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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知己/苏陇

夜寒觉打量着顾北堂,顾北堂也望着夜寒觉,双方一开始都没有出声说话,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之中。夜寒觉只见顾北堂右手上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正在熊熊燃烧发出微弱火星的香烟,除此之外,就还看见顾北堂的左臂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

哦对了,夜寒觉还看见顾北堂脸上还未痊愈的淤青,内心不由同情了顾北堂一句:啧啧,瞧着这些的淤青,我他妈想想就觉得疼!察觉到夜寒觉的目光,顾北堂眉头一皱,仿佛心有灵犀的知晓了夜寒觉内心的想法,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当时还很辛苦的把自己背回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顾北堂自然不会计较夜寒觉那在自己脸上肆意游走的目光。

反倒是一旁的沈梦歆,宛如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一脸惊喜的问向顾北堂道:“北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梦歆迈步轻轻越过夜寒觉,隐约多出夜寒觉两步的距离。顾北堂转头看向沈梦歆,想了一下忽然对着沈梦歆道:“哦梦歆,是这样的,我妈刚才跟我说了,让带着你一起回去,她说好像没有跟你聊天了。”不过顾北堂的眼神却十分戏谑的望着夜寒觉。这也可以算是是顾北堂的一种隐蔽的反击吧!

夜寒觉眉头稍稍一皱,看着顾北堂隐蔽的反击,不知要怎么应对。突然之间夜寒觉想到了一记很好的对应之策,当即舒缓了眉头,对着班长沈梦歆出声道:“班长,既然阿姨叫你去一趟,那么我们明天就再见吧!”说着夜寒觉就想迈着步子越过顾北堂,朝向街道的尽头走去。

沈梦歆闻言一愣,随后下意识捋清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她知道只要夜寒觉一走,那么她自己待会将要面临到会是一种怎样的尴尬处境。沈梦歆连忙想要留住夜寒觉,情急之下竟然伸手抓住了夜寒觉的一只手的手腕。夜寒觉不由停下脚步,眼神装作疑惑的望着沈梦歆。沈梦歆后知后觉脸蛋羞涩的放开夜寒觉的手。若不是看着沈梦歆紧张的神情,夜寒觉想必还会道出几句:男女授受不亲等的话。

那在顾北堂眼中显得十分拙劣的演技,让他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这他妈应该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沈梦歆也没有发觉顾北堂和夜寒觉两人的暗度陈仓。夜寒觉还趁沈梦歆没留意,故意对着顾北堂眨了一下眼角。顾北堂只感觉内心的无名业火正在熊熊燃烧,他妈的此刻顾北堂真想一脚就踹在那家伙的脸门上。看他那得瑟的样,一看就欠揍!

沈梦歆后知后觉的放开自己捉住夜寒觉手腕的那只手,脸蛋羞红。不过还是对着夜寒觉低声道:“寒觉,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一趟北堂的家吗?”夜寒觉一边使劲的装出一副这样不好吧的样子,一边开口说道:“这可就得要在场看某人同不同意了!”

顾北堂突然笑了起来,当即伸手就往夜寒觉竖起来了中指,鄙视的意味毫不掩饰!夜寒觉笑笑不理会顾北堂,反正他只是比了一个手势而已,自己身上又不会少一块肉,也又不会跟他一样,被人揍得脸上都是淤青,自己理会他个屁啊!

顾北堂想了一下,然后对着夜寒觉道:“想要去我家,那行啊,听说你小提琴拉的挺好的,给爷拉几曲,爷就勉为其难的带你一起去,记住,是'勉为其难',知道吗?”顾北堂眼神再次戏谑的望着夜寒觉。只见夜寒觉顿时脸色古怪了起来,又要拉琴?难道你们都以为我这一天拉的曲还不够多吗?夜寒觉想了一下,刚想出声拒绝顾北堂的要求,毕竟现在的夜寒觉可以说是腰腿酸痛,自然不想也不愿再继续拉小提琴了。

可当夜寒觉一看到一旁眼中充满乞求还带着一丝丝意外的沈梦歆的时候,不由的就对这位长的漂亮的班长有些头疼,神情有些为难。夜寒觉苦笑了一声:“不如先欠着怎样,况且现在也没有小提琴,等我明天来学校的时候顺便把我的小提琴拿来,明天保证拉一曲还给你怎样?”见到夜寒觉间接的答应顾北堂的要求,沈梦歆脸上紧张的神情不由有些舒缓。

顾北堂听到夜寒觉推迟的言语,眉头一皱。

“咦,不对,北堂你是怎么知道寒觉会拉小提琴的?”沈梦歆后知后觉的不由想到这个问题。夜寒觉也疑惑的望向顾北堂。看到对面两人两双眼眸都聚集的望着自己,顾北堂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欠扁的模样,只见他开口道:“打完了苏陇,我有回教室一趟,顺便在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妈让我

带梦歆回家一趟。”听到这么带有双重意思的话语,沈梦歆漂亮的脸蛋瞬间泛起红霞。

“然后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到晚自习结束?”夜寒觉眼神玩味的望着顾北堂。顾北堂眼神白痴的看了夜寒觉一眼,然后独自来到刚才自己靠背的那棵大榕树后,低身弯腰好像在拿什么东西。

夜寒觉的内心只感觉到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不要说只有女生的第六感很灵,其实男生的第六感也是不差的!

顾北堂没有故意掩饰着什么,而是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在大榕树下拿的东西亮相在沈梦歆和夜寒觉两人面前。夜寒觉一看不由骂了一句:“我草。”沈梦歆看到后则挽嘴一笑。

只见顾北堂拿的不是什么,正是一把十分精致的小提琴。夜寒觉的内心连吐血的心思都有了,不由轻柔着现在还有些酸痛的腰部,这个动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夜寒觉之前是不是跟人做了那种事。

有风吹拂而过,带动几课大榕树上茂密的树冠,响起一片哗哗的声响。夜寒觉很是不情愿的接过那把小提琴。

起先夜寒觉以为这把小提琴只是一把简单的小提琴,没想到细看之下,才发觉这把小提琴竟十分的精美,如果把宋雨岚师姐的那把小提琴与现在夜寒觉手中的这把小提琴作比较的话,那么夜寒觉肯定会选现在手中的这把小提琴。这把小提琴的琴身的上漆的色彩光泽十分的鲜亮,一看就知道经常有用保养油擦拭,琴弦采用的是一种连夜寒觉都不晓得的品种,不过夜寒觉刚肯定,这种连他都不晓得的琴弦品种一定不会太差,甚至还会比宋雨岚师姐的小提琴上的羊肠弦还要好很多。这只是夜寒觉的直觉告诉他而已,夜寒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直觉。

夜寒觉轻轻的用左手按着指板上的琴弦,右手用琴弓拉了一下小提琴上的琴弦,顿时一声嘹亮的琴声从小提琴上被夜寒觉拉响。夜寒觉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眉头紧锁。顾北堂就只见夜寒觉眉头紧锁过后闭上了双眸,小提琴缓缓的被他架在左肩上,然后露出了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他又在一次用琴弓在琴弦上拉响几声琴音。夜寒觉他宛如陷入了一场玄之又玄的沉思之中,顾北堂和沈梦歆都没有出声打扰夜寒觉。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但在场得三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流逝。不知何时,夜寒觉他开始在精美小提琴上拉奏起来。沈梦歆缓缓的闭上双眸,再一次用心聆听被夜寒觉用小提琴拉奏而出的优美旋律。反观顾北堂,他在跟着沈梦歆闭眸的前一刻,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中只有寥寥几星的夜空,随后也闭上了双眸,心绪随着优美的旋律开始起伏。

世间仿佛变得异常安静,时间也在这一刻变得慢了下来,两者的变化好像都是为了衬托正在拉奏小提琴的夜寒觉。

听着小提琴那优美的旋律,顾北堂脑海中一个窈窕的身影慢慢浮现,也不知为何故,顾北堂尽然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清她那体型的大致轮廓。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公园里,时间是清晨时分。她也跟现在的夜寒觉一样,全神贯注的拉着小提琴,那里万物无声,只有小提琴那优美的弦音,顾北堂经常闭眸对着她拉奏而出的小提琴旋律而陶醉。她也会很用心的用琴弓拉奏着手里的小提琴,就算只有一个观众在聆听她的演出,她也必须要到全力以赴才行。

每当她的演出结束时,顾北堂和她都没有向对方开口,只是彼此笑了笑,好像只要走出这座小公园,他和她就会变作两个互不相识的存在。顾北堂至今还仍然记得他和她之间的第一次对话的场景和内容,却唯独忘记了她的容貌。顾北堂曾多次想要回想起她的容貌,不管他拼了命的脑海中用力去想,但就是回想不起她的那一丝容貌。

两人见面的那一天早晨,天空十分的阴沉,还下起了连绵不绝的小雨。不过顾北堂和她还是如约的来到那座小公园。每日的清晨,这座小公园基本上都不会有人涉足来此,除了顾北堂和拉小提琴的她,因此这座小公园里顾北堂和她的秘密也就没有人知晓。

因为那天下着连绵不绝的小雨,两人都用手撑着黑色的雨伞,她的肩上背着小提琴袋,而顾北堂则望向着她,然后两人就开始了彼此间的第一次对话。

当时的她眨着眼睛望向顾北堂道:“那个,你能帮我撑一下雨伞吗?我拿着雨伞不太方便拉琴。”她的声音很是甜美,还带有一丝丝空灵的感觉,很容易就让人记住了她的声音质感。

当时的顾北堂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便看见他笑着对她点了点头。顾北堂他放下了手中的雨伞,迈步来到她的身边,轻轻的从她手中接过雨伞。她微笑着轻微点头,表示对顾北堂的帮助的感谢。由于两人站在同一个伞下,这就导致了顾北堂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散发而出的淡淡芬香。

随后她开始了她的小提琴拉奏表演,当时的两人站在同一把伞下,为了不让她的演奏收到干扰,顾北堂还专门小心的把手中的雨伞大部分向她那边倾斜,这也就导致了顾北堂有半边身子正在被伞外的连绵不绝的小雨淋着,不过顾北堂却始终没有把倾斜着的雨伞端正过来,而正在专心演奏的她直完全对此毫不知情。

在小公园里,伞外阴沉的天空正下着连绵小雨,而伞内的她则正用着小提琴一丝不苟的拉着优美旋律,旁边的他则为她而撑伞,这副画面看起来都是十足的诗情画意。

每次只要碰到下雨天气,顾北堂都会很是自觉的帮她撑伞,每次她也都会尽心尽力的为只有一个观众的顾北堂拉奏琴曲。之后两人也有或多或少的进行了几次短暂的对话,不过彼此都没有问对方的家室姓名,只是偶尔谈一谈心而已,都将对方当做是一个不知姓名的知己。

顾北堂睁开双眸,眼里有些湿润,虽然两人之间的对话寥寥无几,但她在顾北堂心目中的分量除了顾玉琴之外要远大于任何人,然而他却忘却了她的容颜轮廓,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情,顾北堂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遇见她,也不知道遇见未来的她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夜寒觉如今拉的这首小提琴曲的曲子没有什么曲名,乃是夜寒觉自己在乡下的时候自吹自擂鼓弄出来的,曲子里蕴含着一股淡淡的落寞的意味,有可能是夜寒觉为了吊唁那些无助迷惘的深夜吧。

就在这首略显寂寞的曲子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顾北堂连忙用手胡乱的擦拭着脸上流淌而下的泪水,然后又重新闭上双眸。等到夜寒觉放下抵在左肩上精美的小提琴睁开双眸时,顾北堂和沈梦歆也重新睁开双眸,两人没有从顾北堂的瞳孔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依旧是那副令人觉得深邃的眼神。

夜寒觉呼出一口气,然后把手上的小提琴递还给顾北堂,顾北堂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随后把手内精美的小提琴小心翼翼的放回专门装着小提琴的琴袋里。他转过身,背起琴袋,背对着沈梦歆和夜寒觉两人道:“走吧,我不想听我妈对着我没完没了的唠叨。”沈梦歆和夜寒觉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好奇为什么顾北堂的性子突然会转变的这么快。

夜寒觉再次用手心揉着更加酸痛的腰部,然后与沈梦歆肩并肩的跟在顾北堂的后边,一路上只有夜寒觉在重复揉着酸痛腰部的动作,其余两人都没有什么对于的动作。沈梦歆对于夜寒觉的举动只是挽嘴一笑,内心有些同情夜寒觉,又有些对夜寒觉的愧疚。

夜寒觉发觉了沈梦歆脸上露出的淡淡笑意,不由没好气的蹬了旁边这位已经出落的算是美女的班长。沈梦歆连忙憋着笑意,不过还未到三秒钟的时间就已经破功,夜寒觉也省的在于她计较,继续揉着那还十分酸痛的腰部。

前边的顾北堂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在对着沈梦歆和夜寒觉两人开口,只是漫不经心的往前边走去,身影略显孤单。他的思绪早就已经不知飘到何方。

记得那天清晨的雨下的很大,可以说是倾盆大雨。顾北堂他依旧站在那座小公园里,撑伞驻足等待着她的到来。但与以往的情形不同,顾北堂在这次大雨里却没有等到她的到来,等来的却是一名身材略香瘦削的中年男子,他的肩上背着她以往背着的那个装有小提琴的琴袋。

大雨依旧在继续下着,反而又越下越大的趋势。中年瘦削男子对着顾北堂直接的道:“她走了,因为怕不能跟你告别,所以嘱托我来跟你说几句话:她说这么些天里,她很高兴有你的陪伴,认识了有你这么个知己,她很高兴。”

“她还让我把这把小提琴转交给你,说这算是见证了你和她之间的友谊,她还说如果你也可以把它送出去,但是你和她的友情是不会变的,她真希望她和你可以再次遇见。”

然后中年瘦削男子把小提琴交给顾北堂后就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消失在雨幕之中,徒留一个神情不知如何描述的顾北堂。

自那以后,顾北堂就变得越发的沉默寡言,不过每天清晨时分依旧会来到那座小公园里近近的等待,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顾北堂他的这项举动一直持续到一年后这座小公园被拆除才罢休。

——————

在德云一中的教学楼最后边,种植有一排排槐树,形成一片槐树林。不说这一片槐树林有什么几百上千年的历史,但是区区十几年的光阴也还是有的。这一片槐树林自德云一中这所全市最好的高中建立起次年就在哪里种下那一片槐树林。它们也一起经历了德云一中这所高中这些年来所经历到的风风雨雨,互相陪伴着这所全市最好的高中一起成长。

这片槐树林因为地处于教学楼的最后边,位置有些偏僻,所以这里也是德云一中内被安装摄像头最少的地方之一。之所以是“之一”,那是因为全校内还有一处地方没有被安装摄像头(除了厕所诸位读者还能联想到什么地方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虽然这片槐树林地处偏僻,但是却颇受校内各界学生们的喜爱。特别是某种特殊人群的喜爱。这种特殊人群之所以被称作是特殊人群,那是因为他们是校内的学生情侣。

也不知是当年的那位师兄学姐开的先河,此后这项“习俗”也就被保存了下来。在德云一中这所全市最好的的高中上学,你若是在学校里交有男朋友或女朋友的话,那么你一定要带着你的男朋友或女朋友去教学楼后的槐树林去走一走。据说那片槐树林是一个见证爱情的地方,如果你要是不这样做的话,那么你喜欢的对象很有可能是不喜欢你的。(也不知这是起始于谁的什么神马逻辑?)

(诸位读者瞎想一下,课余时间或上体育课时叫上自己喜欢的对象,然后一起漫步在这一片槐树林里,感受着风吹槐树叶时发出的簌簌声。此时双方无论是手牵着手一起沉默的没有开口还是坐在一棵槐树的树墩下一起窃窃私语你侬我侬的还是女方枕着男方的肩膀,画面感都是十足的恩爱!让人净吃狗粮!)

只不过现在是到了午饭的时间,这片槐树林也就难得清闲了片刻,偶尔还可以从中听见一声声虫鸣声和鸟叫声。此时学校内的众学生一下课不是直奔新旧两座食堂就是直奔校园门口,(设想那对情侣会饿着肚子来这没人的槐树林里秀恩爱?这不是吃饱了没事瞎干的吗?况且他们也还没有吃饱啊!)

此时幽静的槐树林今日却首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好在那名不速之客也没有在树林里大声喧哗,否则十有八九一定会被人认为这肯定是某一个傻子。他缓步来到这片槐树林之后,就随便找了一棵槐树坐下,目光所视是学校的操场,视线一览无余。这名不速之客当然是刚刚从老食堂里走出的顾北堂。

顾北堂望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装有香烟的烟盒,从中拿出一根香烟,然后再从另一边的裤兜里拿出一根打火机,“啪”的一声轻响,有明火从打火机里冒出,香烟缓缓的被点燃,顾北堂将香烟咬在嘴里,随后口腔猛吸了一口烟气,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将香烟夹住,然后一口烟气从顾北堂嘴里被喷出。

顾北堂眼神怔怔的望着前边宽广的操场,右手上那根被夹着点燃的香烟缓缓的飘出一条“白线”。他来到这片槐树林之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不过是手上夹着的香烟一根换过一根,身前地上都已掉落有七八个烟头。他的神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只能让人望而却步,不敢去跟他打交道。

顾北堂早早的坐在这里是为了等候几个人的到来,这片槐树林是他们几个经常在此聚会的地方之一。顾北堂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用手机通知了他们几个,叫他们到这里来一趟。

顾北堂很少叫他们,不过这并不代表顾北堂在他们之中的威信有一丁点的流逝,在他们几个人的眼中,顾北堂这样子做正好符合他们大哥的威亚的形象,他们的大哥,形象一定是要高冷的,这样才能镇摄校内的许多宵小之徒,别人才不敢惹上门来。

远处依稀有两个人影向这边走来,他们的步子很是闲适,一路上好像还说说笑笑的,根本就没有看见槐树墩下的顾北堂。顾北堂仅仅目光只是撇了他们两人一眼,就没有在望向他们。对于他来说,那四个人那两个人先来,那两个人慢来其实都是一样的。细细的微风往槐树林吹拂而过,卷起茂密的树冠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同时也吹卷起顾北堂额前的几缕发丝。

远处操场的两个人影也慢慢的靠近槐树林,隐约可以看清他们两人脸上模糊的轮廓。

树墩下的顾北堂只是刚才那一撇之后,便没有在望向他们两人。两人看见顾北堂之后,顿时收起那副闲适的步伐,转而步履冲冲的向顾北堂走来,全然没有刚才的闲适。

来到顾北堂身前,两人见顾北堂没有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也没有热脸贴去顾北堂的冷屁股,两人随便找了一棵槐树的树墩就坐了下去,也没有计较低下干不干净,而距离也刚好在顾北堂坐的那棵槐树树墩的不远处。也许是无聊,两人随即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张顺他们还没来啊?他们不会放了顾哥的鸽子吧?”其中一个少年开口道。在那个少年的旁边的另一个少年对于身旁同伴的言语,嘴角稍微撇了撇,没有开口附和,神情好像很是不屑。

“喂,楚遗憾,你他妈倒是开口说一句啊!你这样子是一个什么意思?我有没有惹到你?不就是不知几次表白失败这点破事吗?有什么好郁闷的?”外号被同伴称作楚遗憾的少年闻言眼睛内的瞳孔内顿时流露出吃人的目光:“林枫,你他妈再说一句试一试?看老子不把你的第三条腿给费废了。”叫林枫的少年只是嘻嘻一笑:“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省的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帮我废那第三条腿,我他妈可不舍得,老子还要用他来传宗接代呢。” “你他妈在叽歪一句,我现在就帮你。”外号楚遗憾的少年对着林枫怒吼道。

林枫连忙不敢再去触外号楚遗憾这个少年的霉头。内心对着身旁的这个同伴竖起了一根中指。没本事追到师姐就把气撒到兄弟身上,我操你妈的。

外号楚遗憾的这个少年名叫楚辞,他之所以被同伴取了这么一个外号,起因是他刚到德云一中上学时,就十分意外的碰到了一名御姐范的师姐,人长的还十分漂亮,身材也是一顶一的存在。这名少年当时就在内心发誓一定要把那名师姐追到手。后来他多方打听,终于知道那名师姐好像是一个小提琴社团的团长,随后他马上就想加入那个社团。可很遗憾,他并没有通过测试,准确的说,他是连第一关测试都没通过。到最后听一些朋友说,好像他们这一届只有一个女生通过。事后这一件事被楚辞的同伴知晓后,就给楚辞他取了一个楚遗憾的外号。(想必诸位读者都后知后觉知晓楚辞是想要加入的是哪一个社团了吧!)楚辞喜欢的那名师姐不是别人,正是小提琴社团里的唐思雨。可怜他后来陆陆续续的对着唐思雨表白了七八次,到最后连一次都没有成功。

在那七八次表白都失败后,楚辞也在校园内被广大的校友赐予了另外一个新外号,叫做“楚不成”,在他们看来,这个学弟也是一个人才!都表白了七八次了,还没有想过要放弃,依旧死皮赖脸的追着佳人,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全校的学生为止学习啊!这不楚辞在一天前就又向唐思雨发起第九次表白,据说当时那里陆陆续续围满了吃瓜群众,楚辞亲手将一束鲜花递给唐思雨,全场的吃瓜学生仿佛都早有预谋的一样,皆都整齐一致的喊起“在一起”的字语。

唐思雨这次也没有转身就走,而是伸手接过了楚辞递过来的鲜花。不过这一次她做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绝情,接过鲜花后的唐思雨,她没有作出什么多余的动作,而是转身之际,随手将鲜花丢弃在地上。这让内心升起一丝希望的楚辞顿时神情颓废。他的内心不停的反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向先前几次那般转身离开,难道她真的不喜欢我吗?

楚辞的同伴林枫这时候去触楚辞的霉头,这无异于是自讨苦吃。不敢再去触楚辞的霉头,林枫又闲来无聊,因为没有人同他唠叨。也不知他的脑神经是怎么想到,他竟然可以想去数地上有多少只蚂蚁从他眼皮子底下经过?他没有再去理会心情不好的楚辞,开始专心的数着地上的蚂蚁。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专心数着蚂蚁的林枫突然脑袋上别人给扇了一巴掌。平白无故受此奇耻大辱,林枫怎么不反抗?当即就跳起身,还没看到来人的面貌就破口大骂:“那家的小王八蛋竟敢打你爷爷,有种你他妈别跑,等老子与你大战三百…呦,这不是张哥吗?”待看清来人的面貌后,林枫立即变怂了起来。对面来到不是别人,正是张顺,只见张顺笑眯眯的望着面前的林枫:“呦,林枫,几天没见胆子肥了吗?我也不跑,待会就站在这里,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你说怎样?”林枫干笑了两声:“张哥,你这是何出此言啊?是不是有哪一个王八羔子惹到你了?你放心,等会兄弟就就…领着谢哥,去把他的皮给扒了,他妈的那小王八蛋在校内惹谁不好,偏偏要来惹我们张顺大哥,这不是自作孽吗?你说是吧,张哥?”林枫一边阿谀奉承,一边脚丫子快速的撤到在他认为安全的距离。

张顺只是笑了笑,转头望向站在他旁边同他一样年龄的少年问道:“谢云,你说要把这小子怎么办?这次可不能太便宜他了。”张顺旁边的少年谢云闻言笑了笑:“也对,这次是不能太便宜他了,惩罚打他一顿的确是太轻了,不如就让他脱光衣服绕着这操场跑一圈怎么样?” “一圈?这他妈也太轻了吧,起码得要五圈吧,这样我们学校里的那些'剩女'才能看真实一点,怎样?”……

两人并没有压低声音,他们两人说的话都被“不远处”的林枫给听得一清二楚,当即脸色都绿了,你们这还有没有人性啊?不行,我得要快点溜之大吉,不然待会惨的人就是我。

就在林枫想要溜之大吉的时候,顾北堂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过来。”他的语气依旧清冷,不带有一丝情感,让人不敢随意过来跟他聊天嗝屁。

张顺和谢云两人对视一笑,没有继续在捉弄林枫。林枫也没有真的要跑,他要是真跑了的话,那不是打顾北堂的脸吗?楚辞站起身,他的神情依旧很是颓废,那一次告白,唐思雨伤他的心比其余几次都要深很多。

几人缓缓的向顾北堂靠拢,顾北堂依旧坐在那棵槐树的树墩下,没有起身。他没有望向他们四人,他的目光依旧望向远处的操场。

“怎么样了?”一句无头无脑的话,只有张顺开口答道:“顾哥,我和谢云已经偷偷的把那个刘哲给打了一顿,估计他没在床上躺两三个星期是肯定下不了床的。还有你要问的,他都已经说了,现在是不是……”顾北堂缓缓的站起身,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当然。”

下午,四人在顾北堂的带领下出了校门,没有在校内听课,而是直奔一处早上关店,夜晚开店,规模还不小的酒吧。那个被称为龙哥真名叫苏陇的家伙就在那个酒吧里。

昨天苏陇欠下的债,今天顾北堂就一定要让他还清。古人不是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吗?顾北堂今日就一定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在那处酒吧的后门,顾北堂嘴角泛起冷笑……

——————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物,熟悉的楼道,好有熟悉的房门。顾玉琴打开房门,看到沈梦歆之后,脸上霎时露出一抹笑容,只不过看到沈梦歆身后的夜寒觉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牵强。不过她也没有失了礼节,还是很勤快的招呼沈梦歆和夜寒觉。

顾北堂来到家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紧闭房门,也不知在敢些什么。顾玉琴已经对他这个儿子没有了信心,转而改变了战略,亲生儿子不主动,那她这个当妈的可就不能不主动。世上有哪一个当妈的不为自己的亲生儿子着想啊!虽说这个名叫夜寒觉的同学在这有些不好全力发功,但是这并不阻碍她与沈梦歆提前增进婆媳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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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次意外,地仙界修士杨峰身陨,元婴逃出至地球夺舍一位正要自杀的青年周扬,从此开始了他在人间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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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释放的囚犯却神秘脱逃,警察在追逃中误入秘境。信任和警惕之中,人们如何面对?传说和现实之间,人类走向何方?在这个世界的肌体里,我们如何自处?弱肉强食的时代,是文明的苏醒还是终结?究竟是千万年前的阴谋,还是自然规律的必然?在那永生的背后,睁开的是谁的眼睛?序幕拉开,末世天降,粉面华装,默然登场,剧终---是挽歌还是希望?
  • 娇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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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妙穿越了,一睁眼就成了病鬼世子的夫人,拥有逆天医术和满身花香。世子重生了,才醒来就看到前世深爱的女子,发誓要宠她爱她,为她谋划将来。于是,逆天的她和洞彻先机的他完美结合,双“奸”合璧。绿茶婊继母曾逼死她生母?奸生子姐姐想逼她让位?奸诈小叔想抢走世子爵位?变态公公想害死儿子玩扒灰?那些谋夺他们幸福的贱人就该踩在脚下,尽情践踏!可是世子大人,您日益龙精虎猛,笑的满脸腹黑是肿么回事?“世子爷,夫人‘不小心’把银票烧了。”“这些送去,不够再添。”“是。”
  • 教官,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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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天空蔚蓝,阳光有些刺眼。他在一排排魁梧队伍里格外惹眼,修长挺拔的身姿,像是立在风中的白杨,那么与众不同,棱角分明的侧脸是小麦色的健康肤色。他们队伍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站到各班队伍前,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然后背对着她,为她遮挡了半个小时的太阳,就这样他成了她了军训教官。本以为他们的交集止步于此,殊不知四年后的一天,天空依旧蔚蓝,像极了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她笑着歪头问:“以后是叫你教官还是苏遇?”他环过她的腰,附身在她耳旁轻轻说道:“叫老公。”这时她耳根微红,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他抬起手宠溺揉了揉她的头:“还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