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遥居内也是非常安静,安静得有点可怕。蕲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我不嫁。”蓓遥脸色苍白,颔首,紧紧的咬着下唇,手心里满是汗水。这是第一次,对家族提出异议呢。
蓓遥心中紧张,不安,还有些害怕,另外,那些不明的情绪或是兴奋吧。
“你说什么?”
似乎没有听清,又或者不敢相信,屋子里另外三个女人都非常吃惊的看着蓓遥。
“我不嫁。”
“宫家诶,中土大家族,以你这种天赋,能嫁过去就已经该斋戒沐浴,感谢天地了吧,你尽然拒绝?”悦欣和珍姨依旧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尖酸刻薄的话语从悦雅的薄唇中传出。
“既然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嫁?”蓓遥反驳到。
“你说什么?要不是看在你的父母对家族的贡献,就凭你这个十五岁了才仅仅入道的废物,你觉得你可能嫁到宫家?你还不愿意?”悦欣这会儿是反应过来了,但她却是安安静静的(又偷偷的去看蕲了),悦雅继续说。
“你愿意你去嫁。”蓓遥似乎懒得和她多说。
“你......”
“够了,都给我闭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家族的决定,是你说不愿就可以改变的吗?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珍姨也清醒过来了,站起身来,大声且不容置疑的下了决定。
蓓遥晃了晃身子,有些站不稳,双目噙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让其滴落。
“呵呵,你又不是她老妈,你凭什么管那么多,难不成就因为你年纪大了?唉,人老了,事也多,尤其是爱管闲事。”
有点讥笑,有点嘲讽的男声传来。蕲上前扶住蓓遥,轻轻的握着她的手。
“你说什么?”
“呵呵,果然上了年纪,听力也不好了。这句话你,哦,您已经说过三遍了。看看,你那眼角的皱纹,下垂的胸部,越来越粗的象腿可不是胭脂水粉,华丽的衣物可以掩盖的。”蕲继续激怒她。
“你找死。”
话语间,珍姨上前一步,气势陡然上升,屋子里除了那名老者,其余四人顿时感觉像是泰山压顶般,让人喘不过气了。这可还没完,一层银白的气流看似缓慢,实则是罡气内敛,直冲蕲和蓓遥而去。
蕲在说完话的时候就警惕的盯着珍姨,他一把推开蓓遥,站定在原地,双臂护胸,两脚微微弯曲,运气游走于周身,再急聚于双手。
‘砰’,蕲被这道白色的气流撞飞到屋外,滑行了十来步才停下来。
‘噗’,吐出胸中的污血,蕲撑着地,慢慢的站起身来,缓缓的抬头盯着前方。‘这婆娘不会到更年期了吧,如果没有象转戒,我可就挂了。’
蓓遥见蕲飞出屋外,倒地吐血,急忙冲了出来,来到蕲的身边。
“你怎么样?”蓓遥帮蕲擦干嘴角的鲜血,担心的检查着他,来来回回看了个遍。
“我没事。”
蕲说着,拉过蓓遥挡在身前。
屋子里的除了老者,其余三人都走了出来。珍姨收敛了气息,奇怪的看着蕲,‘他不过立道的小修士,以他的修为,肯定接不下来的,奇怪。’
“你又是谁?凭什么多管闲事。”悦欣问,依旧不改花痴脸。
“我是谁,你管得着?”
‘哇,说话都这么有性格,好喜欢!’悦欣为这次没有被无视暗自幸福着。
“哼,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我们咲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悦雅嗤之以鼻。
蕲没有理她,而是回头静静的看着蓓遥,天地间似乎除了两人再无其他。
蓓遥本来担忧看着蕲,突然却被蕲这样深情的望着,她有些不知所措,脸色通红,双眼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躲避着蕲的目光,手也不知道放哪儿,踌躇的在的那里,仿佛世界之大已无容身之地了。
树林里的小鸟不再啼鸣,山涧的虫鱼不再嬉闹。他们似乎害怕破坏这幅美丽的画面。
“蓓遥,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呢!”
蕲看出了蓓遥的不自在,看似轻佻的话语,却是发自内心的。
“啊,这个,我,那个......”
蓓遥支支吾吾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都这种时候,你们还有心情谈情说爱?”悦欣一直注意着蕲。
“我承认你们两个都是废物,但是蓓遙也是咲家的人,可不是哪儿来的阿猫阿狗都能喜欢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悦雅说出的话,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毒言恶语出自这样一个美少女的口中。
“哦?虽然我是废物,不过比起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好多了吧?你以为穿着白衣服就代表你很纯洁?你不觉得侮辱了这件衣服吗?你难道闻不到,你身体中骨子里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骚劲都快把人熏到了吗?你......”
蕲虽然自诩很有修养,不过那得看人了,蕲可是练过的。
比起骂人,这种深闺大院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蕲的对手,蕲可是从小和人吵到大的。
“啊!!!我要杀了你。”
虽然,悦欣,悦雅这两姐妹人品不怎么样,可修为却是到了得道的境界。不过不得不说,十个蕲加起来都不是她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少女面含微笑,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如蒲扇般微微翘起,青春却不失妩媚的眸子仿佛照亮了世间的一切。一卷长袖飞舞,点点光晕散于其间。
这么一幅撩人的画卷,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出神的。
蕲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他呆呆的盯着眼前美丽的场景,浑然不知危险的降临。
‘噗’,一个身影被这飘过来的丝带击飞了出去,鲜血喷洒到了空中,人影挣扎着,却是再也没有爬起来。
血光似乎唤回了蕲,他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