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如远行一般,悠远漫长;紧紧地捏着大提元丹方,杨宇在给与不给之间天人交战。
“快点,磨蹭些什么!”刘阳冷声道,带着轻蔑的口气,像是嘲笑杨宇一般,嘲笑杨宇的痴心妄想;冷言之下,却没人知道他心里几将抑制不住的激动之情,可以理解,能让吴季追寻之物又岂是凡品。
“哦!”
抬头望了望刘阳,再看了看就在他们旁边的骆佳,杨宇在心里权衡他们与己方的实力,心里轻叹一声,放弃了占为己有的念头,于是加快步伐,朝刘阳和李丰二人行去。
杨宇小心翼翼地行至刘阳二人身前,六感却无时不注意着四方,尤其是斜对面的吴季的那个方向,一步、两步……。场上修士的心跳随着杨宇步伐的节拍而跳动起来,他们何尝不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令身为幻天宗第一高手的吴季如此心动,不惜追踪千里,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修为摆在那里,他们也就想想罢了,除了无奈的叹气外,还有丝丝的不甘。
“原……物……奉……上!”杨宇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惹来周围人一阵哄笑,看到四周的鄙夷之色,杨宇却视而不见,依然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
“算你识时务!”杨宇的动作,李丰非常受用,在他眼里,低等之人本该如此,双手就要接纳那黄色兽皮卷。
就在此时,一把白色的折扇扼住李丰的手腕处,折扇中的枫叶若隐若现,隐约之中,折扇还带着一种透劲的元力,乳白之色,闪烁不定。
“刘兄,你这是何意?!”李丰停下取那黄皮卷的心思,看着刘阳,皱眉道。
“呵呵!”刘阳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解释:“此物独此一份,你我先说明如何分配,否则,若是待会见物宝贵,你我反戈相待,岂不随了觊觎之人的意。”
听及此话,杨宇的眼眸动了动,心里吓了一跳,暗叹刘阳果然非是一般人,连忙朝刘阳看去,看到的却是刘阳二人望向吴季的方向,顿时放下心来。
“哼!”吴季冷哼一声,丝毫不让地望向刘阳这个方向,似要看刘阳和李丰如何解决这宝贵之物,他知道那黄皮卷是大提元丹方,可是刘阳二人却不知道。大陆上什么东西最为珍贵,不是顶级丹药,也不是神兵利器,却是丹方和武技,后者受益者众,不是前者能够比拟的,由此,后者对于一个宗门的价值可想而知。
“还是刘兄想的周到,在下真是惭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了看吴季,李丰那皱着的眉头缓和下来,继而又问道:“那依刘兄之言,此物当如何分配?”
刘阳优雅地煽动两下折扇,不疾不徐地说道:“这倒不难,原物归你,我只需手抄稿!”
“什么!”场下修士低声呢喃,不敢相信这是刘阳所言,知道刘阳为人的同门弟子,都摆着一副疑惑之色,刘阳平时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今二个却一改往常,令他们难以置信。
骆佳美目一扬,赞赏地看了刘阳一眼,随后望向杨宇,却见杨宇也以赞赏的眼光看向刘阳,刚欲点破的话语,随着杨宇的表情,收回心中。
杨宇回头刚好望见骆佳那欲说还休的表情,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话当真?”不止是他们,连李丰的心中都有一丝不敢相信,也没有往其他方向想。
“当中!”刘阳诚然道,心里却暗笑李丰傻,待会宝物见天,如此多的人看见,以后麻烦肯定缠身,不说吴季,就说其他地域的宗门,知晓此事,也必少不了麻烦,手抄稿虽然麻烦,但较之原物倒是安全的多。
“小心!”一声悦耳却带着惊恐的声音在杨宇的耳畔响起,一道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疾驰而来,前者是骆佳的提醒声,后者是吴季的剑芒。剑芒所指,赫然真是杨宇手中的大提元丹方。
不用骆佳提醒,杨宇已然发现吴季的动向,大提元丹方抛向空中,身形向左横移数步,有惊无险地避开这夺命的一剑,不过那剑气却刮得皮肤生疼,使得杨宇微皱眉头。
刘阳和李丰同时也向后连退几步,见芒在杨宇原来待立的地方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足有六寸见方,力道不可谓不大。
骆佳惊呆了一会,心有余悸地望向那处痕迹,再望了望杨宇,发现杨宇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便放下心来。
惊天一剑之后,尘土飞扬,黄色兽皮卷在天空盘旋,犹如落叶,那一瞬,却如永恒,也许那正是佛家所言的刹那永恒的芥子须弥之说。
场面悄然寂静,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放佛都被那惊天的一剑给震慑住了,握剑身前,面对黄色兽皮卷,斜视刘阳与李丰,大有睥睨之意。
“凝气成芒,半步元师!”良久过后,刘阳嘴唇冒出这句话来,此话一出,场中修士各个带着异色。
“想不到,你又有所进步!”李丰心里苦涩,还是几天前,未进古战场之时,大家都是建元巅峰强着,彼此都奈何不了谁,谁能想到距进古战场就几天时间,吴季就有所突破。
“哼!你以为若不是我在突破之际,那小贱人能够轻易夺得我看中之物!”
吴季所说的贱人便是柳岩,柳岩趁吴季即将突破之际,夺得黄色兽皮卷,想来也是幸运,吴季能够在古战场得到际遇突破建元巅峰,想来也是幸运。
此事令场中哗然,他们都看到了古战场的希望,向往自己也能有一番际遇,凌驾他人之上。
黄皮卷缓缓落地,大家的眼眸闪闪放光,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黄色兽皮卷,却无人敢上去拾起兽皮卷,包括达到半步元师的吴季,他也不敢。
三人虎视眈眈,吴季虽修为更深一个层次,但也不敢小嘘刘阳和李丰的联合。
看了看场面的状况,想了想时间已久,眼下又太多的不确定性,刘阳晃动两下折扇,缓缓地向吴季道:“眼下如此僵局,不若和解,如何?”
“哦!你待如何和解?”吴季眉头一扬。
“还是那样,我和李兄只看一遍,原物归你,我们只需手抄本,李兄,你以为如何?”刘阳转过头,望向李丰询问道,仿佛他的提议,吴季肯定会答应一般。
“此法甚好!”李丰也没有办法,场中产生变数,只得放弃占据原物的想法,不然若是不同意,恐怕连一丝便宜也占不了。
“哦!你们有问过我同意没有?”吴季嗤笑。
“你看我这倒是疏忽了,那吴兄你同意没有?”刘阳感到一丝不妙,却不得不友好地问道。
“不……同……意!”三个字,字字沉着有力,吴季的脸色慢慢地转向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