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叫我?”美妇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皮肤保养得很好,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但是比起夏柠栀就差远了。
美妇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红唇微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陈默收回目光,踌躇片刻,旋即走了过去:“说吧,你想说什么。”
美妇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并未有人,急忙将陈默拉进了屋内,身上似乎涂抹了什么护肤品,有种淡淡香味,但是仔细一闻又有股淡不可察的臭味,像是死去动物发出的。
“你是外来的?”美妇轻声询问道。
陈默并未回答,不过也算是默认了这个问题。
“谢天谢地,村子终于来了活人了。”美妇高兴地快要叫了起来,难以掩饰的激动布满整张脸。
刚准备找个位子坐下的陈默听到这话,瞬间僵在了原地,心里开始嘀咕:“什么叫村子终于来了活人,难道外面的村民不是活人吗?”
看到对方定在了原地,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美妇以为是垂涎自己的美色,随即有意无意地将胸口的鸿沟露了出来,娇滴滴地说道:“小哥,我希望你可以带我出这个村子,可以吗?事成之后,我有重谢。”
看着对方红杏欲动的模样,陈默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些,说实话,眼前的女人确实很漂亮,但是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恶臭让他兴趣全无,不过为了了解更多关于村子的事,必须先稳住对方。
“真的吗?我带你出村子,你会给我重谢?”陈默面带淫笑,大有西门公子之风,一双黑眸开始贪婪地打量着女人浑身上下,不时还搓了搓手,饥渴之意露于言表。
“那是自然。”女人媚眼如丝,轻轻地靠在陈默身上,尽显小鸟依人。
拥着美妇,陈默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感说道:“你说让我带你出去,难道你不能自己出去吗?”
闻声,美妇表情渐渐伤心了起来,眸中雾气成珠,开始小声抽泣:“我也想出去,可是村子不让我出去。”
“村子不让你出去?是村民吧。”陈默以为自己听错了,脚长在自己身上,村子怎么会拦住她。
“不,就是村子不让我出去,我曾经尝试出去,可是每次在走到那棵老槐树的时候,就会感到一阵困意,随后就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间房间。”美妇双眼酡红,语气极为苦涩。
“原来是这样。”陈默疑惑,眼睛滴溜溜地一转,接着问道:“对了,你们这个村子有那么多洋房,但我看很多村民还是选择住那些瓦房,这是为什么?”
“嘘,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那些洋房并不是拿来住人的。”陈默的话让女人表情变了变,连忙打断。
“怎么了?”
“那些洋房在我来之前就有了,听说是村里一个大老板投钱建的,当时不少村民都开心坏了,但是后来有人发现,这些房子内部常常出现一些一闪而过的黑影,但是仔细一找,却什么也没有。”女人眼底藏着一丝恐惧,一边透过房门的缝隙警惕着屋外,一边接着又说:“后来村里来了一个老道,说这些房子十分不吉利,绝对不可以住人,必须要全部密封起来,否则会有血光之灾,村里人害怕,所以整个村子的洋房都被封了。”
陈默点了点头,女人说的话貌似有些道理,但他并不完全相信,因为对方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时常飘忽,显然隐藏了一些事情,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他嘴角依然挂着一抹色迷迷的笑容:“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张美凤,是在七年前嫁到这的,不过可惜丈夫和孩子死的都早,只留下我一个人,所以我才想离开这。”美妇眼波流转,轻轻地离开了陈默,眉目中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抱歉,我不知道。”陈默歉意说道。
张美凤只是摆了摆手,掩面轻轻拭去眼角泪珠,红唇翕动:“今天估计是出不去了,我去帮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你今天就暂时住在这,等你想好什么时候出去,带上我。”
说完,女人离开了堂屋,转身走进了一间上锁的房间,开始清理房间。
陈默没有阻止,而是开始观察屋内的一切,这件瓦房的空间不算很大,有些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但是却打扫的干干净净,可以看出主人还是比较注意卫生方面的。
随意推开一间屋子,似乎是张美凤的卧室,里面的设施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梳妆台以及一个大衣柜,便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了。
“嗯?”正当陈默想要离开的时候,梳妆台上的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张双人合照,照片中左边是一个女人,正是张美凤,只不过要年轻许多,而右边的那人模样却因为照片发花无法识别,不过从体型可以看出,应该是个和前者相似年龄的男人。
“这应该是张美凤的丈夫吧。”仔细翻看了一番后,陈默放下了照片,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缩,房门口处,张美凤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一语不发地看着自己。
“你没事吧?”陈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手心开始微微出汗。
“没事,给你拿的换洗衣服,是我丈夫的,希望你别嫌弃。”张美凤甜甜地笑了笑,将手中叠好的衣服递给了陈默,但那笑容却让后者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谢...谢。”接过衣服,陈默闻了闻,没有想象中的那股发霉味道,看来张美凤真的很爱她的丈夫,随即便说道:“我刚在你梳妆台上看到一张照片,那是你的丈夫吧。”
“嗯,这张照片是我和他唯一的合照,不过可惜让我弄花了。”张美凤径直走过陈默身旁,拿起了那张发花的照片,目光深处荡漾着回忆。
陈默最初还有些感动,但是下一秒便被对方的话弄得冷汗直流。
“他叫王耀柱,他对我真的很好。”张美凤轻轻抚摸照片上那张已无法辨认的脸,看上去极为诡异。
“王耀柱?他不是死了吗?”陈默感觉冷水浇身,发丝微微竖起,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个蓑衣人曾说过,这个村子死的一家四口中的男人就叫做王耀柱,难道是谐音吗?那也太巧了,可是如果不是,那一家四口明明一同丧命,那么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