欣和悦雅吧?’蕲心中想到。
‘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两个妹子出落得这般水灵!嘿嘿嘿……’注意到场中的岚一副猥琐的样子,色色的目光不时的在悦欣、悦雅两姐妹的身上扫来扫去,嘴角边上还挂着一缕晶莹的液体。
“呵呵!”看着围上来的十来个大汉,素衣女子似乎清醒了一些。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苍白的脸颊,配上深冷的笑意,不禁让十来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脚下发软,怎么都踏不出一步。
“哼,一群废物!”
绣衣女子悦欣绣眉一拧,纤细的手臂一挥,扫开围住绣衣的十来人,白皙的小腿轻轻迈出,人已经出现在了绣衣的身前一丈之外。
‘呼~’
长鞭荡起的空气化作一道气流径直的袭向了抱着人头的绣衣。
‘啪!’
本来满怀期待的岚正欲观看两个妹子打架呢!万万没有料到,悦欣一招竟然就将绣衣扫飞,狠狠的撞在了圆柱之上。
‘悦欣都还没有用上灵力,怎么会有这般的威力?’蕲看着已经出现裂痕的圆柱,看样子那名女子应该伤得不轻。
可是,蕲并没有打算出手。毕竟,谁看到一个妹子抱着一颗脑袋死死不放都会觉得诡异吧!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悦欣看着倒地吐血的绣衣还做出一副冷冷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起来,厉声喝道。
不过,看着虚弱的绣衣,悦欣并没有打算再动手。
“咳,咳……”
跌坐在圆柱旁不断咯血的绣衣脸色更加苍白了。忽然,她的眼眸中一道莫名之意闪过。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腾出左手,对准悦欣就是一掌拍了出去。
看似娇弱无力的玉臂却是亮瞎了数十双狗眼。
‘吼!’
一只灵力形成的实体雄狮咆哮着冲向了悦欣。
感受着强大灵力波动袭来,悦欣小脸一变,连忙收回长鞭挽成一个盾牌挡在身前。当盾牌坎坎形成的时候,绣衣的攻击已经到了。
‘轰’
冲天的气浪四散开来,院落中的残枝败叶随之飘舞。
“呃,噗。”
受到正面攻击的悦欣张嘴便是喷出一大口,脚下也站不住了,连连后退。好在,悦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悦欣。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悦欣身上的时候,蕲和岚二人的脸上却同时变色。
岚满脸的兴奋,似乎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蕲的脸色却一下子黑了下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素衣女子怀中搂着一个不断往外渗血的脑袋直冲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
尽管蕲在心中狂念,可是,对方像是认准了似的,几起几落便已经冲到了蕲所在的花台前。
瞅了那双瞪得老大的眸子,蕲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你丫的!叫你别过来,没听见吗?你……”
忍无可忍的蕲立马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迎面而来的绣衣就骂。
‘呼……’
一卷西风刮过,院落中忽然静了下来,人们也不动了,只是呆呆的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家伙。
“咳,咳,殷家不是说把这个家伙抓到了吗?”
悦欣踹着气,略微艰难的开口打破了沉静。
“呵呵,我只是路过的,路过的!”
反应过来的蕲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么多人都瞧着呢!说罢,脚底一滑,留下一片残影,真身早已消失不见。
“抓住他们!”
悦雅正运用灵力为悦欣疗伤暂时走不开,只得命令道。
跟在悦欣、悦雅身后的家丁,虽然对大部分人来说已经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但绣衣只是回头冷冷一扫,众人前冲的身子便为之一顿。
趁此时机,绣衣玉腿微微弯曲,猛的一蹬,便纵身飞了出去,临走之时不忘甩出一张起爆符。
烟尘散尽,人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不用追了!”
悦雅清冷的声音响起,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怒气,但是那半眯的美目却将她心中的怒火暴露无遗。
“为什么不追?”
脾气火爆的悦欣哪里肯这般罢手,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不用急,他们跑不了!”
悦雅按住悦欣,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胸有成竹的举目望向远方。
八都城被群山环绕,位于白世中原大陆。却又紧连八座繁华城市,算是一个中转站,故名:八都。
八都城西一处山脉之中,蕲扶着树干,抹掉额头冒出的细汗,正待松一口气,却猛的身子一僵。
“你跑得还真够快,我差点都没有追上你!”
听到幽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蕲的第一反应就是空灵闪走。可是,一步跨出,并没有感到敌意,踏出的脚也缓缓的收了回来。
看着面无血色的少女,蕲警惕的心也略略放下了一些。
“你追着我干什么?”
绣衣一听,面无表情的脸庞一愣,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告诉他,只是感觉他能帮我?’
沉默了片刻,绣衣紧了紧怀中的脑袋,不再言语,转身便走。
月光之下,娇弱的背影缓缓走出树荫。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蕲也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颗人头的脸。
突然之间,一股浓烈的杀意涌起,树叶摇曳,随之起伏。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