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逸在一旁默不作声,他倒想看看这个硕鼠要做什么!
“我怎么能当你的师父呢!你多大了?”林云荷见硕鼠一脸认真的样子,感觉十分好笑。
硕鼠低头细想一番,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的岁数,掐了几下手指才抬起头,“大概三十多岁吧!”
“噗!”林云荷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将硕鼠扶起,“这件事情呢,我们以后再来商量,现在先看一下我们所处的环境。”
“那林姑娘的意思,就是我可以跟着你咯!”硕鼠有些喜不自胜,眉毛眼睛里全是笑意,感觉整个人都乐开了花似的。像是怕林云荷反悔,他一下子跪在地上,“从今日起,硕鼠就跟在姑娘身边唯马首是瞻!”
“哎呀!你起来,别总是动不动就给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林云荷再次将他搀扶起,不想看到独孤逸阴阳怪气的样子,她又转口向他喝道,“你有什么指教么?”
“绝对没有!”独孤逸就是看不惯硕鼠那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样子,可是偏偏林云荷却欣赏他那副真小人的样子,女人就是麻烦!
几人刚刚安静下来,却再次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涟漪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拉紧身边人的衣服。
声音还在持续着,就在这个‘状元酒楼’里。
独孤逸示意大家不要动也不要发出声音,他慢慢地向厨房那边走去。林云荷担心他会遇上麻烦,也往那边跟了去。涟漪见她毫无阻碍地往前走,那自己手里抓着谁的衣服呢?
缓缓地将头扭到一侧,见到硕鼠呲牙直乐的样子,涟漪惊恐地将手中的衣服甩了出去,飞快地小步追上林云荷。
硕鼠脸上依然笑着,眼里虽然有些失落却饱含满足感。
“姐姐。”涟漪刚刚小声喊出一句,就被独孤逸的眼神给掐断了下面的话。她只好乖乖地低下头,想到自己刚刚碰过硕鼠,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于沈流云。
厨房里的声音依然不断传来,独孤逸终于忍不住冲了进去,他的身形顿住了。林云荷见状也随之冲了进去,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正蹲坐在地上,头发凌乱披散垂落,手里拿着一只还在‘吱吱’叫的老鼠津津有味地吃着。好像感觉到身边有人出现,女子慢慢将脸转了过来,月光穿透窗子照在她隐约露出的面容,上面是数不清的刀疤痕迹!
感觉一阵反胃,林云荷快要吐出来了!她竟然在生吃老鼠!
而涟漪在进来后的第一时间,就趴在一旁吐了出来。
那女子咧开嘴角笑了起来,说是在笑,其实林云荷根本不知道她是做什么表情,比哭还要难看。
涟漪吓得有些瑟缩,再次抓紧身边人的衣服,女子好像看出涟漪比较胆小,却猛然站起身径直向她扑了过去。
“鬼啊!”涟漪一下子扑进硕鼠的怀里,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林云荷与独孤逸也被这女子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而硕鼠怀里抱着涟漪,虽然看到丑陋女子扑来却是笑嘻嘻的高兴个不停!
林云荷在现代怎么说也是受过许多训练的,她心一横眼一闭,飞起一脚将女子踹了出去!
“哎哟!”女子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忍不住喊出了声。
独孤逸将她抓起来,来到了酒楼的里,女子试图挣扎却力度不够,只能乖乖地被他拎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独孤逸厉声质问道,真是天大的胆子居然敢扑来吓唬人!
女子将头发撩开,露出布满刀疤的脸,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轻柔,“我是巨石城城主的女儿,也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花椒。”
涟漪在林云荷安慰了许久后,才慢慢从硕鼠的怀里抬起头,一看又是那张笑嘻嘻的脸,简直气得要去跳河。可是想到是自己主动扑过去的,除了满脸通红也不能做些什么。
硕鼠听到花椒的名字,顿时乐了,“花姑娘,我叫辣椒,跟你是亲戚!”
林云荷向硕鼠瞪了一眼,又看向花椒的脸,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花椒本来的面貌是很秀气的,只不过被这样毁了容,倒也真是可惜!
她向前走了一步,“花椒姑娘,你为何要躲在厨房吃、吃老鼠?”说到这里,林云荷又一阵反胃。
“我在这里待了三天,只有这个吃的。”花椒有些吃力地说着话,像是很劳累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是有多么的饥饿,才能忍住所有的恶心来食用活着的老鼠!
独孤逸环视房子的一周,疑问道,“难道巨石城没有食物吗?”
花椒点点头,她费力地呼吸了几下,感觉稍微好了些,这才说道,“刚刚我是将那位姑娘看作吃的了,所以才向她扑去,实在不好意思。”
林云荷听了感觉有些愧疚,那一脚虽然用的功力不大,但是花椒挨在身上也必定难受的,她忍住胃里的难受走到花椒身边,“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刚刚伤着你了,一会儿我帮你看看要不要紧。”
独孤逸眉头紧锁,这座城池看样子以前也是很繁华的,各样店铺都一应俱全,可怎么会败落到让人吃老鼠的地步呢!
“花椒姑娘,请问巨石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忍不住叹了口气,花椒抬起手抚向自己的脸,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以前,巨石城在我爹爹的治理下十分繁华,百姓也安居乐业。后来来了一个少年俊才,叫洛云。他很是得我爹爹的赏识,而且还有意要娶我为妻。”
讲到这里,花椒眼里泛起几分对回忆的伤感,“爹爹本来就是很喜欢他的,也正有将我许配给他的意思,所以自然答应了。可是……”
硕鼠听得起兴,忍不住询问,“可是什么?”
花椒用力地甩了甩头,她痛苦地捂住脑袋,“我不想说了!求你们,别问我!”
林云荷于心不忍,不在意她身上的凌乱与肮脏,将她揽在怀中细声安抚着,“我们不问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