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柔张了张口,却未言语,她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她很想告诉自己今日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泡影,但那一幕却如此的清晰、真实,清晰的深深刺痛她的心,真实的让她绝望。
“晓柔!”
这时,忽然从院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令在屋外的王冬和屋内的晓柔同时一愣,貌似对这道声音都感到有些意外。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爱慕晓柔已久的王萗,只见他手中提着一篮紫色果子,脸上挂着一抹见到深爱女子的笑容,正缓缓向院中走来。
望着渐渐走来的王萗,王冬双目微微眯起,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看来晓柔的父亲用意颇深,其中缘由恐怕还不止如此。
“你为何在此?还不滚!”见到昔日的情敌也在,王萗微微错愕之后,冷冷地怒斥一声。
王冬并未理会对方,此时他满脑子都是乱的,当看到王萗的一刹那,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个念头,难道这几日不见,晓柔与对方……不可能,绝不可能。
思索了一会,王冬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单凭一个王萗还不至于让晓柔对自己如此冷漠。
见王冬依然愣在原地,王萗脸上露出一丝不快,本想再训斥对方一番,但瞧见院子中正喝茶的王平,他转瞬间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对之不再理睬,而是转身朝房内道:“晓柔,我从后山采摘了些果子,特意给你送些。”
房内短暂的陷入沉默中,晓柔站起身,小手放在门上,却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出去,她不知王萗为何会突然到来,而且偏偏选择这个时候,但是她明白,此刻若接见对方,无疑是在宣布她们两人已有私情。
见房内没有一丝要动静,更没有要开门的意思,王冬在心中叹了口气,缓缓转身,迈步默默向院门外走去。
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渐渐消失在门口的少年,王平嘴角露出一股笑意,他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解决了困扰他多年的难题,若任由晓柔与对方发展下去,恐怕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出来后,他一路心事重重,心情也莫名的跌落谷底,本来房屋建好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未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回到家中,王冬想了许久,仍然未想明白,苦恼之下他找来一坛酒,撕开封口灌了一口,原本浓烈辣喉的烈酒,此刻却没了任何滋味,如清水一般平淡。
他如同喝白水似的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坛,酒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在糟心之时,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与忧愁,只不过醒来之后却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遥望夜空中的明月,王冬不知不觉一坛酒已见了底,他摇头苦涩的笑了笑,醉意朦胧的念叨了一句。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啊!”
最后一个“愁”字出口,他便醉倒在地,人事不醒。
这时,王政恰好推门走了进来,像是算好了似的,他扶起王冬,将对方放在床上。做好这些之后,他低声叹了口气,喃喃道:“好一个举杯消愁愁更愁,你老子我比你要愁都没借酒浇愁,你却还愁更愁。臭小子,你比老子有才啊,出口就是绝句。”
翌日清晨,王冬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床上,他睁眼适应了一下刺眼的阳光。
想起昨日,王冬又是一阵叹息,他与晓柔虽说没有坦承过喜欢彼此,但他多少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曾经也暗自想若有一日娶了这个温柔体贴的姑娘也不错,没想到突然之间两人关系一下子莫名其妙的断了,他多少还是受到了点影响。
至于昨晚他为什么默默离开,原因便是他不想让晓柔为难,既然已经如此,又何必继续纠缠。
王冬的心境很高,一直以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可能是他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决定的。
起床之后,王冬简单的洗漱完便又上山准备继续他伟大的事业。
慢跑来到神龙山上,王冬站在湖泊附近望着自己建造的房屋颇有成就感,接下来他也没有闲着,开始着手准备床、桌子、椅子、篱笆……
一直忙到正午,王冬才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眺望着眼前漫山遍野的草丛,有种身在世外的感觉,仿佛自己真的超然脱俗了,其实能平平淡淡的在这里度过一生未必是坏事。
吃午饭时辰到了,王冬决定不回家吃饭了,暂且在此烤肉对付一顿,一想到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再加上烟雾缭绕,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想着想着他便笑盈盈的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不久之后,他手中便抓着一只野兔和一只野山鸡慢悠悠的走来。
小时候常年在山上玩耍,对于捕猎他是相当熟练,所以逮几只野动物并未费多少时间。
来到湖泊旁,王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架起火烤了起来,没过多久,香味便随着木材的燃烧飘散出来。
瞧着烤的流油的野兔和山鸡,王冬咽了口唾沫,不过此时还不是吃的时候,他又往上面撒些盐吧和香料,将野味烤的外焦里嫩。肉香味愈来愈浓,微风袭来,香味弥漫在整个湖泊上空。
不远处,浓雾之中山洞内,一个庞大紫色头颅抬了起来,它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然后晃了晃身躯,嘴中嘟囔道:“草,这么香,哪个天杀的混蛋在诱惑你龙大爷。他奶奶的,多年不吃熟食都不知什么味道了,唉……难道龙大爷仅剩不多的龙力要消耗在区区烤肉上吗?”
紫色身影在山洞中将头摇来摇去,似乎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他头上掉落的碎石飞溅,如箭矢一般射在石壁上,整个山洞顿时变得千疮百孔。
“干!”
犹豫了一会,紫色身影最终还是飞了出去,恐怕是受不了那香味的诱惑。
此时,王冬正悠闲的哼着常人难以听懂的曲调,一只手将山鸡放在烤架上,另一只手将烤的流油的野兔送往口中咬了一口。
忽然,只见湖泊上方常年不曾动静的浓雾此刻正翻滚着,像是百年妖魔出世一般,浓雾分拨开来,从其中飞出一条百丈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