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世界的光线开始变得恍惚,浓郁的黑暗肆无忌惮地吞噬着苍凉的城市与街道。
收回目光,陈默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向楼下,隐约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原本死寂的店铺和巷子,开始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声音。
像是野猫的嘶吼,又像是初生婴儿的哭泣声。
“看来这个记忆世界进入黑暗之后,会有不少惊悚的东西开始冒出来,旅馆背后的主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铛!
墙壁上的挂钟发出沉闷的声响,一直响了十二下。
这也意味着午夜正式降临。
而随着钟声的敲响,整栋公寓似乎开始有了奇怪的变化,坐在一旁的女人突然身形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试图将女人重新扶起来,但是陈默在接触对方渗碳体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就好像是一具太平间的尸体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陈默露出的疑惑的目光。
与此同时,门外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十分突兀,完全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仅如此,公寓外面的楼下,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小孩的嬉笑声。
“难道是只有午夜,这些东西才会冒出来吗?”陈默面对这些奇怪的变化,思维意外的冷静。
他不禁开始思考,这些东西的出现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白天没有出现,反倒是午夜才会出现,加上女人的突然昏迷。
陈默觉得这里似乎存在着什么问题。
这些诡异之物不会在白天出现,而只在午夜出现,难道是它们在害怕什么,没有办法,才只能在午夜出现?
结合女人的晕倒,陈默觉得这个猜想不无道理。
可它们在害怕什么呢?
难道这个记忆世界当中还存在着其他东西吗?
抱着疑问,陈默将女人重新抱回了床上,转身走到门前,伸手准备开门。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胸口一凉,有什么东西像是从心口爬了出来。
不过所幸,只有片刻的时间。
等陈默缓过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那个旗袍女人竟然出现在房间里。
再一看身上的刺青,已经消失了。
这让夏宁有些始料不及。
自从离开那个小区之后,旗袍女人就再也没现身过,包括在地下旅馆和那些人交手的时候。
却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你想做什么?”盯着女人,陈默想要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下一秒,他就看见女人轻轻地将自己的手从门把上移开,而是自己握了上去。
这是要帮我开门?
“嘎吱!”
房门发出刺耳的一声,被打开了。
但在打开的瞬间,一个硕大的脑袋伸了进来,满口锋利无比的牙齿企图撕咬着什么,结果被旗袍女人一把抓住。
用一种充满暴力美学的方式,将那怪物生生地扭成了麻花。
“嘶....”
陈默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得亏不是自己动手,否则就成怪物深夜小甜点了。
美眸看着手中的诡物麻花,旗袍女人微微笑了笑,开始在陈默瞠目结舌中开始小口小口地开始吃了起来。
那场面,真是久久难以忘怀。
没过多久,女人就吃完了,似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惹不起,惹不起!
陈默为对方是自家阵营感到庆幸,这要是在对面,被吃的人估计就是他了。
吃完诡物,旗袍女人看向了他,猩红的红唇格外妖媚。
“谢谢...”咽了眼唾沫,陈默朝女人道了句谢后,才打开了房门。
而这一回,对方没有阻止他。
出了门,陈默看向了隔壁,意外发现那个男人早已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潮湿的烟卷,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你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阴森莫名的笑容噙着嘴角,让男人看起来更加的神秘。
他偏头看了一眼陈默身后的女人,眼瞳猛地缩了缩,像是记起了什么。
但很快就恢复了表情。
将烟卷衔在嘴边,男人左右望了望说道:“走吧,时间很紧,我们只有一个小时。”
虽然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陈默还是点头跟在身后。
旗袍女人没有什么表情,陈默在哪,她就会在哪,只不过偶尔会盯着奇怪男人的背影有些警惕。
三人下了楼,走在最前的男人看上去很是放松,就好像这条路已经走过无数回一样,只是偶尔才会回头看看陈默。
午夜的楼道似乎更加阴森,压抑感比起白天,要更加浓郁。
墙壁上似乎多了一些涂鸦,看不出画得是什么,看久了让人莫名心慌,所幸的是楼道灯依旧正常使用,没有出现断电的现象,这样陈默倒是多了几分心安。
来到一楼门口。
这一次,男人没有急着出门,而是对陈默比了个禁言的手势,这才继续往前走。
行至门口,陈默下意识地看了一边,因为在白天的时候,那个女人放了一个黄纸做的纸人。
可是现在,地上就只剩下一小块灰烬。
“看来今天它没来。”男人点燃了香烟,吸了几口,朝四周望了望。
“它?”陈默有些好奇,难道刚才让自己别说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没什么,只不过是个不喜欢噪声的家伙,今天很幸运,没遇上他。”说完,就将刚吸一口的烟卷熄灭,重新干咬着,“走吧,还有些路呢。”
默默回头看了一眼灰烬,陈默眼中多了一丝情绪,便和旗袍女人跟了上去。
公寓外面的世界,到处充盈着令人窒息的的昏暗。
白天的车辆和建筑,齐刷刷地消失不见,如果不是陈默心里自己清楚,还以为是来到了地狱。
其间看到了不少鬼魅的身影,以及一些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走了不知多久,最前面的男人突然止步,弯弯的丹凤眼死死地盯着前方。
不明真相的陈默也往前看了看,才发现这条路被人拦住了。
一个用手蒙住眼睛的枯瘦立在了道路中间,黛黄的牙齿不断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