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没事太好了。”纪云见的刘耀踏了进门,欢喜不已的迎上前。
“纪大哥,收拾一下准备回利州,我想过不了多久,萧家就要行动了。”刘耀说道。
纪云虽然对刘耀如何脱险,被谁人所救感到迷惑,不过现在少爷回来了,不管为谁所救,终归是有惊无险一场,当下也不多问了,便退下去准备。
刘耀忽地又会想起那严美娇妩媚的眼神:“大人,眼下您与中团的盟约经过这次之后,可谓不说自散,相信大人也看出了萧义文的野心了吧,妾身本为中团之人,对其中许多内幕了解甚详,若大人不嫌弃,妾身愿为大人驱策。”
刘耀何尝不知道,严美娇是在寻求一颗大树的庇护,以此来作为对抗中团的资本,不过,刘耀对她还是挺有好感,加上她原本是中团之人,在与萧义文的对抗中,能给自己带来很多方便。
归途中。
刘耀从车厢之中探出头来问道:“你说,淳于姑娘在途中便突然逃走?”
“恩,少爷,由此可以鉴定,她们主仆两人并没有中那饭菜中的软骨散。”纪云答道。
刘耀听的心中一暗,这二人能逃走,自然是不曾中那药物了,也就说明在此之前,她们已经服下了解药,并且参与了那假萧义文的阴谋。
原来在严美娇那里,他还抱有一丝希望,那就是淳于清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经过这一切的事情,事事证明淳于清都参与其中。
而车厢外正是梓州培江,刘耀不由得想起二人曾在这江边海誓山盟,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一幕幕景象再现,只让刘耀内心翻滚着一阵阵莫名的伤痛。
————————————。
月儿怔怔的望着淳于清,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月儿为何那日你不曾中那软骨散?”淳于清本身聪慧,只是对月儿甚是信任才将这些事情都交由她负责,而经历这么多事情,她便开始渐渐的明白事情的原委,于是便奇怪的问道。
月儿依然低着头,并不说话,她知道,在她小姐面前,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这件事原来你便知道了的,对么”淳于清回想起在迎春楼,月儿对自己的举动,‘小姐,大当家派人来了,不过并无甚大事,婢子见您这几日精神不好,便和钱妈妈接待了他...’
“月儿,还真看不出,你的功夫那么好,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姐妹,为何要这么对我?”说着便啜泣起来,因为她深深的知道,这一次事件就是有十张嘴也难以向刘耀解释清楚了。
只见月儿突然双膝跪地,满脸痛苦的说道:“小姐,婢子知错了,可是婢子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求小姐原谅婢子,若小姐要打要杀,婢子无半点怨言。”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淳于清扭头不去瞧月儿,双手痛苦的捧着脸,她实在难以接受自己一直视作姐妹的月儿此刻会出卖她。
月儿听着小姐的责骂,泪水似决了堤般流了出来,心中也是无比痛苦,人心是肉长的,小姐对她的好,她何尝不知道。
当下跪着上前几步,拉着淳于清裙子失声痛哭道:“小姐,小姐,婢子并非孤儿,其实尚有父亲在世。”
“什么?”淳于清转过头来,心乱如麻的看着月儿,回想起六年前,她义父将月儿赐给她做丫鬟之时,明明说过月儿乃是孤儿,无依无靠,而此刻经由月儿口中说出,忽然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自己相像中的简单。
“月儿,你先起来,把事情的原委好好的说清楚。”淳于清双手将月儿扶了起来。
月儿拭干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婢子8岁那年,母亲去世,又家境贫寒,父亲便将我卖给大当家当丫鬟,后来,父亲被安排到了大当家府上做事,就在婢子9岁那年,老爷忽然找到了我,让我做您的丫鬟,并一再告诫婢子,忘掉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当成一个孤儿。”
淳于清此刻明白了,原来月儿就是她的义父放在自己身边的卧底。
只见月儿接着说道:“后来的几年,大当家常常暗中联络婢子询问小姐您的情况,直到小姐去了利州,大当家便用飞鸽和婢子联络。”
“这么说来,大哥早便知道了三哥那件事情的真相了,而他一直装作不知,想来定是利用我和刘郎的关系,去套取刘郎的信任了。”淳于清自言自语道。
“刘郎不理我的缘故,想来也是因为你先前做了什么事情吧。”
月儿战战兢兢的答道:“这个,这个婢子不清楚,只是上次小姐跟婢子说过刘公子出兵巴州的事情,婢子将这它告诉了大当家。”
淳于清眸子一转,便大概想到了事情的原委。
月儿见小姐不再说话,也不敢多说,便接着道:“此次大当家下了命令,说让我们利州尽量将会面地点靠近成都,并且说,在相会地点暗中设下,若是刘公子答应归附我们那便无事,若是不肯加入便一举将其击杀,以绝后患。”
“所以你们便先联络了梓州当口的人,让他们暗中包下醉香阁,并且在里面设下重重埋伏。”淳于清质问道。
月儿无奈的点点头,接着满脸毅然的望着淳于清答道:“小姐,婢子所做一切,皆因当家有恩于婢子,然而,这样的做法却是伤害了小姐,这几年,小姐待婢子如亲姐妹,可是婢子却是这样以怨报德,婢子再无脸侍奉小姐了。”
刚说完,只见月儿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倒了下去。
淳于清眼疾手快,当下抱住月儿,惊叫道:“月儿,你怎么了。”仔细一瞧,只见,月儿腹中一把深陷其中的匕首。
“小...姐,月儿对不起您,月...儿无脸再伺候您,也算还了大当家的恩情了,小...姐,你...去利州和刘公子说清楚,刘公子是真心喜欢你的,相信他...不会怪你。”月儿断断续续的说着。
“月儿,不要说话,我不怪你了,我知道你的苦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淳于清几乎丧失了理智,这一系列的事件纵是坚强如她也难以接受,当下失声痛哭道。
“小...姐,婢...子不再您身边...要...好...好保...重。”月儿刚说完,便咽气了。
“月儿!!”淳于清失声叫道,这一声痛苦仿佛传遍了整个宅院,这是梓州当口的另一处产业,相信不久后,那些被抓之人便要供出这里,所以,淳于清在这也不能久呆。
纵是淳于清难过不已,恢复了一些理智后,便将月儿埋葬了,独自一人乔装离开了梓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