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玉走到刘海涛近前,把手中绳子朝他一抛,还没等她说些什么,那刘海涛就已经接过绳子,份外麻利地将解君义捆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一边捆,一边还在不停地劝解着解君义:“少爷,麻烦您先忍耐一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还请少爷见谅。待等此事过后,我一定向少爷负荆请罪。”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李婉玉暗自点了点头,同时心里对这刘海涛的做事能力,也不觉大肆赞赏起来。
待等把解君义绑好,她这才轻抬玉臂向众人挥了挥手,随之语气淡然吩咐道:“你们先都退下,走的稍远一点。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们少爷单独谈谈,完事后我会叫你们的。”
吩咐完这些,她又转过身对刘海涛道:“刘海涛,你也一起过去吧。”
刘海涛闻言,近前一步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李婉玉抬手阻止道:“我知道你是小义的贴身保镖,也是他的心腹。
但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属于他私人方面的东西,并不方便你知道。再说了,你觉得我会对你家少爷不利吗?好了,你也先退下吧。”
听李婉玉如此一说,刘海涛也只好无奈地退到了远处,只不过他却将全部注意力,都锁定在了这边,谨防这里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虽然相信李婉玉不会对自家少爷不利,但作为一个保镖,一些行事准则他还是不会有丝毫松懈的。
目光扫视一周,见所有人都已然退到了远处,李婉玉这才不徐不缓,走到正躺在地上死命挣扎的解君义近前。
接下来,她将解君义从地上拉起,忽得抡圆了手臂,对着解君义的俏脸就用力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顿时解君义就被打得傻愣愣坐在地上,张大嘴巴,好半天都不知道吸一口气。
不远处刘海涛见此,本想立即冲过来,但稍一犹豫后,还是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如果贸贸然过去,显然极不合适,故而在犹豫再三后,他终是将那刚刚抬起的脚步,又缓缓地落回了原地。
只不过他那目光,却是一直紧密地锁定在这里,不敢有丝毫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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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处那些搜救队员见到此幕,则是一个个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了起来。
“哎!你说,这李小姐干嘛要打少爷啊?”其中一个卫京市口音之人问道。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看眼不前儿这架势,肯定是李小姐恼怒少爷把她丢在医院,却跑来找别的女人,吃醋了呗。”一旁,一华京市口音,嘿嘿一笑答道。
“我看不是,我觉得这肯定是少爷做错了什么事儿,被李小姐抓到了。所以李小姐才借这个机会,前来兴师问罪。”旁边一人,用标准的华夏语说道。
“切!我说你的想象力就是再丰富,也要靠谱点行吧。你说的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好不好。依我看,这事情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另一边,一人同样用标准的华夏语反驳着说道。
此人话音刚落,他身边一个西川口音就响了起来:“我觉地你们说得都不对头,想必事情绝不会是这个样子地。”
“那你说,他们这是干啥呢。”一个辽东口音声响起问道。
“他们在做啥子我不晓得,但我可以看出,那个女娃儿真得很生气。依我之见,这肯定是少爷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女娃儿的事情。”那个西川口音说道。
霎时间,这里众说纷纭,各个版本,各个桥段相应而生。一时之间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在每个人眼中,都不禁闪烁着那无比热烈的八卦之情。
而这时候的苗小苗,却是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那边,也不知道她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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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解君义生平第一次被人扇耳光,别说从小到大,家里都没人敢打他,就是意外和别人纠缠起来,也有保镖保护。
被人扇耳光!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经历。所以李婉玉今天这一巴掌,不觉叫他立马就傻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解君义傻呆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嘴巴大张着,就仿佛是忘记了呼吸。
两行清泪更加汹涌地从他双目内夺眶而出,顺着那光滑的脸颊滚落而下,“啪”一下子落在衬衣上,缓缓地便渗了进去。
李婉玉站在那里,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坐在地上,正哭得一塌糊涂的解君义。待等看罢良久,见他还是在那里哭个不停,不禁觉得心里烦闷。
于是在忍无可忍之下,她终是柳眉一竖,上前一步,一把就将解君义从地上硬生生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一双秀目死死盯着解君义,那有些花容失色的脸庞,旋即口中一字一顿问道:“你.哭.够.了.没有!”
说完,她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待等她重新睁开眼睛时,不觉脸上肌肉颤抖道:“我都还没哭呢,你却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说着,她那抓着解君义领口的手,不禁又紧了一紧。
被李婉玉提在手中,解君义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一双美眸眼神惊恐地看着,李婉玉此时那张有些扭曲的脸,一边泪水狂涌,一边下意识口中讷讷道:“我...我...我...”
看到他现在这副不争气的样子,李婉玉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用力提了提手臂,将他提的离自己更近一些。同时,她一双美眸死死盯住解君义的眼睛,再次冷冷开口道。
“你觉的我打得你很委屈是不是!你以为这么做就可以把小玲哭回来是不是!你现在很想去死是不是!你以为小玲死了就想随她而去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活不了?我都还没有放弃希望,你在这里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说过小玲死啦,我只是说她摔下了参天岭的山崖。
你有点脑子好不好,参天岭下是天玄潭,潭水那么深,她水性又不错,怎么可能就会死,你给我好好想清楚。”
说完这番话,她手一松,一下子就把解君义丢到了地上,而她自己,则是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大喘起来。
听李婉玉如此一说,解君义身子一颤,那本已死寂冰封的心,立时便开始慢慢复苏起来。
但见他那本已茫然死寂的双眸,渐渐恢复了神采。紧接着他立刻挣扎着坐起,同时迫不及待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小玲很可能还活着?”
看到解君义神情中的死意有所淡去,李婉玉便知道他不会再去做傻事了,于是这才暗松口气放下心来。接下来她坐直身子,就开始认真帮解君义分析起这整件事情来。
只见她先是没好气儿地瞪了解君义一眼,旋即缓缓平复下那有些烦乱的心情,这才神情自若平静道:
“前面的我已说过,就不再多言了。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判断小玲生还的可能性极大。
第一,我知道那天玄潭是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所以小玲首先不会摔死。
第二,我知道小玲水性很好,所以她不可能被淹死。
由此两点我便可断定,小玲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
解君义傻愣愣听完李婉玉对此事的分析,旋即眨巴眨巴眼睛,呆呆问道:“那天玄潭里要是有鳄鱼呢?它不会把小玲吃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就又忍不住“呜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婉玉简直有种欲要吐血三升的冲动,只见她霍地站起,近前两步举起巴掌就打了下去。
她就不明白了,这解君义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光想坏事,不想好事呢!
这哪像个男人啊,比起他来,马晓玲做事可要比他爷们儿多了。
一想到马晓玲,李婉玉那落下去的巴掌,忽得一下子就硬生生停在了解君义脸旁,并没有真打上去。
看了看此时那一脸茫然,显得可怜兮兮的解君义,李婉玉暗自一叹,将手轻轻放在他那肩膀上,同时语气温柔地说道:
“你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那里怎么会有鳄鱼呢?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立刻去天玄潭那里,把小玲找回来。
要知道,我们每晚去一分钟,她就会多一分钟危险。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立刻前去将她救出来。你明白了吗小义?”
闻听此言,解君义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同时木木地开口道:
“哦,好的,小玉。我现在脑子很乱,对事情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我现在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把小玲救回来,我不惜一切代价。”
说实在的,解君义可以选择这么做,是个十分明智的决定,依他现在这情况,根本就无法再指挥他人了。
因为现在的他,已然无法正常思考问题了,在听到马晓玲出事的那一瞬间,他这脑子就已经混乱了。
此时在他脑海中,到处都充斥着马晓玲的影子,使他根本就无法思考别的事情。甚至说,他现在是一具行尸走肉也绝不为过!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