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国边境静谧的夜色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格外巨大的月亮散发着不详的红光,犹如一个从地府逃出来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红色的月光下,一个面色慌张的马夫驾着车在边境的悬崖峭壁上飞快地行驶着,那略显破旧的木轮有好几次就从悬崖边上悬空,看着甚是惊险。
“妈的,就不应该贪财接你们这躺活!”赶车的马夫隐忍了许久,还是对着车内的一家人破口大骂。
“要不是打牌输了给老婆进城买胭脂的钱,还用得着在这被边境守军追到这荒郊野外的边境吗!”越说越来气的马夫,又对着车厢里啐了一口。
车厢里夫妇俩怀中的婴儿不停的哭叫着,那妇女急忙褪去半边一衣服,将乳头伸进婴儿的嘴里。
“初儿,爹妈对不起你。”不知是被怀中的婴儿咬疼哭了,还是心生的无边愧疚,妇女的眼泪滴在了襁褓上。
“老哥,实在对不住了,我们也没想到他们追的那么快。”他知道,那并不是边境守卫军,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摸出打算到了邻国安家钱递给了前面的马夫。
“嗯。。。”马夫回头接钱的功夫,又看了看正在喂奶的女人“妈的”咽了口唾沫,扭头掂了掂钱袋的重量,又看见里面散发的金光。马上塞进了怀里,顺带摸了摸怀中另一个轻一点的钱袋,生怕刚刚颠簸掉了。
才说到“现在这越境的行情也就值这点价钱,要不是城里哪个王八蛋子惹了那些官府老爷,查我们查的严了,不然我一天都能送三趟。”
“是是是,老大哥有路子,我们一家人出境就靠你了,我家全部家当都给你了,还请老大哥快。。。”
“吁~”还没等男人话说完,马夫就把车停到了路上,快速的下马往追兵的方向跑去。手还往怀里伸着,拿出了之前给的那个钱袋子。
“大哥!您这是干嘛啊,后面的守卫军都快追上来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快回来!”女人傻眼了,朝着马夫跑去的方向哭喊着。
马夫头也不回,暗想“哼!大晚上的谁帮你们越境,我要真有那么好的路子,还用跟着王守军做这不当人的买卖?我费劲心思引越境人出城,那个小人可好,守株待兔!这下好了,有了怀里那兜金子,往后就都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给老婆买一堆胭脂。“
说着便举起钱袋子往迎面的追军挥了挥“王守军,你看人在那,我。。。你不是!”马夫扭头指了指那夫妇马车的位置,刚回头,就被追军的头目一枪刺穿了胸膛,接着甩到了峭壁之下。马夫怀里的金子随着枪头散发出去。
“给我拿下,记住,孩子要活的!”阴冷的语气从头目暗红色的面具下传来。话音刚落,他身后带着青色面具的士兵骑着马向马车奔去。
男人早就看见马夫被那头目刺穿身体,立马就要到马车前驾马逃走,女人怀里抱着婴儿陷入绝望,不停的说着“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要带我们去灵岴国的吗,怎么会这样。”
“宁姐,别怕, 我这就驾马,别怕。”男人用颤抖的手挥舞着马绳。
可没等马车跑多远,一根长矛从后方飞来,打掉了马车的轮子。
一阵尘烟过后,带着暗红色面具的头目看向对面抱着孩子的夫妇俩“孩子留下,你们就能活,我给你们足够离开永宁生活的钱。
男人血红的眼睛看了看怀里的婴儿,又看了看翻到在峭壁边差点掉下去的马车。和女人对视后,向那血红的月亮狂叫一声便冲下了悬崖。
那头目飞身下马,站在深不可测的悬崖边,往向对面的洪荒之地,“山海。。。这么深的悬崖他们活不了,走!”说完便上马往永宁国国都跑去。
。。。。。。
“害,又是天没亮就得起来摘符草的日子,干活了干活了。”天边的太阳还没出头,山海村的狰人贾元正就往悬崖脚下去,采集做符箓的草药。
“诶?这。。这怎么,这些符草上怎么都是血啊。”他走到昨天发现许多符草地方,觉得不对劲。拨开外围草丛,中间的符草已被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压塌。贾元正看傻了,这是两个人的尸体,一男一女还做着怀抱的姿势,怀里是一个男婴,他发觉男婴还有呼吸,急忙从一滩血肉中抱起,拨去婴儿口鼻里的血肉,这时刚刚升起的太阳的阳光照在了婴儿的脸上。顿时爆发出了充满生机和悲鸣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