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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不返

作为一个大学生,于小林也该考虑独立的问题了,为了让自己更好的适应社会,于小林决定暑假出去打工,虽然于小林是一个喜欢依照计划行事的人,但求职网站上的一条招聘帖子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并让他改变计划,作为家庭教师去辅导雇主家孩子的学习。从小学起学习成绩就名列前茅的于小林还是很有自信能够辅导好这个孩子的,更何况工资待遇也非常不错,不仅包吃包住,还有每月一万元的薪水。唯一有问题的地方是这条帖子的发出地──万好市。

“嗯?万好市?这是什么地方?中国有这个城市吗?”

于小林在网上查找万好市的信息,却搜不到任何有关万好市的内容。看着诱人的工资,于小林难以放弃这个工作,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于小林拨通了下面的咨询电话。但打了几遍都被挂掉,就在他以为这是个恶作剧准备放弃之时,电话终于被接通了,然而还没等他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咆哮。

“谁呀!打了那么多通电话,烦不烦啊!想找死吗?”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虽然声音略显疲惫,但怒气很足,把于小林吓了一跳。

“额…请问,您是艾林小姐吗?我刚才……”

于小林刚想解释一下,但那个女孩似乎更加愤怒了,她用更大的声音像于小林咆哮道:“你又是哪个老光棍?赶紧给我滚!别想从本小姐这里得到赔偿,被我姐骗了也是你愚蠢,活该!你这个j虫上脑的蠢货,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嘟…嘟…嘟…嘟…”

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于小林一脸懵逼的看着手机,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孩怎么愤怒,还不分青红皂白把他骂了一顿,不过当他在想打电话询问时,对方已经把他拉黑了。

“M的,怎么这么倒霉,被骗了不说,还被对方骂了一顿,果然,还是不能太相信网上的东西,还是老老实实找份工作吧。”于小林窝火地收起手机,开始继续找工作。

几个小时之后,于小林揉了揉眼睛,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失落的想着工作的事情,能做的工作不是工资太低,就是体力劳动,而高资的工作不是已经被抢,就是条件不够。

“果然,还是只能去饭馆刷碗啊……”于小林在心里感叹一句,准备去吃饭时,一通电话打来,于小林一看,一股无名火就从心头升起,原来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骗他的还大骂了他一顿的“艾林”

“艾林小姐,你这又是要拿我来消遣吗?”

“对不起啊老师,刚才我不在家,是我妹妹艾宇接的电话,她脾气不好,如果刚才冲撞了你,真的非常对不起,但是我妹妹那样也是有原因的,希望你能原谅她,真的非常对不起!”

电话中的女人的道歉还是比较有诚意的,于是于小林也压下心头的火气,换了一个比较平缓的语气说道:“那么艾林小姐,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发布在求职网站上的求职贴是真的吗?”

“真的,实际上我希望你能够辅导我的妹妹,让她学习不要落后。”

“………辅导哪个妹妹?”

“我就一个妹妹!”

“啊,这样啊…那么,再见!!”

“诶?等等啊!老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把工资翻一倍!”

“…………诶?”

“翻…翻两倍!”

“成交!”面对3w的工资,于小林觉得自己再被艾宇骂一顿也值,毕竟3w元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不心动的不是圣人就是傻子。

“那,请问一下,艾林小姐,那个,万好市在哪儿?”

“嗯…这个不方便说,不过,你可以坐‘白金龙’号过来。这艘船会到万好市的港口停靠补给,你从那里下船就行了。”

“还真是个神秘的地方呢。”于小林心中如是想到。“那么,过两天我就过去吧。”

“真的非常谢谢您,老师,不过该如何称呼您呢?”

“我叫于小林,叫我小林就好了。”

“真的非常感谢你,小林先生,如果你到了万好市,就去市中心的‘relax’酒吧找我吧,在见到艾宇之前,我想和您谈谈。”

挂掉电话后,于小林难掩心中的兴奋,毕竟这可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他马上在网上找“白金龙”号的船票,准备前往万好市。

在海风的吹拂下,于小林站在了万好市的人造港口上,坐了半天的船,他伸了个懒腰,观察着万好市的码头。与想象中的偏僻城市不同,万好市看起来并不像穷乡僻野,而是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人工填海建造的港口上,有许多无人机正在工作,只有少部分的人在维护这些庞大的自动化机械。这些搬运和装卸货物的无人机,也只有上海和天津等的一些国际大港才有了。万好市的市中心更是繁华,从地铁站上出来之后,于小林望着这些高楼大厦呆立许久,好半天挪不开脚步,到处都是游玩的行人和上班的白领。

根据艾林的指引,于小林好不容易找到了名为“relax”的酒吧,里面一个金发女人在打着电话,看到他出现在门口,女人笑容满面的向他走来。

“您就是于小林先生吗?看起来真的很年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我是艾林,在您对艾宇进行辅导之前,我希望能向您说明一下她的情况。”

艾林穿着一件蓝绿条纹的高领毛衣,红黑条纹的中短裙以及长黑丝,凸显出女性的曲线。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但透露出一种成熟的气息,一头金发像瀑布一般垂直腰间。可以想象,如果她穿着更加开放的衣服,比如吊带连衣裙,该多么有魅力。如果说她身上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那就是………………

她身上的烟味太浓了!

于小林尴尬地捏着鼻子问她:“艾林小姐,请问您是天天抽烟吗?您身上的烟味也太浓了吧…喷了香水都盖不住。”

艾林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对于小林说:“啊哈哈…看来于先生您的鼻子还是很灵的啊,以后我会注意的,咳嗯嗯”

这一次的态度就敷衍了许多,看起来也不会改的样子。不过于小林也没有多计较,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那么令妹是什么情况,脾气为什么如此暴躁?”

艾林顿了一下,对于小林说:“其实艾宇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七年前,我妹妹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一睡觉就做噩梦,每次都会被吓醒,久而久之,她就不敢睡了,这几年来,她的睡眠时间少的可怜,仅有的几次也是在灌入安眠药的情况下强制入睡的,睡眠质量也很差,她睡着时我看她的脸上总是露出痛苦的表情。想必您也听说过睡眠剥夺实验吧,人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精神状态会变得极差,我妹妹在这七年时间里没有好好睡过觉,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任何的声响都会引起她的不安,让她变得暴躁。”

说到这里,艾林又顿了一下又说到:“我们来到这个城市,也是想要治好她的病,但是她的病情却没有丝毫的好转,所以我希望能够通过一些别的事情来缓解她的压力。”

“所以说,您希望我教她学习来缓解她的压力?”于小林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艾林。

“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不管是音乐还是绘画,都无法缓解她的压力,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说着,艾林竟然流出了眼泪,掩面哭了出来,看来她真的很担心她的妹妹,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于小林连忙去安慰她并保证去试一试。

两人回到艾林的住处,是一个非常高档的公寓房,看来艾林还是比较有钱的,刚一开门,就听到艾宇大骂的声音。

“又tm是谁?为什么这么吵?给我滚啊!让我一个人呆着!”

听到妹妹癫狂但又疲惫的嘶吼,艾林差点又哭了出来,她整理好情绪,用最柔和的声音对艾宇说:“艾宇听话,姐姐给你找了老师回来,你开门,让老师和你说说话。”

“滚!滚出去!”回应她的只有怒吼。

艾林叹了口气,用钥匙打开房门,示意于小林进去,房间里的艾宇听到开门的声音,继续破口大骂:“我不是让你们滚吗?我现在就弄死你们啊!”

于小林看着房间里的少女,她正坐在一堆杂乱的衣物上,凌乱的黑遮住了半边脸,双眼已经失去焦点,眼珠微微颤动着,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双手抱着一个数位屏不知道在画什么。看着眼前这名少女,于小林有些害怕,而艾林不忍心看到妹妹的样子,慢慢退出了房间,对着于小林用眼神示意。

“加油,老师!”

于小林知道这下退不得了,只好硬着头皮接近艾宇。

“那个,艾宇…”

“滚!”

“那个,我是你的老师,希望…”

“我说话你没有听见吗?给我滚出去啊!”

于小林还想接近艾宇,结果艾宇的眼神忽然凶狠了起来,扑向于小林伸过来的手,于小林收手不及,被艾宇抱住手臂狠狠咬住。

“啊啊啊啊啊…怎么突然咬人了啊!”

于小林惨叫着想要摆脱,然而艾宇越咬越紧,快把于小林咬出血来,于小林正准备叫艾林来帮忙,忽然艾宇凶狠的眼神松了下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咬人的力道越来越轻,后来

竟然睡着了,看着刚才像猛虎一样凶猛的艾宇忽然像猫儿一样安静的睡着,于小林惊魂未定,想抽出手来,然而艾宇虽然睡着了,却依然紧紧抱着于小林的手臂。于小林紧张地看着艾宇,生怕她突然因为噩梦醒来又继续发狂。

不过艾宇睡得很死,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样子,于小林也是松了口气,不过两人现在的样子非常尴尬,艾宇抱着于小林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上,让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情侣,不过于小林丝毫没有感觉到艳福,虽然艾宇和她姐姐一样是美少女,但艾宇是那种身材娇小的萝莉类型,而艾林则是身材高挑的御姐类型。于小林并不是萝莉控,所以被一个萝莉抱住也不会让他感到兴奋,相反让他十分有负罪感。

“老师,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安静…”

推门进来的艾林看见两人的样子,忽然愣住,接着看向于小林的目光多了一丝冰冷,让于小林打了一个寒战。

“说吧,于小林,这是怎么回事?”艾林对于小林也不再用敬语,直呼他的姓名冷冰冰地质问他。于小林脖子上流下一阵冷汗,战战兢兢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艾林。艾林看着熟睡的艾宇,眼神由冰冷转为疼爱,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冰冷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抱着你睡一会儿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她如此熟睡的样子了,不过…”

艾林转而看向于小林,继续用冰冷的语气对他说:“如果让我发现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你就别想走出万好市!”

于小林再次流下一阵冷汗,连连向艾林不是自己不是那种人。艾林冷哼一声,说了一句“最好是这样”便头也不回地关上房门,走了。

“完了完了,怎么招惹上传说中的妹控了?不过,话说回来,她要抱着我睡到什么时候啊…”于小林无奈地看着熟睡中的艾宇,无聊之下,他拿起艾宇的数位屏,看着她画的画。

画板上是一个未完成的狰狞怪物,虽然还没有画完,但其恐怖已可见一斑。画册中的其它画也是这种恐怖的怪物,它不断变化着姿态,但每一种都像在凝视着看着它的人的样子。于小林看得瘆得慌,连忙把画板丢在一边,不再管它。

“难不成,艾宇做的就是这种噩梦?”

于小林在心里想着,也渐渐疲倦了起来,倒在地板上,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于小林还在睡梦之中,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你,你是谁啊!怎么睡在我的房间啊啊啊啊!”

于小林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少女抱着自己胸前,一副被人玷污了的样子,虽然浓重的黑眼圈并没有消去多少,但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不再是之前那副无焦点的样子,理智看起来也恢复正常,没有了先前那副癫狂的样子。

“啊,你醒了,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啊。”

“你,你到底是谁呀?姐!姐你快来呀!”

于小林惊慌失措,连忙捂住了艾宇的嘴,要是被艾林听到她这样叫,再看见她这个样子,很难不误会什么,搞不好,会闹出人命来。

“嘘,快别说了,你姐听到你这样喊,非把我大卸八块了不可!”

“唔,唔…唔……唔,啊呜”

“啊啊啊啊啊!小祖宗你怎么又咬人啊!”

在于小林保证不会靠近她之后,艾宇终于松了口,连忙远远地躲着于小林。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的房间?我姐呢?”

“我是你姐请的家庭教师,原本是来辅导你学习的,结果你突然抱着我的手臂睡着了,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至于你姐,我也不知道艾林去了哪里。话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于小林看着手机忽然间愣住了,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的是第二天下午,也就是说,他差不多睡了一天。

“开玩笑吧,我能睡这么长时间?”

还没等于小林缓过神来,艾宇也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一天的事实,很久没有尝过睡眠的滋味儿的她,忽然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我终于睡着了,这,这不会是梦吧,不对,如果是梦也是噩梦,也就是说,我真的睡着了!太好啦!”

感动之余艾宇激动得抱住了于小林,而于小林也对自己睡了一天的事实感到震惊,呆立在那里任由艾宇抱住。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你,你们?”

推门而入的艾林很快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房间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那么,你们谁来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非,非常对不起,艾林小姐(姐姐)”

“看来你完全没有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啊!于,小,林!”

“冤枉呀!刚刚是令妹突然抱过来的,我可是完全没有一点想法呀!而,而且我也没有对令妹动手动脚的,我手上还有她两个牙印呢!”于小林赶忙喊冤。

“你给我闭嘴,这账等会儿再算!”艾林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嫉妒的神色,转脸以沉痛的语气向艾宇问道:“艾宇,你和我说,你是怎么被这个男人迷了心窍,你从来都没有主动抱过姐姐我啊……”

“不是啦,姐姐,我只是睡着了很高兴,一时激动抱住了他,并不是你想得那样。话说,为什么姐你的关注点是这个啊?好奇怪哦…(ー_ー)!!”

“还不是因为她是个妹控!”虽然于小林很想这样说,但看了看艾林,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而艾林则是一副受打击的样子,嘴里不停小声叨念着什么。

“艾宇说我很奇怪,我很奇怪,我很奇怪,我很奇怪……”

于小林终于看不下去了,让艾宇去抱抱自己的姐姐,艾宇也看姐姐的样子太过可怜,走过去抱了抱艾林,才让艾林这个妹控恢复过来。看着她们俩姐妹情深的样子,于小林也不好意思在此打扰,起身准备告辞。

“等等!你不能走!”艾林突然出声叫住于小林。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你妹妹也恢复正常了,赶紧把工钱给结了放过我吧……”这两天的折腾让于小林欲哭无泪。

“艾宇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否恢复正常了没有,而她现在也需要补充睡眠。以防万一,你得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陪着她!”最后几句话艾林看起来花了很大决心才说出口,真不愧是妹控。

“但我现在是大学生啊!暑假过完后我还要回去上学呢!”

“这好办。”艾宇神秘一笑,走出房间。

“姐姐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了”艾宇撅了撅嘴,于小林赶忙向艾宇求情,让她说服艾林放过自己。

艾宇沉默了,虽然她很希望于小林留下来帮助自己入眠,但她终究做不到像艾林一样强势。过了好半天,才对于小林说:“我,我劝一下姐姐吧,虽然姐姐很强势,但她还是很听我话的。”虽然艾宇很想安然入睡,但她还是觉得不能牺牲眼前这名青年的自由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就在这时,艾林推门而入,艾宇趁机向艾林劝道:“姐,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我,我看起来已经好了,就,就算一个人也能睡着的……”艾宇声音越说越小,眼泪也快要流出来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艾林的身上立马散发出了杀气,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盈盈地看着于小林说:“哎呀,怎么不早跟姐姐说呢?如果刚刚艾宇和姐姐说的话,就算姐姐不愿意,也会听妹妹的话,放过这位哥哥呢!不过现在嘛…”

艾林向于小林笑了笑,说:“现在的话,不好意思哦!于小林同学,最迟大概明天早上吧,你会收到你们学校的退学通知书”

“什么,怎么可能?”于小林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对艾林叫道。

艾林没有理会他的叫喊,她看了看手机,立马笑容变得更灿烂了。

“想不到‘他们’的办事效率挺高的嘛。”艾林满意地说道。与此同时,于小林也收到了大学的退学通告,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你,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万好市市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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