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水一听常心良这话中有话,不由问道;“哎,老弟,你要说的是什么事儿?你讲话了,咱哥儿俩关起门来没外人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常心良看了看朱长水,忽然起身跑到帐外看了看,在外边没看到什么人,这才又走了回来,重新坐下,朱长水笑道;“我说老弟,你这都是多余的,这里可是我的大帐,谁敢在外边乱听?”
常心良叹了口气,道;“老哥啊,我不能不小心啊,老哥,你还没看出来吗?”
朱长水一愣,问道;“看出什么?”
常心良向朱长水跟前凑了凑道;“老哥,你觉得今天我们两家的人挨了欺负,那是偶然的吗?”
朱长水听了这话,更愣了,想了想,反问道;“那你说这事儿……”
常心良道;“今天在当场,你没看到他们熊家人那个嚣张的样儿吗?还有老哥,你想一想,我家老蛇的伤重成那样?这下手的那两只熊玩意儿这是跟我家的人有多大的仇啊?这不就是下死手,将人往死里整吗?”
朱长水想了想,道;“倒也是,那伤是挺重的……”
常心良道;“还是的啊,你想,这没仇没怨的,他们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这不分明就不拿我们的人当人看吗?老哥,我不知道你们这边是什么情况,我们那边,我手下的老兄老弟可都跟我告状了,说这两天他们熊家的人可嚣张了,都是拿白眼珠看人的,一言不合就骂人啊……我说老哥,难道你手下就没遇到这种情况?”
朱长水道;“唉,咋能没有呢?你说这话,我倒是也有耳闻呐。”
常心良道;“这不就得了?我说老哥啊,你想一想,那些熊家的能这么平白无故的这么干吗?”
朱长水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不太可能吧?”
常心良道;“这有啥不可能的?我看就是他们上头教的,这就是以势压人,要不然,他手下真敢那么干?”
朱长水疑惑道;“可你说这老熊为嘛这样干呢?这没道理啊?”
“哎哟我的哥耶。”常心良痛心的道;“我就说您老哥太实诚吧,你看看,到了现在居然还在帮着他们熊家说话……唉,老哥,你这么向着他们,他们却这样对我们,我真为老哥你感到不值啊。”
朱长水道;“不是,老弟,你倒是跟哥我说一说啊,他们倒是为什么要这样呢?”
常心良又往前凑了凑,一直将脸凑到朱长水的耳朵边,这才小声的道;“哥啊,你想一想,我们这么多人,这么有实力,功进燕家禁地这是必然的事儿吧?”
朱长水点头,道;“是啊,这就是早晚的事儿嘛。”
常心良道;“可是老哥你想到了吗?等我们功进禁地之后,等我们拿到了秘籍之后,这秘籍谁先看谁后看?谁先修炼谁拣那别人剩下的?这事儿你想过吗?”
“这个……”朱长水道;“不是大家都说好了吗?等找到了秘籍,大家就一起修炼的吗?”
“哎哟我的傻哥哥哎。”常心良道;“他熊四海说啥你就信啥啊?你没看现在他们就已在欺负我们了吗?我说,他这完全就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哥哥,你说等秘籍到手之后,他不拿出来你又能奈他何?难道能打得过他们吗?”
朱长水想了想,道;“会吗?”
常心良叹了口气,道;“哥哥啊,你还说会吗?哥,你就把那个吗字儿去掉吧,答案就是;会,你想一想,他们的人都不拿我们的人当人看,到了那个时候,他熊四海只要一句话,咱们就没招,到时秘籍在人家手里,你还能怎么样?你好好想一想吧,我的傻哥哥,可别到时候咱们被别人当了枪使还给别人当猴儿耍。”
朱长水想了又想,常心良倒也不急,就那么慢慢的抿着杯中酒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朱长水忽然凑到常心良的近前问道;“那老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常心良笑了一下道;“哥,你想通了?”
朱长水点头,道;“我是宁可信其有啊,这叫有备无患嘛。”
“哎,”常心良一笑,道;“这就对了,我的哥……”接着他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到了第二天,干了一上午,到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熊搬山就来跟他老子说;“爹,今天有点怪啊,我朱叔的人全部集中到了左边,常家的人全部集中到了右边,而且我怎么看他们干活也不出真力气呢?纯属就是磨洋工啊。”
熊四海转了转眼珠,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昨天的事情给闹的?唉,搬山啊,以后你好好管着点下边的人,别没事净惹事儿,至于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
熊搬山只好答应着下去了。
到了晚上,熊四海将常家父子,朱长水还有花振方都请到自己的营帐,摆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还说了好多不可见外的好话,也算是在字里行间跟朱常两家说了小话儿了,可谁知道到了第二天,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熊四海到了工地前头一看,差点气乐了,现在这干活的已分成了三伙,可这三伙中间居然出现了空缺,而且这个空缺也是越来越宽,也就是说这往前铺的路,那是越铺越窄啊。
熊四海看了看身边的儿子,还有站在一旁的花振方,这位花振方这一次来就带了十几个人,纯属就是打酱油的,可也没办法啊,人家族里人本来说不多。
熊四海没办法,只好回到帐中问计于因先生。
没想到因先生听了这话,居然眼睛一亮,告诉熊四海,让他集中手下,就铺脚下两三丈的宽度,这样一来就可以省下很多人力物力,而且效果还是一样的,速度却会快很多。
熊四海一听大喜,马上着人去办。
到了第二天,刚开始干活没多久,花家的信鸽到了,花振方一看信,大吃一惊,当时拿着信就找到了熊四海,说什么都要回家,再怎么说,家还是最重要的啊,他们部族本来就实力弱,再损失一次大的,那可是真的伤不起啊。
熊四海看了信,咂巴了半天嘴,这该怎么说呢?说让人家走吧,一道儿来的,而且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都一起走到这儿了,是不是?可你要说不让人家走吧?人家家都快没了,那今后怎么办?
所以熊四海也是没办法,好在花振方带来的人并不多,就是走了,对全局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就这么样,花振方是撤了。
花振方走后,熊四海在因先生的提醒下,将这件事告知了其实两家,希望他们都能通知守在老家的人,不要被那几个小贼给乘了隙偷袭了。
回头却说这陈十一众人,悄悄的在花家休息了一天,到半夜时分花振方就回来了,一看家里什么事儿都没有,心里就明白了几分,等见自己姑娘之后,老花也就差不多全明白了,但事已至此,他也完全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其实花振方这个大妖还是很狡猾的,这一点从他只带了十几个人去参加四族联合就知道了,他是想分一杯羹,却又不想出力的那种,但这两天的事情却让他想到了很多,基本上是常心良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而且这干活儿分家,他看得更是清清楚楚,想得也是明明白白,最后他得到一个结论,这一杯羹,不好分,说不定被别人当了枪使,还不一定会讨到好。
所以,花振方就有意撤出这次联合,可就在他想着找什么理由撤退的时候,哎,女儿的信到了,这一下子他可算是找着理由了,当即就下了撤的决定。
他回来之后,自然是将前线的事情都说给了花小梅,花小梅当然也就一点不剩的说给了于四娘他们。
可是听到情况的众人,心里却着起了急来,没想到前线出现在分家的事件居然让那因先生醒了过来,现在只铺一条窄路,那可比以前快多了,如果他们不能赶在前边将熊家这只虎给调回来,那燕家可真就危险了。
在这种心急的等待之中到了天亮,众人当即上了马,向熊山大力峰奔去,花小梅这两天和他们相处下来,也算是积下了很深的友谊,而且她跟燕敏本是旧相识,关系还得说是不错,如今燕敏成了这样,燕家遇到了这样的危机,再加上看到陈十一那救“妻”的急切心情,更是深受感动,也准备好马匹兵器跟着陈十一他们偷偷的下了豹山,前往熊山。
等到天亮,花振方得知了女儿的事情之后,心里头也是埋怨女儿的冒失,可是又一想,他们此一去,所做所为,也必将削弱了熊族的实力,这又何尝不是他们花家的一个振作的机会呢?
再说了,他们花家和朗家,燕家并称前壶山三族,关系并不是很坏,他也并不想真的看着燕家消亡,再加上现在自己已退出了四族联合,在嫉妒心的作用下,就更不愿另三族得手了。
所以,女儿这同那几个人一起去,在花振方看来,也算是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