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承涓到来之前,事实上他就先派遣了探子赶到了遂州附近,那些个探子扮作百姓进了城门,然而刘耀并未作出任何泄露军情的举动,照常在城门口设置关卡,盘查进出的人员。
甚至在城楼入口处安置了兵卒把守,探子一时间亦是很难注意到城楼巡廊上堆放了许多浇满火油的麻布袋。
只是等到王承涓来到护城河之时,他见得城门大开,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派先锋骑兵冲进去,摸索一下城内情况。却是副将钟明揣测刘耀等人明知有人要攻城,城门却打开了,敌人在使诈这是肯定的了,只是不能因为敌方使诈而自己一方停滞不前,若人家学那三国时的‘孔明’来个故弄玄虚,岂不浪费了大好的‘军机’,当下向王承涓建议先不要派骑兵冲锋,直接让步兵通过云梯攀爬上城墙,看看遂州里面搞的什么名堂,这一招是放着城门不进,却要翻墙,看似愚笨不堪的招数却是一招以不变应万变的决策,让刘耀等人防不胜防。
此刻刘耀挥舞着‘撤退’的手势,又对不远处的徐帆使了个眼色,徐帆领会了刘耀的意思,只见他从马跨下取下支弓,拔出一支箭,那箭的箭尖被浇了火油的繁布包着,点上火,那箭迅速地朝着城楼堆放着一列麻布袋的方位飞去。
顿时,北城楼的巡逻走廊上便像是多米乐骨牌被推到般的燃烧起一片火墙,许多刚刚通过云梯派上城墙的王家军瞬间变成了火鸡,有的被烧的直接从城楼摔了下去,发出凄厉的惨叫。
徐帆的这箭虽然把所有堆放的麻布袋引燃了,但是城门顶上对王家军的威胁自然不复存在,只见那城门口已经有几只王承涓的先锋骑兵冲进城来,刘耀领着一干人等朝着南城门而去。
此刻的遂州街道上空无一人,就在王家军开始攻城的那一刻,所有城中的百姓似乎意识到危机,纷纷躲进屋里,易市上仍然可见一些来不及收拾的摊位,凌乱的摆在街道两旁。
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概就是这种情况的写照了,无论哪一方将获得胜利,战争带给百姓的永远只有‘痛苦’。
那王承涓见得刘耀等人逃窜,倒也骁勇,当下拔出腰间佩剑,命令钟副将率先领一万骑兵追赶,自己也领着步兵在后面紧追其后。
待得钟明追赶至南城门之时,忽地从城楼顶上掉下许多着了火的大麻布包,包上浇了火油,一触及到了人的衣衫便燃烧起来,片刻便见几个骑兵变成了火人,从马上摔了下来;有的麻布包触及了马尾,直烫得马嘶鸣不断,蹬着马腿,将背上的并将甩了下来去,就这片刻的功夫,这一万骑兵因突然的袭击,受惊的乱成了一团。
钟明实在想不到,这刘耀连逃窜之时仍安排了这么一招,自然防不胜防。
就在城楼顶上掉下火包的那一刻,早已潜伏在南城门侧翼的蒋雷领着四千骑兵冲到了南城门口与王家军混战成了一片。
刘耀见状,自然单手一拉马绳掉转马头,领着奔跑的一千骑兵杀了回去,此刻是五千对一万,王承涓带着步兵,其步伐相对缓慢,所以被落在了后面。
奈何王家军本身受到惊吓,加之情况突然,又有几百人烧伤烧亡,虽然他们的人数多于刘耀等人,然而在战斗的气势已经输给了刘家军了。
骑兵与骑兵之间的较量实际上是驭马术与武艺的双重较量,刘家军在平时的练习中,刘耀突出强调了体能的训练,所以在战斗的耐力上比这些个在成都操练不勤快的王家军强。特别是蒋雷及其属下的一帮原山寨弟兄,更是杀的勇猛无比,血花漫天飞舞,沾湿了每个战士的战袍,可是敌方的人数毕竟接近一倍于刘家军,骚乱一阵的王家军逐渐恢复,而刘家军则开始有些吃力了。
只见那刘耀依旧使得是一杆长枪,挥舞的枪头上滴着血渍。
“耀哥哥,小心。”蒋碧菁惊叫道。
刘耀听的双腿跨着马镫,全身向后一倒,躲过了一名王家军的横刀一挥,心中直冒冷汗,若被这么一刀击中,那几乎要将自己分成两截了,就这么一分神,旁边一骑兵又一刀砍来,刘耀躲闪不及,左手臂膀上一条红花纹随着战袍的裂缝飘散开来。
不远处的蒋碧菁见得刚才那骑兵致命的一挥,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所以本能叫唤了一声,待见得刘耀避过那一刀,心中顿时舒了口气,不想刘耀左臂膀又被砍伤,又叫她心疼不已,当下一用力甩开缠着自己的两名骑兵,朝着刘耀奔来。
徐帆与蒋雷见得刘耀受伤,立即退出了兵马圈,喊道:“保护大人。”顿时几个骑兵纷纷将刘耀围成一圈,保护了起来。
“耀哥哥,你要不要紧?”蒋碧菁来到刘耀旁边焦急道。
“没事,大家不必担心,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吩咐大家准备撤退,我们且站且退,不可恋战,若是待到那王承涓赶来,情况就不妙了。”刘耀的想法是尽量让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叫那萧义文奸计不得逞,若是真要拿自己的两万人与王承涓的三万人拼命,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耀哥哥,来我给你包扎下。”这妮子心疼地扯下衣衫上的布料,小心翼翼的给刘耀包扎着。
正说话间,却听的后面兵卒喧哗之声,接着是大股骑兵杀来,后面还跟着浩浩汤汤的步兵。
“是纪将军!”徐帆惊喜道。
刘耀心道,纪云该是领着兵马往南而退,等到萧义文的人马来了才回来,若是此刻回来,那自己辛辛苦苦打开城门的策略不是白费了吗,还不如就两万人马死守遂州,可能结果都会好点呢,等等,有骑兵,对了,自己的骑兵可全在这了,有骑兵,就表明萧义文来了。
刘耀喜出望外地往回望去,却见得纪云冲在最前头便拽着马跨了几步,那纪云见得靠近几步道:“少爷,萧义文来了,我们在路上见得他,所以赶忙带他前来南城门,他们见得我们在等他们初始有些惊讶,不过也不好多讲,就随我们来到南城门了。”
刘耀心道:他们自然惊讶了,在他们想来,此刻我们该是与王家军在拼的你死我活的,出现在路上等他们,他们的消耗我们实力的目的就没达到,这样一来就不得不与我们并肩作战了。
“少爷,你受伤了,不要紧吧。”纪云关怀道。
“不打紧的,让碧菁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刘耀道。
“耀哥哥,下次你别亲自上战场了。”蒋碧菁跨马追至刘耀身旁。
“好了,你看,”刘耀指了指后方,萧义文正与萧潜跨马而来,他的骑兵已经先和南城门的王家军交战上了。
“想必这位便是,刘大人吧。”萧义文见得一男子旁边围着许多骑兵保护着,自然猜测得到这便是刘家军的主帅刘耀了。
“刘大人,萧某来迟,还望恕罪!”萧义文惺惺作态道。
“萧兄,不必内疚,此刻杀敌要紧,待将这些成都兵卒打发回去了,我再与萧兄在你们遂州的荣昌酒楼把酒言欢。”刘耀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答道。
“好,既然刘大人豪爽,既然你称呼在下为萧兄,那萧某亦不矫情了,就唤大人为刘兄如何。”萧义文故意拉近关系道。
“那是刘某的荣幸,萧兄,请。”刘耀挥动长枪,冲入敌阵,蒋碧菁等人迅速跟了上去。
萧义文此刻自然不敢再使计谋,当下拔剑参战。
萧家军三万与刘家军两万人,那是五万人战三万人了,顿时,南城门口杀声震天,硝烟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