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低估你的原因在里面,但是主要的是,老虎似乎被驯服了……”他看向某个位置。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余洪生在一名大叔和程中行的夹击下倒在了地上。
同时程中行的身体也软软地瘫倒下去,那大叔样子的人忙去扶他,两人的相貌隐隐有几分相像。
估计是父子吧。
那大叔现在正朝着这边挥了两下手,然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钱我已经收到了,再继续纠缠下去也毫无意义,驱魔师,把‘锁风’解开吧。”
“锁风”,从林岚哪儿得到的符纸,把妖怪的能力限制在半径100内,那治愈的能力就是因此被限制。
到处乱跑并不是毫无作用的,“锁风”的作用是单向的,允许进来,不允许出去。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在“锁风”的范围内,能力发挥不出去,而他们在范围外的话,能力能干扰到范围内的人。
借着这一点排除了许多地点,最终最有嫌疑的还是一开始直觉所指的地方。
我掏出林岚给的符纸,对折起来,空气一下子清明起来。
“在学校那时候是你吧?”我想起大胖子被打时诡异的一幕。
“对,是我,怎么了?”兜帽少年很是爽快地承认了。
“那时候暴露出来到底是什么动机?”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当然是为了平衡局面啊。”他仿佛在看傻瓜一般看着我。
“平衡?”我开始搞不懂了。
“要是一面倒的话,事情可就难以收拾了。到时候,来的就不是你这种程度的驱魔师了。”
很自然地,嘲讽了我一句。
“而且,也要考虑这一边的消耗,妹妹她可是很吃力呢。”
他对着那个女孩说:“做你想做的事吧。”
那女孩脸上一下子绽放开来,用目光不断搜索着这个城市发生的一切。
“这是在做什么?”我问。
“救人,受伤的,快死的,残废的,统统救回来,把折弯的轨道掰回来。”兜帽少年语气挺平淡的。
他又接着说:“范围太大可要露出马脚了,所以要压缩事态的范围。”
“简单来讲,一切都是你在谋划的?”我脑子有变成一锅粥的趋势。
完全搞不懂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了。
“没错,该走了,宁宁。”
那小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纵身一跃,跳下钟楼。
那小女孩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走到钟楼边缘,打算跳下。
一阵风把她的兜帽吹开……
两只毛茸茸的猫耳一样的东西,正长在她头上,煞是可爱。
她尖叫一声,赶忙重新戴上兜帽,捂实后跳了下去。
我扫视四周,发现城市各处的械斗都渐渐平息了下来,正如那个小鬼所说。
受伤的,快死的,残废的,统统都恢复了械斗前的模样。
“爱耍酷的小鬼。”我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内心却是被那小鬼的谋划震撼了一下。
明明自己这边力量不足,却漂亮地在两边周旋,拿到报酬不说,事态还压抑到了最小。
还有用如此快的速度把两方矛盾引到了高潮,然后自己只要拖延到两边分出胜负,与我之间不再存在利害关系,到时既能保得自己安全,又能拿到报酬。
明哲保身么……
如果余洪生胜,则程中行老爸让位的可能性就很高了。毕竟从他们之间的对话大概可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程中行胜,则黑虎门群龙无首,必然是不堪一击,底下有能力的大概也和余晨一样,心里还是不愿与振风堂为敌的,至于余洪生儿子余超就不用说了,那软的……
这不?他现在正跪着,手里捧着一大堆巧克力,像遇了劫匪一样,把东西举过头顶,献给一金发少女。
他周围的一干小弟也是做着同样的动作,脸上毕恭毕敬的。
站在钟楼顶端的边缘,一边吹着风,一边欣赏着一赏心悦目的景象,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嘴里嘟囔着:“那胖子也太怂了吧?”
一边抑郁着,一边看着胖子滑稽的表现,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咦?金发少女?巧克力?
某条街上,“嘎吱”的声音从艾德琳嘴中传出。
“这个味道还不错嘛。”艾德琳一边咀嚼着不明黑色物体,一边还口齿不清地评论着。
“嘎吱”
“这……也行。”每次艾德琳给出一个好的评价,就有一人松一口气下来,似乎他的生死就被艾德琳对那巧克力的评价所左右了一般。
“敬请大小姐享用!”
一干小弟发出整齐洪亮的声音。
那场面和古代文武百官早朝时的情景无二。
“嘛~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就先删了吧。”艾德琳那高傲的语气给人一种莫名的即视感。
一干小弟一哄而散,只留下胖子在艾德琳身前。
“大小姐,你看我这块巧克力味道如何?”余超那大胖子保持着跪倒的姿势,用膝盖向前两步,一脸谄媚,整个一宦官眼。
艾德琳略微低头看了下余胖子手中的巧克力,拿起来端详了好一会儿:“恩……这个好像是吃过的。”
余超面露喜色:“那……味道如何啊?大小姐。”
“这是我活着么久,吃过的所有巧克力中,最难吃的啦。”艾德琳脸上换了一副生气的表情,“全部拿去丢掉!”
余胖子脸上顿时挂满泪水屁颠屁颠跑去把手中的“垃圾”狠狠丢进了垃圾桶。
这副场景看得我是一头雾水,怎么艾德琳就成了余胖子口中的“大小姐”了?
我向正在对余胖子发出各种指令的艾德琳走了两步,正打算问一问事情的缘由。
艾德琳似乎也是看到了我,本来有些抑郁的表情如同雨天放晴般绽放开来。
“你可终于来找我啦,叶望白。”略带一些撒娇的成分。
我看着那张美极的脸,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语调都变得有些奇怪:“找……找你?”
怎么说呢,感觉艾德琳好像和之前的又有什么不一样,不如说她在不停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