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见的帮主前来,忙上前行礼,封德笙便将事情告知李若棠,她听的夔州乱势,脸色顿时一暗,没想到自己才离开这夔州数日,便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不过此刻抱怨与懊恼亦是于事无补,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想出对策,在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控制的情况下,尽快缓解夔州的乱局。
却是那封德笙对马宁道:“你现在速速赶回夔州,并对江堂主说帮主不日便可赶回夔州,指挥大局,让他安抚将士们,全力抵御州府军队,还要特别告诉他,帮主对他十分的信任,唐兴会的兴亡就全在他手上了。”
那马宁听的军师的安排,心中虽然不解,不过对军师的彻底信任,让他无条件的领命而去。
封德笙这招的确高明,既然这江童想要完全的控制唐兴会,那么自己便要装出一副对他完全信任,并且委以重任,至于路途上刺杀李若棠的那一幕就当没发生过,先利用他在军士中的威信,将州府军打败,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再来好好的想对策将他除去。
此刻整个队伍停了下来并不曾前行,蒋碧菁与李若心也是一同下了马车,那李若心瞧了眼下了马的刘耀,略带一丝嗔怪的眼神,似是仍然还在怪罪他荒唐,想来这刘耀定是在那内功图册上,看到了什么新奇的招式,又与这妮子示范了一番了。
“耀哥哥,大伙为何停了下来。”蒋碧菁娇声问道。
刘耀指了指前方李若棠与封德胜,答道:“刚才好像有他们唐兴会的人前来报信,估计是向先生汇报夔州情况的吧。”
心中却想道,莫不是这夔州又有何变化,让他们束手无策了。
正想着,只见的那李若棠满脸愁容的向这边走来,李若心几步上前,心疼的问道:“姐姐,这又是发生了何事?让你这般苦恼。”
却听的李若棠叹了口气道:“此事一言难尽。”
刘耀见这妮子的愁容,实不愿看到,她这般苦恼,也上前关怀的问道:“若是真遇到了什么事情,方便的话,还望姑娘告知,两个脑袋总比一个脑袋好用吧,不过刘某毕竟非会中之人,若是有不便,就当刘某没问。”
李若棠美眸瞟了眼刘耀,听得他说不便,似乎是有嗔怪之意,不过见得他的关心心中却是掠过一丝喜悦,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了出来。
刘耀听完,眼珠打转,心中思索着对策,却是一旁的蒋碧菁听完了李若棠的话语,掩唇笑道:“若棠姐姐,这会你总算找对人了,上次我哥山寨的内乱也是由耀哥哥想了计策解决的,看样子,耀哥哥还真是个天生解决内乱的好手。”
刘耀见的这口没遮拦的丫头,宠溺的白了她一眼,那丫头故意吐了吐舌头,表示不服。
忽地一个念头闪过,忙向李若棠道:“姑娘,刚才你吩咐了那报信的人什么,对了,此刻他走的应该不远,若是姑娘信得过刘某,请速速派人将他追回来。”
三女皆疑惑的看了眼刘耀,不知道他的心中是作何打算,不过李若棠与刘耀相处的那几日,让她对眼前这男子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感,当下也不多做犹豫,便安刘耀的吩咐,吩咐了人快马向前方追赶而去。
那封德笙也走了过来,见得李若棠的安排,问明了情况,便不解的望向刘耀。
只是这刘耀还真沉得住气,见大家的眼神,也不多做解释,接着道:“你们会中可有易容高手。”
封德笙与李若棠对视了一眼,显然有点跟不上这天马行空的刘耀的思维了,却是李若棠点头道:“那是自然了,我会初始便是在暗中进行,需要掩饰身份,瞒过官府,各地分堂均有易容的师傅。”
刘耀听完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马上派人通知通州分堂的人,让他们严守李姑娘坠崖而复生的消息,然后找人将若心与李姑娘二人用易容术改了样貌。”
此时,封德笙眸中一闪道:“你的意思是,制造棠儿已死的假象,因为若棠坠崖之时,恰好也为刺客所见,所以只要封锁通州的消息,他处并无法知道棠儿的真正去处。”
封德笙顿了顿,抚了抚下颔的短须道:“只是这一招虽是妙招,却也是一招险棋,妙在这样一来,江童便会生出骄心,对于帮主之位的渴求,会让他变本加厉的加快行动,这样一来必定要露出马脚,届时便可名正言顺将他除去。”
“那险在哪?”蒋碧菁迫不及待的问道。
“险就险在,一旦各地分堂误以为棠儿真的死了的话,那么局面会变的更为动乱。”封德笙担忧道。
“先生说的不错,刘某正是这般想的,不过还差一步,我来问问先生,在这些堂主中有没有绝对忠于姑娘的?”刘耀问道
却是李若棠答道:“兴文堂与兴会堂两位老堂主是原来跟随母亲的,对若棠也是甚为照顾,处事公正,他们不会与那江童同流合污。”
“那就好,待会等那报信的追回之后,便让他暗中向这几位堂主透露姑娘还在世的消息,但是不可具体告知姑娘的所在,然后让他又向夔州江童所在部,传言,说姑娘在通州遇到行刺,坠崖,至于是否身亡便不要将,让大伙去猜,姑娘便易容进夔州,这样内部有两位老堂主安抚,便不容易出乱子,那么江童一定会大肆宣布帮主已死,然后定会说些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帮不可一日无主之类的话语了。”
刘耀眸光闪过道。
“那不怕,将士们因为姐姐的下落不明的缘故,军心动乱么。”李若心问道。
“当然是有一定风险了,不过,这正是那江童要的结果,他一定会尽全力安抚军心,并且抵御官军更为卖力,因为在他想来,这唐兴会马上就要是他的了,怎么会不卖力呢。”刘耀解释道。
“妙,这招将计就计,的确甚妙,到时等他不断鼓吹棠儿已死,并且做出什么过分举动之时,棠儿突然出现,便将一切谎言攻破,还可趁机责问他关于通州行刺之事,就算他有百口也是莫辩了。”封德笙赞许的看着刘耀,心中又对刘耀的印象加深了,此人在短短时间内便能将局势看的如此清晰,看来的确不假,杀了确实可惜,不如将其留为己用,或许...封德笙老眼看了眼旁边李若棠美眸正欣慰的望着刘耀,似乎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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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商人打扮模样的队伍路过夔州旁边的一小村庄,见的村庄一片狼藉,还躺着好些尸体,房屋似乎均被搜索过,一男子忙下马向那佝偻着腰背的老翁问道:“大叔,你们这里是怎么了,莫不是,那州府的官军杀到了这边。”
那老翁老眼一红,流着泪道:“年轻人,快走吧,最近夔州不太平,这周边时常出现黄毛鬼前来掠夺,见着女人就抢走,男的就杀死,我们这村庄的人能走都走光了。”
那男子见的这惨状,心中思路急转,一颗对黄毛鬼仇恨的种子深深的埋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