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快速的飞驰在高原上,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不断出现又迅速消失的房屋和绿田,远处隐约能看见的秃山,随着汽车的渐渐靠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实感:
一块一块的居民聚集区,一片一片的庄稼地,都呈现出一定的数学形状,当承载着归乡人的客车从其旁边经过,你会发现,聚集区内不但有平房,楼房,甚至还有窑洞,庄稼地里不但有小麦,玉米,还有高粱。
随着客车的快速远去,所有的东西都抛在了身后,成了虚幻,当你回头再看的时候,却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逐渐消失在你的视野里,所有的,终将都会成为过去。
再回过头,新的景物又出现,就这样,周而复始,不断地循环,直到客车进站,画面才会被定格。
终于,汽车到站了。
那个晚上,家人看我平安归来后,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了地,父亲和我没有说太多话,就是母亲唠叨了许久,最关心的就是给我建房,结婚。
在母亲的眼里,男人生命中的首要问题就是婚姻,整个家族的传宗接代。
夜已经很深了,天空中繁星点点,农村的夜晚显得异常的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却无法打破这黑夜的宁静,反而却显得更加的寂静。
如果无法反抗这漫长的黑夜,那就去默默地承受这孤独与寂寞带来的痛苦。
回家的第二天,我便去找我以前班主任,让他想办法,看能不能给我找个补习的班。
高三时候的班主任姓李,给你第一眼的感觉永远都是微笑着的,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很亲切。
为了不尴尬,我直接去了他的家,给他带了一瓶高档酒和一条高档烟,男人嘛,烟酒看的还是比较重的。
我表明了来意后,李老师爽快的答应下来,但他知道我家里困难,对我带来的烟酒直接拒绝,叫我给烟酒店退回去,并且他告诉我,以后不要做这些花花稍稍的事,没有必要。
我对李老师的人品非常的认同,但是带来的东西岂有拿回去的道理,况且已经放在人家的桌子上,临走的时候,李老师让我下午直接去找高三(11)班的班主任,白昊老师。
中午在学校门口的面馆,我吃了一碗拉面,为了给白昊老师一个好的影响,我提前就到高三教师办公室,等他们下午来上课。
这里好多老师我都认识,我们那届,代高三的老师,又把一届学生从高一代到高二。
我看教公室里没有人,又害怕碰见认识我的老师,于是便找了一个隐蔽的柱子,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遮住自己的脸,其他部位露在外面并不重要。
“铃……铃…………铃……”这时我才注意到,已经上课了,看见高三教公室里面坐满了老师,我突然尴尬了,只能用“靠,”一个字来形容,我的腿都不好意思往前挪了。
“铛………铛…………铛……”我敲了下门,没有人理,我就迈入了教公室,只听一个声音说:
“进老师办公室不知道打报告啊,出去。”我抬头一看,一个三十岁左右,脸庞显瘦,透过眼镜,我都能看见他的严肃神情,此时他瞪了我一眼。
没有办法,我只能又低着头走出了教公室,然后转过身,
“报告”,我喊,洪亮的声音可以穿到教公室的最里面,惹的几个老师都偷笑了。
“进来”,刚才凶我的老师说。
我走进教公室,看了一眼,我的天,基本全见过面,就是没有说过话,教公室里的老师们,都向我投来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我装作镇定,不认识他们,把目光向里面扫了一圈,去寻找那个陌生的面孔,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叫白昊的老师。就在此时,我突然听见:
“你找谁?什么事?”还是我转身一看,还是门口位置,那个中年老师。
“我找高三(11)班的白昊老师”,我没有底气的说。
“我就是白昊,你找我什么事”?白昊老师看着我说。
“关于补习的事,高二(1)班主任李星驰老师说,叫我下午来找你。”
“我怎么不知道,他没有给我说过啊”白昊老师很惊奇的说。
“况且我们班人数已经满了,进不去了啊”,白昊老师遗憾的对我说。
听了这话后,我感到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