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照耀着院子里娇艳欲滴的玫瑰,叶子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微风拂动,空气中满是玫瑰的香甜。
“渴…水…水”沙哑而又无力的声音从干涸的嘴唇里吐出。没有人理会。无忧挣扎着睁开沉重的双眼,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却喘着粗气做的很是费力。
金碧辉煌的吊灯,空旷的房间,一如既往的黑暗…无忧无力地闭上眼,不是梦。她还在这里。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划过她左眼的泪痣,隐入到鬓角。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无忧好像听到母亲温柔的呼唤,“无忧,你要无忧快乐地活下去。”她好像又回到自由自在的童年时光里。“无忧,长大了我就娶你。”小小的男孩坚定的说着。
无忧睁开眼睛,被泪水浸湿的眸子闪过坚定。她要活下去!她不能死在这里。
无忧挣扎着起身,昨天被花刺破的伤口隐隐刺痛,她扶着床,大口喘息着,眼前一片模糊。头好疼。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好像是灵魂拖着沉重的身体在冗长的走廊游荡。 “砰”她迎面撞上一个人,但她看不清来人是谁。
“帮帮我,”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死死不放手。无论是谁,帮帮我。“我不想…”死。还没说完,她就失去了最后的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这就是天堂吗?”无忧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白晃晃的灯光,沙哑地开口道。“你醒了?”身边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
“这是哪儿啊?天堂吗?”她迷茫地眨眨小鹿般清澈迷茫的双眼。
“这不是天堂,你还活着。”那声音沾染着笑意,“我是段锦凌,段誉的哥哥。你刚刚晕倒了,所以我把你带回来了。”
“哦,”无忧失望极了,这证明她还在这个鬼地方。“段…锦凌?”她尝试地动了动身体,“嘶”,浑身像被碾压过一样酸痛,看来她昏迷了很长时间。
“别乱动,你还没有痊愈。”无忧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惊讶。若说段誉是中世纪的王子,优雅偏执;那眼前这个男人则是名门公子,温润儒雅。明明是亲兄弟,竟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你的眼睛…”无忧惊讶地看着他没有焦距的黑眸,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我是个盲人。”段锦凌笑的随意温雅,如墨一般的黑眸无神地“看”着无忧。
“对不起。”无忧有些懊恼,怎么能提别人的伤口?
“没事,这么多年了。”段锦凌安慰她,“饿了吗?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喝些粥吧。”
“谢谢你。”无忧由衷地感激道。段锦凌虽然看不见,但他还是感觉到眼前的女孩儿像小太阳一般温暖,她的眼睛一定弯弯的,亮亮的。
自从那天之后,无忧没再遇到过段誉。于是她便时常来找段锦凌,他也很耐心,给她讲许多新奇有趣的事情。无忧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敬佩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我虽然一直在屋子里,可摸过许多书。”段锦凌带着遗憾低声说,“不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出去看看。
无忧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人。她得知这个古堡原来是段锦凌的,他天生无法视物,是家族里的弃子。为了保护他,段誉便把他送到了这里。段誉偶尔会来看望他,不过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沉默不语的。
“他唯一向我索要的,就是在院内种满玫瑰花。”段锦凌拿起落在窗台上的一片玫瑰花瓣。“我每次都怀疑段誉来看我,其实就是为了来看这些玫瑰花。”
此时的段锦凌在无忧眼里就是个被家人抛弃,被亲弟弟囚禁的可怜温柔的人。无忧更加坚定了要出去的心,她握紧了拳头,“等我出去了,一定把你也救出去!”
段锦凌一愣,随后温柔一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夕阳把两人的身影拉的无限长,窗外是飘洒的玫瑰花雨,此时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