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芒色兄弟
魔鬼、幽灵、天堂这些名称
始终是他们的一个徒劳无功的结论,
只是脆弱的咒符——它们的魔力
也不能把怀疑、无常和偶然
从我们的所见所闻中清除出去。
唯有众王之王的光辉,如同轻雾飘过山峦,
或像夜风轻抚寂静的琴弦,
弹送出一阵阵柔和的乐声,
或像月华洒在午夜的河面,
把美与真送给人生的不安的梦境。
-----著名的吟游诗人,雪莱在玛雅之颠,在品都斯山顶的歌颂……
杰森任何时候,都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纵使在之前的岁月里,无数的人向他表达过感激。他也没有认为自己脆弱过,纵使有很多次,在夜里一个人感受着寂寞的压抑。对于高原遗民的处境,他所付出的努力,在他自己看来只是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
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伟大,多高尚。看着那个被自己的身份吓的瘫再地上的醉汉,杰森将目光转向了路旁的灌木丛。
在灌木丛中钻出来的两个人,长的有些想象,使人一眼看过去,就会明白他们之间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只是一个是金黄的头发,一个却是绿色的头发。
“法师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呢?”绿色头发的那个年轻人开口问道,这个自称天才的家伙,明显的是个自来熟,语气中的味道,好象与杰森已相识多年似的,一点都不觉得刚见面就问别人这种问题,是否显的突兀。
“你们是什么人?”杰森对于对方这样冒失的问题直接无视,本来以为对方会是教廷派来的人,但是听到刚才他们在树林里嘀咕的声音,似乎对光明神并不尊敬,应该与教廷没有什么关系。要知道神圣教廷的人,是绝对不会对神灵有哪怕半点的亵渎的。
“我叫绿芒,他是我的弟弟,看他黄色的头发,您应该会猜到,他叫黄芒。”天才似乎对杰森一点都不设防,介绍自己的名字后,便开始打诨起来。
“我是哥哥,他才是弟弟,法师先生,你应该看出来了,这家伙个子矮,又彼我瘦,但是总是在别人的面前冒充哥哥……”旁边的黄头发反驳绿芒的话,兄弟两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与杰森才刚刚相识,对方根本不会去关心他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的问题。
杰森从马上下来,手中的魔杖稍稍的提起,这样更便于自己施展法术,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莫名其妙的话语,放松警惕。
绿芒与黄芒似乎并没有发现杰森的动作,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争论着谁是弟弟,谁是哥哥,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在灌木中潜伏的目的。
杰森任由两人争论,只将马牵到一边,准备绕过站在路中间的这对奇怪的兄弟,自己可没有什么心思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诶,法师先生,您过来说说,你看我们哪个像哥哥?”绿芒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杰森试图离开,却一把抓住了杰森的手臂,要杰森给他们评理。
杰森心里惊讶非常,这个绿芒看上去迷糊,但是速度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最快的,刚才自己已经尽力躲避他了,居然还被他抓住。对于一个法师来说,被一个战士抓住手臂,如果那个战士想要对自己不利的话,恐怕自己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可是在绿芒的身上,杰森感觉不到半分的敌意,这也是杰森刚才会如此麻痹,没有及时释放护盾的原因。
“对对,法师先生,您看,我黄芒这么高大,怎么会是弟弟,您看我,再看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对不对?”黄芒此时也反应过来,这种问题似乎找一个外人来评价一下,比自己二人争论来的公平。
杰森看着这两兄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由这种奇怪的人。自己现在脑袋里装的迷团已经够多了,现在又增加一个看上去荒诞无稽的问题,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被这些问题弄的疯掉了。
“什么一看就知道?年龄不是看个头的,你不记得酒馆里的大叔说过吗?我比你聪明,只有哥哥才会有这样聪明的智慧的。”绿芒放开杰森的手,又开始和黄芒争吵起来。
杰森有些无奈的看着这对堪称活宝的兄弟,自己只要一有离开的试图,他们中肯定会有人拉着自己要自己评理,但是自己站再旁边,他们又接着争吵,似乎完全把自己当作透明的人,这样的事情,任谁见到都会头大,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家伙似乎完全魔法免疫,杰森即使撑起魔法盾牌,也会被他们轻而易举的抓到手臂。
杰森的心里震惊于他们诡异的实力,也对他们的那种对魔法的免疫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杰森从来不缺乏好奇心,甚至有些好奇过剩的迹象,这也是他发现那么多的问题,并为这些迷团困扰的原因之一。所以在发现自己难以脱身后,他开始研究起两人为什么为这个荒诞的问题争论不休。
刚才因为自己急着要离开,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争论话语,现在听下来,杰森却更加的迷惑。这两个兄弟似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记得在一个山谷里逃出来的。并且对以前的事情似乎都不记得了,只是一身奇异的本领,和两个人原来就是兄弟,却记得无比清晰。但是问题就在于,他们只记得彼此是兄弟,却不知道谁是哥哥。
这个问题对于本来就没有记忆,没有过去的人来说,本不必这么在乎的,但是在两人到了一个城市后,不知道怎么地,在一家酒馆遇到一个老人,问起他们谁是哥哥,当时他们回答是不知道。老人当时感慨了一句,一对兄弟,总得有一个是哥哥啊,要不你们意见不和的时候,听谁的?
绿芒和黄芒也觉得老人说的有道理,于是两人之间发生了自从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意见的分歧,也更加的应证了老人的话,没有一个哥哥,确实不知道听谁的好,他们更是要选出一哥哥来才是。
至于他们的第一个分歧就是,到底由谁来做哥哥……
两人的武技,黄芒要高一点,不过也仅仅一点点而已,而智力,却是绿芒高,不过高的似乎也不多。这样两人在最近的一年时间里,比斗过很多次,也打赌过很多次,就是没出一个结果来。
这次两人居然弄出这么一个新奇的主意,就是由绿芒去找一个人,黄芒找一个人,然后让两人打一场,这样总比他们自己一直没有输赢好。绿芒在酒馆里找人,却听到那个醉汉说自己很厉害云云的话,于是就请醉汉帮自己,醉汉看在绿芒请了一杯麦酒的份上,欣然同意。由于黄芒由于不太会说话,一直找不到人帮忙,再加上绿芒找的那个醉汉确实是本地的一个泼皮,本地没人愿意帮黄芒。
所以决定了这一招,在这里拦路,两人再暗处观察。其实这是绿芒给黄芒下的套,没想到却遇到一个法师,这下绿芒又不想承认了,反正以前两人互相也不知道赖过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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