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的后面有一个大湖,离村五六里路程。
湖的旁边有一个比较气派牌坊,上面刻着“北海”两个字。从牌坊向南走去,约一个时辰的路程便可以到小桥边。若是骑马的话可以走的更快一些。
村童朝着湖的方向望去,似乎在回忆,又似乎没在回忆,静静地发呆而已。
“他们谁说的是真的呢”
“我可以相信他们的话吗”
“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呢”
“为什么他们要在我们的边境挑起事端呢”
“对了,边境的事端是不危险的因素,因为长此以来的准备和防御并不会让敌人有所获利。那么危险的是什么呢?是质疑、犹豫和误解”
“我们需要英雄吗?答案是显然的,我们需要英雄。没有英雄的创造与奋斗,我们可能生而为奴,或者生存的可能性都有待考证。那么为什么我们还会质疑、刁难自己的英雄呢?因为英雄不是自己,因为荣耀归了他们。所以我们推崇英雄、敬重英雄,但不妨碍我们毁誉身边有可能成为英雄的人。真正的英雄不是因为我们的刁难而倒下,只会因为我们的刁难而强大。是的,这是少数可以用来平衡失衡心态的理由了。不然又叫他们如何自处呢”
“谁是英雄呢?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民族的英雄服务于民族。掠夺者创造了一时的利益,但不应该视作英雄。因为英雄不应违背道义。道义是什么呢?道义是无用的废纸。它是弱者痛斥强盗的重要武器,也是弱者团结弱者的要素。道义是英雄的一张牌。英雄打败强盗的是力量和不屈。道义只是表明英雄终将取得胜利,不论付出如何惨痛的代价。因为追求胜利不是目的,消灭影响生存的强盗逻辑是战斗的目的。而事实是,多数的战争只是打败了一次有一次的野心和强盗行为,却无法消除根治在强盗内心的强盗逻辑”
“强盗之所以能够行凶,是因为握有行凶的利器。英雄可以模仿和抢夺强盗的利器而武装自己,最后运用了强盗的行为组织了强盗的掠夺。所以利器只是利器,不应该称之为凶器。只有利器被用着违背道义行为时才应该反对这种强盗行为,而不是谴责利器”
“那谁创造了利器呢”
“利器不是一个人创造的,他是一群人经验的累积”
“北海是一个盛产利器的地方。它到底是湖还是海呢。立了个牌坊写着北海,而大家又总是称呼它是那个湖”
“九爷爷曾经说过,凡是去过那个湖的人都会得到湖的馈赠”
“父亲从那里得到了银枪与盔甲,铁匠从那里获取了长矛。还有恶人,他在那里得到了一把锋利的钢刀”
“湖泊的馈赠是有代价的,只有有勇气和力量的人才可以带走自己得到的馈赠,不然连命也有可能留在那里”
“村里人好像十三岁才可以习武和练习射箭,在成年以前,如果武艺有成,大家都会去那个湖里碰一下运气,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两件称心的利器”
“利器并不一定都是以锋利闻名,好的利器应该是攻守兼备的”
“一件兵器既可以锋利无比,又必须是坚硬无比。不然在刺穿别人兵器的同时也会把自己搭进去”
“有的时候可以不锋利,但一定要坚硬些,或者只会带来失败与耻辱”
“我们应不应该担心利器会被强盗掌握呢,我们不应该为此担心,因为这是不可控的,也不是核心问题所在”
“真正的英雄不应该是担心强盗的强大,而因该担心的是自己不足以应对强盗的凶残和暴力”
“当强盗来临时,英雄也会如同他们一样申明道义的重要性,但是这个只是前奏,而不像弱者一样,把道义作为他们所有的底牌和精神寄托”
“弱者很擅长的是谴责,但是除了谴责视乎也没有多少可以威胁到强盗的地方了,毕竟武力不足才会使其成为了弱者”
“那弱者应该被抛弃吗?不应该的,弱者不应该成为强盗施暴的对象”
“道义要求强者和弱者和平相处,但是强者吞并弱者,挤压弱者的生存空间又是多么的常见和难以遏制”
“那弱者应该如何立世呢?最好的办法是成为强者。再不济,要成为不依赖强者的弱者。弱者可以有自己的立场和坚守吗?可以的,虽然要付出代价。事实是,弱者若是没有自己独立的立场和坚守,那更容易被强者所忽视”
那个湖呈现圆形的样式,面积似乎不小。可以确定的是在陆地的表面,它与任何河流都切割的很清楚,没有任何水汇入其中。湖水呈现青色,在天空的映射下会泛出蓝色的水纹。
湖的四周很平整,没有那么多的起伏地表。牌坊是由青石垒起而成,并没有使用多少的黏合物质。青石垒在一起便十分坚固稳定,虽经历风雨洗礼依然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据说那个湖曾经历了很多的大事件,像地震、洪灾都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次。湖里面也有着不少的鱼群。村民平时是不会到湖里取水和捕捞鱼群。只有灾荒和饥饿来临时,村民才会从那个湖里获取赖以生存的食物和水。这是一个久远的约定,很少有人会去破坏这样的契约。少有人,当然并不是说从未有人打破这个约定。曾经有那么几个人破坏了这个约定,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不只是他自己付出了代价,整个村庄也为此承受了不少灾难。
那个湖的北面有一片树林,树林连着一条悠远的小路,一条由青砖铺成的长长的小路。没有人知道它通向何处,只是可以眺望它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这条小路并不宽阔,只够两个人并排行走。小路略高于两边的地面,紧凑的青砖上面没有一点杂草露出来。
小路并没有什么秘密,村民很少有提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