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启事的纸张轻轻躺在地上,像是一片孤寂的落叶,但那上面模糊人影却让人头皮发麻。
“走了吗?”门外的声音倏地消失了,似乎对方已经对自己失去了耐心,悻悻然地离开了。
这下子问题就留给了陈默了,目前的情况十分奇怪,无论是卧室的女人还是门外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嫌疑。
“要不我去卧室里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睡觉?”陈默脑中忽然闪出这个念头。
那个女人虽然说自己很累想要去睡觉,但不一定就真的这样了,很有可能对方是在骗自己,可能现在正在图谋对自己动手。
更何况门外的女人也不清楚到底是谁。
于是,陈默打算走进女人的房间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缓缓迈动已经有些僵硬的双脚,他几步便来到了女人的卧室门前,缓缓伸出白皙的手掌,握住了门把手。
一如既往的冰冷刺骨。
微微用力,旋转几十度。
让人意外的事,房门竟然是开的?
“这个女人就不害怕我会进来对她图谋不轨吗?”不禁摇摇头,陈默对女人的防范意识感到不解,但从某种角度来看,或许女人压根就不害怕自己。
推开房门,出乎意料的,屋内收拾的极为整洁,这与女人的性格似乎十分不符合。
“怎么回事?”陈默摸了摸冰凉的鼻尖,诧异地四处观望,屋子这么整洁,但是女人却为什么会这么肮脏,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忽然,陈默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想起之前爷爷曾经说过一个故事,那就是之前龙泽区发生过一次入室抢劫案。
当时爷爷陪着一位老警官去一户人家调查,但奇怪的是,当时开门的人并不是之前的主人,而且那人的穿着和房间内的卫生情况完全相悖。
于是那位老警官立即就猜到这个人绝对不是这户人家的主人,于是偷偷地给警队发了消息,后来进行搜屋。
果不其然,警察在卧室的衣柜里看到了被捆绑起来的真正户主,这个事情倒是让此刻的陈默提了个醒。
或许床上的女人并不是这间房间的主人,很有可能是闯入者,而真正的户主被她藏在了某个角落,只是hi自己不知道而已。
将目光收回,陈默打算仔细看一下卧室内的情况。
脚步很轻,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睡得究竟多深。
眼神扫过房间的一切,但是并没有很多有用的信息,这间卧室,似乎就是普通的一间房间,没有所谓的痕迹。
“或许真正的答案就在无头男孩的房间内。”摩挲着下巴,陈默思索道。
见观察无果,陈默准备离开房间,却在转身的过程中,瞬间停住脚步,双目瞪大地看着卧室的大床。
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不见了。
背后寒意涌来,陈默像是泥塑地一样定在了原地。
脑袋微微转动,余光瞄向身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正站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看到一具尸体。
“她是什么时候到我后面的?”喉舌卡顿,陈默一时半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解释呢?
难道说自己仰慕她绝美的容颜,那八成会被打死,绝对不能这么说。
缓缓嗓子,他彻底转过身来,眼神诚恳地看着对方:“其实我进来是想告诉你究竟是谁从你的记忆之中消失。”
陈默说完这句话,手脚都是在发抖的。
不过这句话似乎确实对女人有用,后者瞬间收回了那冰冷的眼神,低头开始沉思了起来。
见此,陈默继续陈述自己心中的话语:“其实你失去的是一个小孩。”
话音刚落,房间内的温度瞬间阴冷的下来,一股无名阴风开始在随意肆虐,女人破烂不堪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像是魔鬼发出的嘶吼。
很明显,小孩这个词激起了女人心头的记忆,后者的表情变得异常地痛苦,苍白的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像是记起了一些让她难过的回忆。
“起作用了,看来这个女人一定和无头男孩有关。”面露喜色,陈默觉得有办法让女人的记忆恢复了。
不过期待是好的,但是没过一会儿,女人的表情渐渐缓和,与此同时那些寒风也渐渐地消失。
微微抬起头,女人面色怪异地盯着陈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后才吐出一句话。
“谢谢你...”
谢谢我?
陈默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但是有些不确定。
这究竟是恢复记忆了,还是没有恢复记忆?
“你是秦雪吗?”陈默问道。
女人看上去似乎还没从睡意中反应过来,这一会儿的工夫,眼皮子又开始耷拉了起来,像是一个恹恹不振的枯树。
“是,但也不是...”
声音低沉,女人再次恢复到原来的死气沉沉的状态,每说一句话对她来说,看上去都是一种煎熬。
什么意思?
陈默没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什么叫是但是不是,跟着谜语人呢?
“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只是秦雪记忆中的一个幻影而已,而你刚才说的小孩,则是唤醒了一些被几乎完全死去的记忆。”女人解释道。
“你是幻影?那你知道秦雪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陈默急忙反问道。
这些重要的信息是解决此次事件的关键,他一定要知道。
女人思考了片刻,却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并没有关于秦雪那段时间的记忆,我只知道,秦雪死过一次,但是又活了过来,也就有了这地下旅馆。”女人停顿了一下下,继续说道:“不过我并不知道究竟是谁把秦雪变成这副模样的。”
点了点头,从对方的话里,陈默还是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的,不过可惜的是,这对目前没有什么用。
“你知道怎么唤醒秦雪吗?”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看了看陈默,似乎有些纠结,但还是说了出来:“有,但是会很麻烦,甚至你会失去生命。”
“什么方法?”一听到真有办法,陈默立马精神了起来,目光如炬。
女人没有说话,而是走出了房间,抬起了没有多少肉的细手,远远地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门。
“午夜之后,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