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从鱼档杀完鱼回到家,许袅就爬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上,坐着,一直坐到天黑困了才回屋睡觉,陪着他的还有他豢养的一只乌鸦,名叫“重楼”。
这是从阿华把许袅捡回来的时候就跟着许袅一路飞回来的,阿华嫌家里有只乌鸦晦气,曾经驱赶过很多次都赶不走,许袅也是,一醒来什么也不记得,问他名字,不知道,几岁了,不知道,家住哪里,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但是看见这只乌鸦就亲切得很,还给这破鸟取了个名叫“重楼”,说是脑子里记得有只黑鸟叫“重楼”,于是就这么着了。
关于许袅的名字,说来也怪,据说是阿华把他捡回来那天晚上睡觉时候做了个梦,在梦中得知的:
阿华梦见自己去雷音寺上香,在下山回程的路上看见一个男孩子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阿华一个人经营着鱼档,虽然不富裕,日子倒也还勉强过得去,阿华心善就把许袅带回了家。
许袅睡了三天三夜,第二天的时候阿华见他还没反应,找了镇上有名的老郎中来看,老郎中看了说这孩子没什么事,睡几天就醒了,阿华见这老郎中应该是看不出什么毛病又不想砸自己的招牌才这么说的,但是自己也没别的办法,就给了钱让老郎中走了。
阿华见这孩子呼吸脉搏都算正常,就每天祈祷,想着哪天自己从鱼档回来他就醒了,果不其然,第四天早上,阿华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有人的动静,起来推开房门一看,是那个孩子在轻敲鱼缸和鱼说话呢。
因为许袅什么也不记得,阿华也没有线索不知道把许袅送回哪里去,就问他:“许袅,你喜欢鱼吗?”
许袅点点头:“嗯嗯。”
“那以后跟着我杀鱼吧,每天都有鱼吃哦。”
许袅很愉快的答应了:“好,以后就跟着华姨杀鱼咯。”
阿华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心想这孩子看起来怎么也有二十好几了,老娘今年才刚奔三,怎么瞎叫呢,黑着脸训斥起来:“不许这么叫我,我只说一次,以后叫我华姐。”
别看许袅腿脚有点不好,走起路来一前一后,杀鱼的手却是十分利落,成为了阿华鱼档里的一个得力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