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渊给深颖讲了一个故事,是很多很多年前的关于回倾的身世。
“那时候神魔大战刚结束不久,魔族还有一些残留势力逃窜于凡间为非作歹。为父带人去围剿,在一处荒野之地发现了刚会走路的回倾。”若渊淡淡地补充,“一个凡人的私生子,因为父亲恰巧飞升为小地仙回倾才有了被我收留的缘分。这么多年他一直清楚身世,恪守本分,不敢逾越。一直到遇见了你”
相比之下,出生于凤族皇室的深颖的身份地位就要好得多,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为父知道,你对九重天庭是有仇恨的,那封信他应该也给你了,当时你能力不够,但现在足矣。真正的女帅,不可以有软肋。颖儿,义父很抱歉。”
其实当年女娃娃刚出生的时候若渊就见过了,重华抱着女儿让他帮忙算一卦,他掐着手指重复算了好几遍,拍了拍自己老战友的肩,安慰说:“你这女儿,无婚嫁之命啊。”
那时候重华还开玩笑说这倒也好,自家小公主可不是谁都能娶的,但来日她要是喜欢上一个谁,他这做父皇的逆天而为也要让女儿幸幸福福。
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所爱的人就在身边,那个要为她逆天而为的顶梁柱却塌了。
“爹爹不必说抱歉,大师兄还好好的就足够了。”深颖反过来安慰若渊,“这剑……”她幻出定彻,“物归原主吧,颖儿还是用自己的比较好。”她占了定彻那么久,这本身就是若渊的东西,自然得还给他。
“不必还了。”若渊压住定彻,轻轻一个挥手,把定彻融进了深颖的元神里,“崇元方才替为父检查过,以后九州的平安,靠颖儿了。”
那个瞬间,难得的安静。
“那爹爹日后……”深颖结结巴巴地说出猜测“颖儿不会,也不敢。”若渊没有多言,只是重复了一遍很多年前的一句老话:“毓亭派的重点不在祁连山,而在于我们大家平平安安。”
既然命中注定离开战场,那余生就像没有战争的时候一样,在某一处崇山峻岭之中,建立一处隐居于世的门派,安安心心收徒弟教学。
其实也挺好。
“你应该是回不了毓亭派了,为父准你在战后只半月多回一次即可。另外师兄们都不比回倾稳重,还得带回去好好磨练。”若渊是清楚的,回倾恐怕自此之后是至死都会留在凤族,留在深颖身边的。
“这般,也好。”
若渊慈爱地摸摸深颖的脑袋,少女如今的年纪在凡间不过刚满十八,这女帝却已经做的相当出彩,是名正言顺的年少有为。
重华西宁在天之灵,应该也会欣慰的。
“爹爹,话说这皓武的证据颖儿还未打开来看过。里面到底是什么?”她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那个信封,咬破手指打开来看。
里面只有一面镜子,古色古香的小巧的铜镜,是凡间女子梳妆打扮用的。“这面镜子叫过昔,取知晓过往的意思。”若渊给她解释,“很好用的,这些足够扳倒皓武了,甚至足够让九重天庭重新洗盘。”若渊讲出了他早早为深颖想好的计划,“重新选上真正好的人,让九重天庭变成皓武即位前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