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门口,林淼定睛看着眼前自己要度过四年的地方,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油然而生,期盼,向往,未知,或许还有悲壮的抉择。身边走过一张张年轻的脸庞,散发着清沁悠长的香水味,让林淼一时间失了神。她也是第一次走进这么大的城市,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哪怕最普通的微风也让林淼充满了新奇和悸动感。准确的说林淼并没有见过别的大城市,那些几乎要抬头90度才能看到全貌的建筑,头顶格外明媚的云朵,包括脚下已经有些许岁月痕迹的斑驳小路,这城市的一切都让林淼如获至宝,冲击着自己贫乏的内心。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了江心叽叽喳喳在耳边聒噪,让林淼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林淼淡淡的性格倒是在大学里很受欢迎,没有拉帮结派,没有一般小女生爱八卦的心,再加上面容姣好,气质孤独,颇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作风。每天上学放学,图书馆,很是随心。大二那年,林淼遇见了岳皓。
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午,放学后,林淼拿着书本往宿舍走去。那是一个夏天,有点闷热,忽然掠过一阵风,让林淼倍感舒爽。偶然抬头看见对面一个男生与自己擦肩而过,在夏风的加持下,林淼只记得这男生无比顺滑的的头发仿佛会随风起舞,薄薄的镜片下是颇为精明干练的眼睛,白色的衬衣在夏日也让人身心愉悦。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阵好闻清淡的洗发水味道扑进鼻腔,清爽的男生向来讨女孩子喜欢。随后林淼才知道这名男生是隔壁班的班长岳皓,人如其名,皓月当空。听宿舍其他女生八卦,林淼才知道,岳皓身边不乏追求者,其中有一个女生曾经为岳皓买饭洗衣,上课占座位,下课去排队,各种小女生能做的事都做尽了,最后还是没有获得这男孩的欢心落寞收场,让人唏嘘。
随后的几天,林淼就发现,经常能碰到岳皓,不管是周一升国旗的操场上,还是打饭的食堂,包括晚上和宿舍小姐妹去散步的路上,林淼总能感觉到那清爽的发香和精明的眼神,炯炯夺目,内心深处第一次有暖流流过的感觉,女生的第六感尤为敏感,尤其是林淼这样的性格。她不止一次偷偷的想,难道这男生喜欢自己,又一次次否定,不会的,自己普普通通,学校里优秀的漂亮的女孩实在太多了,不说别的,就自己宿舍的小娇就是一个大美女,玲珑有致的身材,家境优越,橱柜里永远有穿不完漂亮的衣服,那材质林淼都是第一次见,光彩夺目。
熄灯前,
“林淼,岳皓是不是喜欢你,那眼睛都快焊你脸上了,哈哈”小娇清脆的声音
“是呀,林淼,我也发现了,他要是向你表白,一定要接受,多好的男孩子”是林淼上铺的西燕,性格豪爽的东北女汉子。说完,还咽了咽口水,让林淼哭笑不得。
“。。。。。。”
直到宿管阿姨让熄灯,才安静了一会。
林淼心里甜甜的,她似乎在期待什么,又压抑着什么,沉沉睡去。
第二日,课间休息时间,林淼分明看见那白色的身影从教室门口朝自己座位上走来,让她几乎产生了错觉。不远处的岳皓光洁的脸上带着丝丝红晕,眼神坚定。林淼的心忽然噗噗乱跳,脑袋正在发懵的时候,男生已走到桌前,犹豫了几秒说“林淼,你做我女朋友吧”
林淼脑袋一下子嗡的一声,她想过无数次,岳皓是不是喜欢自己,也想过无数次,说不定那天会不会跟自己表白,但是当这表白如此直接,直接到只有9个字,林淼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从未刨析过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喜欢岳皓,甚至连自己的爱意都是淡淡的,怎么爱,要向那个女生一样买饭,洗衣服做饭吗,还是贡献出自己如花儿一般年轻的身体,还是向夏菲一样拔掉自己的牙齿而方便接吻,林淼犹豫了,她的嘴唇干裂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她想到之所以对岳皓有探索欲,甚至叫做幻想,与身边同学对岳皓的八卦,赞叹不无关系,虽然林淼不是见色起意的人,但岳皓的确如白月光一般让人向往。
身后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议论声,拍桌子声,让林淼清醒了,这是真的,人人口中的白月光在向自己表白。
“林淼,你傻了,快同意呀”西燕恨不得按着林淼的脑袋让她原地结婚,生怕晚一秒岳皓就会消失。
上课铃声及时响起,终止了这场闹剧,让心乱如麻的林淼深深吸了一口气。班里一片唏嘘声,她听到同学们低低的谈话声和嘲笑声。林淼不喜欢这样表白方式,太简单直接,还是在教室,以至于让自己处于舆论中心,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总是要有一些时间考虑自己是否爱他。岳皓什么也没说,看了林淼一眼转身出去了,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高兴或难过,或没有得到回应的失落,都没有。岳皓得不到回应那毫无表情的脸和这像闹剧一样的表白,让林淼的心生疼,她本就敏感,她说不出来此刻多喜欢岳皓,但是她也真心希望能有人像孩子一样宠着自己。
大学的恋情是被包容的,似乎除了学业之外恋情是唯一能让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向往的神秘的礼物。林淼忽然想到宿舍的小娇和大她一届的男朋友,那男生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哪怕小娇再无理取闹,也能听到电话里男孩子柔柔的解释声,除此之外还有小娇抱回宿舍那烈的似火的红玫瑰,这还是林淼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玫瑰花,比电视里,书本里的都要夺目,灿烂,似要把爱意表达的轰轰烈烈才罢休。又想到岳皓那9个字,林淼一时恍惚。
是夜,林淼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
“林淼,我是岳皓,做我女朋友吧,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追到你答应为止,这一辈子非你莫娶”
简单的几行字,让林淼满脸通红,尤其那个娶,小时候林淼就会想将来嫁的男人会是什么样,或许像岳皓那样干净清爽的,有淡淡的香味也不错。这一瞬间林淼忽然想到江心的哥哥江有乐那泛着寒意,骨节分明的手。迫切就想看看岳皓的手,是不是如他穿的白衬衣一般夺目。
思考了好久,林淼回复了几个字“让我想想”,对林淼来说爱情是神圣的,不爱则已,一旦确定自己内心,就要投入,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岳皓可是提到了娶。两年后,林淼才没明白女人本就比男人早熟,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娶,什么是爱,只是一种最原始的肉体上相貌上的吸引和迷恋。
“乖,我给你时间,我岳皓看上的女生一辈子都是我的”。林淼以前并不喜欢这种说话强硬,带着命令式的男人,但当这种男人用这种语气宣告自己势在必得的爱人,颇有大将风范,尤其这是除了江心,第一次有人叫自己"乖”。林淼很是受用,她觉得就这一句话让自己坠入了爱河,她想到了一个词长相思守,这是林淼的初恋。
接下来的时间就如林淼想想的那样美好。第一次拉手,那是一个天空满是晚霞的周六,这是林淼第一次被男生拉手,就那么平常的散步,林淼的手忽然被岳皓拉起摩擦,亲吻。让林淼心都颤了,这男生碎碎的亲吻着自己的手,如获珍宝。林淼仔细感受着手掌传来的嘴唇温度,心里如飞出一只蝴蝶在扇动翅膀般舒服。她细细看了岳皓的手,虽没有江有乐的手那么耀眼,指间关节与自己的反倒出奇一致有些粗大,但是真是好柔软,就像裹着厚厚的云朵。初恋总是美好的,岳皓买的鲜红的果汁,酸唧唧的苹果甚至从自己老家带的特产,都为这个美好的夏天更添一份美好。
这天林淼忽然问“岳皓,你真的爱我吗,你当初表白也太敷衍了吧,还让别人看了笑话”,
“乖,说什么傻话,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是多久”林淼幸福的问道
“很久很久,你这么纯洁美好,你是我的”
听到纯洁这两个字,林淼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是在说,你是一个处女,我喜欢你一样。那万一不是了,就不喜欢了。。。。。。
第一次亲吻。还是那个夏季,傍晚,天气过于炎热,大多数学生都在宿舍楼前的草坪上三三两两说话乘凉。草坪旁边就是篮球场,大学里男生打篮球是一项非常受欢迎的运动,篮球场外无数青春期的小女生,一手拿着心爱男生的衣服,一手拿着纯净水,看着球场那些挥汗如雨的身影,闻着浓烈的汗味,欢呼呐喊,这呼喊声久久不息。岳皓也不例外酷爱篮球,因优越的身高,篮球打得也不错。这天有场篮球联谊赛,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22点,林淼递过手里的手,看着眼前清爽的男生一饮而尽,好看的男生连喝水都让人移不开眼。岳皓浑身的汗味包括着荷尔蒙的味道,让林淼一时失神。
“乖,看什么呢”岳皓成熟的嗓音颇有男人的味道,带着说不清楚的沙哑。
“没看什么”林淼小脸一红,支支吾吾答道
岳皓吃吃的看着林淼说“林淼,你是我的女人,哪天你背叛了我,我就杀了你”
没等林淼回话,她就感觉到岳皓冰凉的双唇贴了上来,直到林淼喘不上来气,岳皓才狠狠咬了一口松开。
林淼害羞极了。这是她的初吻,她甚至不知道怎么配合,说不清楚刚才是一种怎么奇妙的感觉。但是她很喜欢,初尝禁果,满是欢喜。这一年,林淼2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