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李阡陌有奇妙无比的神通法宝,绝非常人所比,但居然扬言要生擒孟秋,这未免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齐长老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皱了皱眉,道:“生擒孟秋只怕没那么容易,孟秋的修为我很清楚,不在我之下,就算是我亲自出手,也没多少把握能打败他,更别说生擒了。”
李阡陌闻言笑了笑,道:“我倒是觉得这难度不大。”
齐长老闻言眯了眯眼,满面狐疑地看着他:“莫非你有什么良策?”
李阡陌诡异一笑,对他招了招手:“你附耳过来。”
齐长老虽知这样有失身份,但他实在好奇,还是依言走下高座,附耳过去。
李阡陌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齐长老听了猛然抬头瞪眼惊叫:“当真?”
李阡陌淡笑点头:“当真。”
“好!”齐长老猛一拍手,开心无比道,“你速速去办,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与我说,若是事成,我将记你一等头功!”
李阡陌起身微笑拱手道:“好,那晚辈先告辞了。”说罢退出了大天王殿。
望着李阡陌离开的背影,齐长老眯起双眼,拈须沉吟,过得半晌喃喃道:“这李阡陌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此神奇的年轻修士,按道理来说不应该默默无闻啊……”
他越发对李阡陌的底细感兴趣,想了想后,拍手决定道:“我这便去让人好好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他的来历底细。”
李阡陌离开大天王殿后没有回房间,而是飞出了这片山谷,直奔摇光阵营的方向而去。
约莫飞了十个时辰,他忽然降落在地,改成步行,还以欺天术改变了气息和样貌。
步行速度虽慢,不过以他稳健的脚力,一天也能走出个好几千里,一个月之后,他终于看到前方耸峙着几座高大无比的山峰,上面光光秃秃,鲜有绿意,可以看见山上山下有许多建筑,这里就是摇光阵营的驻地,朝鸣山。
“终于到了。”李阡陌抬眼望着前方耸峙的朝鸣山,轻声自语了一句,将气息彻底隐匿,悄悄接近朝鸣山。
很快,他便到了朝鸣山脚下,也碰到了护山大阵,无法进去。
这些护山大阵都是真君高手布下的,防御力量很强,一般人根本攻不破,若是有几千个合道四重巅峰的绝顶高手一齐攻打,倒是有那么一点希望。
但那是强行破阵的方法,这就像开锁,精通开锁的人只需一根竹丝就能轻松打开任何铁锁,而若是一窍不通之人,只能手持重物钝器去硬砸,还不一定砸得开。
李阡陌就是精通阵法之人,现在的他几乎就没有破不开的阵法,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这阵法虽是真君布下的,但其中结构并不复杂,可见就算是真君高手,也不是什么都精通的,若是花太多的工夫在阵法之上,哪还有机会脱颖而出成为真君。
李阡陌以天子望气术将阵法查看了一番,很快就找出了破解之法,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开始对着阵法刻画阵纹。
半天之后,当他手中最后一道阵纹刻下,融入阵法之中,阵法忽然轻轻颤了下,打开了一道缺口,刚好足够一个人通过。
李阡陌从缺口钻了进去,然后便开始大摇大摆地登山,很快便到了山顶。
他对这里虽然不熟,但从建筑可以看得出来,最高最大的那座肯定是孟秋待的地方。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过去,他需要一个身份,能够接近孟秋身边,这个身份必须是孟秋绝对信任的身份,让他毫无防范,然后一击即中,这样才能将其擒获。
虽说如此,但这风险还是很大,若是失败,以孟秋那绝高的修为,李阡陌只怕凶多吉少。
之前李阡陌就打听过,孟秋最信任的人是自己的弟子,叫做邵阳,这次也进了战场,而且还是副统领的职位,只要孟秋不在,那邵阳便是这里权位最高的人。
想要接近邵阳,又需要一个摇光阵营修士的身份,李阡陌虽然变幻了模样,但是脸生,若是被人查身份牌,铁定露陷,去找邵阳之前,他又需要去找个修士换换身份。
他来到大贤修士们的屋舍区,找了一间空房先钻了进去住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晨,他来到房门后面静静等着,一听见隔壁房门声响,他也立刻开门走了出去。
“啊,睡得真舒服。”他一出来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一旁立刻有人疑惑道:“咦,这房间不是没人住的吗,什么时候……”
李阡陌立刻转头看向说话那人,发现是个年纪接近中年的修士,正满面疑惑地看向自己,李阡陌见状赶忙笑眯眯拱手道:“啊,道友你好,在下秦天,昨天刚来,本来昨天就想拜访你的,但又怕你在练功,打扰到你,所以……”
“原来如此。”那中年修士闻言点头恍然,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石飞。”
“原来是石飞大哥。”李阡陌笑哈哈地恭维道,“能在这里与石飞大哥做邻居,这也算是缘分啊,大哥,小弟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你一定要多关照关照我。”
石飞这人似乎不太喜欢麻烦,一听这话顿时就想推诿,但李阡陌早已用天子望气术洞察出他要说的话,不待他说话,赶忙抢先又道:“大哥一定对这片战场了如指掌了,说不定已经立下不少军功了,大哥,你一定要提携提携小弟啊。”
“啊,哦,这个……一定的,一定的。”石飞被他抢白得无奈,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语气有点搪塞。
这些又怎能逃得过李阡陌的法眼,李阡陌感觉到他身上有轻微酒气,顿时内心暗喜,取出一大壶绝品灵酒,在石飞面前晃了晃,笑眯眯道:“大哥,多谢你提携小弟,这灵酒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绝对香醇甘甜,喝完之后口齿留香,三天都不消散,小弟平时都舍不得喝,今日为了感谢大哥,特地取出来与大哥共饮如何。”
石飞一闻到酒壶中的酒香,顿时双眼放光,开心直点头:“好极,好极,哈哈,秦天兄弟你太够意思了,居然有如此美酒。”
李阡陌赶忙笑道:“美酒还是要像大哥这样懂酒的人品评,若换做别人,那只能是糟践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石飞一听这话顿时乐得咧嘴直笑,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李阡陌顺杆直上,又道:“大哥,咱们去你房中好好喝上一顿,如何?”
“好,请!”石飞闻言开心不已,立刻伸手邀请他进房。
二人进房后在桌边对坐,这才发现没有酒器,石飞正觉为难,李阡陌又取出两只古瓷杯摆在桌上,石飞见状开怀拍手道:“哈哈,秦老弟连酒杯都随身携带,看来确实是我辈中人啊。”
“哪里哪里,与大哥比起来,小弟差远啦。”李阡陌笑哈哈地将两只酒杯全都斟满,二人持起酒杯对碰一下,各自尝了一口。
石飞一口酒下肚,顿觉此酒妙不可言,拍手直赞好酒,李阡陌则一直傻笑,频频劝酒。
二人喝了许久,也聊了许久,渐渐变得无话不说,外人若是看了,一定会以为他们是结义兄弟。
李阡陌趁着酒劲,聊及了石飞的过去,包括门派,所学功法神通,师父是谁等等,为了不让他怀疑,他先假装无意间地说出自己的过去,然后抱怨自己师父偏心什么的,石飞听了自然要劝他,就拿自己师父说事,自然而然地就掉进了李阡陌的陷阱里,将自己过去的事情交代了个明明白白。
一壶酒喝完了,李阡陌也感觉这石飞的底细调查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要借他身份一用。
他朝石飞招了招手,道:“石大哥,小弟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你附耳过来。”
石飞摆了摆手,道:“不用,你直接说,这里又没外人。”
李阡陌神神叨叨地朝四周看了看,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事事关重大,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石飞见他一脸神秘,心中顿时开始对这件事有点好奇,赶忙凑过来道:“到底是什么大事?”
李阡陌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就是孟秋孟长老他……”
话未说完,李阡陌忽然出手,右手连点三下,将石飞胸口三处大穴给封住了,石飞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扑通一声扑倒在桌上,昏死了过去。
李阡陌笑着拍了拍昏迷的石飞,得意道:“孟秋那老东西将会成为我的俘虏,不过,在那之前就要委屈一下你了。”他说罢伸手到石飞怀里摸出身份牌,塞入自己的怀里。
身份牌这种东西是特殊材质制成,不能放进聚宝盆,只能贴身收藏,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以此为军功凭据,毕竟杀死了一个敌人,抗他尸体回来领军功的话十分不妥,收缴其身份牌便可以了,而且身份牌在己方阵营也有辨别身份的作用,一举两得。
收了他的身份牌,这石飞自然是不能放在这里的,被人发现就糟糕了,李阡陌便将他丢进太极炉中,这样一来,就算是道尊都不可能找得到他。
接下来,李阡陌便开始运转欺天术,将自己的模样和气息渐渐转变,最后变得和石飞一模一样,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意一笑,转身推门而出,望向最高的那一座建筑,神采飞扬道:“邵阳,接下来便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