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历1943年10月的米国费城-东莱历元隆12年10月晨曦大陆的东莱国,两个原本互无关联的世界由于一次阴谋引发的意外被一道能量束相连了。
这道能量束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化作一道闪电,劈开了东莱国的虚空,劈中了北美米国东海岸费城一正在进行电磁隐身实验的驱逐舰舰体。传送大阵打通空间的能力,遇上实验舰充斥满舰身的电磁力,使得这艘战舰瞬间通过打通的空间虫洞,来到了晨曦大陆的上空。
而此时东莱国正观礼传送大阵开启大典的那些人,还处在大阵的能量束突然遁飞天际不知所踪的懵圈中,全然不明白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包括导致这起变故发生的阴谋策划者们,也没人能料到接下来发生的将是改变整个晨曦大陆历史走向的一幕。
在金色能量化作闪电消失的那片天空中,突然隐约传来“隆隆”的轰鸣声,弹指间那声音变大,连成一片雷鸣般的巨响。天幕被撕裂,蓝色的天空突然就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随着那些裂痕向四周不断的延展,终于碎裂开来,天空如同打碎的瓷器般一片片的向四周飞散开去。
在破碎的天空后显露出来的钢铁怪物,就是那艘样貌诡谲的米国海军坎农级护航驱逐舰,埃尔德里奇号,编号DE-173 。
没容那些震惊的人们继续呆滞下去,浑身围绕着银白色电弧火花的钢铁巨兽就从空中跌落下来,向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砸来。而在它的正下方,正是帝国的皇帝,东莱国最高的主宰元隆帝陈谨。
而最先从震惊中恢复的,也正是元隆帝。在一个可以修炼的世界,没有一个皇帝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倾举国之力的资源浇灌下,自幼由名师指导的成长中,往往一个修炼国度中的皇族,会是该国明面上的最强战力。即便有个别的天骄实力超过了皇族,也会尽量的低调,以免给皇室带来不必要的不安全感,毕竟在个人实力的背后,皇族还有着整个国家做支撑。
没有意外的,此刻全场武力值最高的也正是作为七级武者的元隆帝陈谨。元隆帝望向头顶迅速变大的那片阴影,他的第一反应是躲闪开,以他的速度完全有把握在那巨物砸到他之前避开,衣角连灰尘都不会沾染。
可他的目光又扫视到那几个年幼的皇子公主,以及周围的那些臣民百姓,他如避开,这些人的结局就只能是一滩肉泥。
没有再多想,元隆帝双脚一登,借力踏碎脚下的大地后,迎着那下坠的巨大阴影闪身而上。敷一接触到那巨物,一股大力自上而下的袭来,元隆帝只觉胸口一闷,“噗”一口鲜血自嘴中喷出。任那坎农级护航驱逐舰在米国海军中只是最小型的舰种之一,可也足足有一千五百多吨,真正的如山般的重量啊,哪怕修炼到九级武者真武境也不可能扛住这重量,更何况只是七级武者的元隆帝那。眼见着上千吨的钢铁只是在空中顿了下就 继续往下压去,要将托住他的皇帝与其他处于正下方的众人一起压成齑粉,几个玄甲军的统领与几位亲王一起冲向巨物底部飞身而上,虽也没有止住下压之势,却也令其坠地的速度放缓了。
“护驾!快护驾!”嘈杂中传来太监中官们尖锐而又凄厉的呼喊声,此时才反应过来的人们纷纷作出各人的应对。有离得近的,便赶紧抱起那几个还惊呆住的皇子公主,向远处跑开,更多的人则只是四散奔逃。而那几个大臣,是紧随着皇帝闪身而起的,只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个钢铁怪物,而是加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此刻以在百米开外。
近卫玄甲军的那些士卒们也终于回过神来,他们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却也不愿见他们的主上奋力与怪物角力而自己袖手旁观,纷纷弯弓搭箭,或是张开了弩机,甚至有重装营的士卒架上了床弩对准了半空中的怪物。下一刻飞箭如蝗,黑压压的一片箭矢飞向驱逐舰甲板的上层建筑。
天空中“叮叮当当”之声连成一片,无数的飞箭撞击在军舰的钢铁外壳上,大部分的羽箭被弹开,但也有少数臂力惊人的军士将带着三棱箭头的破甲箭射入了军舰的上层建筑,虽然没有真正穿甲而过,但也射破了钢板使得羽箭挂在了船壁上。在大批的羽箭中,间歇混杂着一些术士甩出的爆炸符,那些符箓在撞击到船壁后“嘭”的一声爆开,却只是在船身上留下一个个焦黑的痕迹,并未造成其他损害。
终于床弩发射的粗大的弩箭飞到了,那粗大的飞弩在划破空气飞掠而至时激起的劲风,甚至带偏了周围那些飞箭,紧接着床弩的箭头与舰体的钢板相撞,“啪”的一声,弩箭携带着还未消耗完的巨大动能震断了自身粗大的木质箭杆,在留下四射的木屑后,精钢打制的箭头在舰桥下的船壁上破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随即消失在黑洞中。
在经过一番疾风骤雨般的打击后,地面上的军士看见那怪物身上长长短短的管子开始动了,有左右转动的,也有上下摇摆着想要对准他们的,却始终由于垂不了那么低而无法真正对准下方的他们。
军士们可不管那么多,眼看之前的床弩可以射破怪物的铁甲,更多的床弩被架了起来。正待发射,却见怪物背上居然跑出几个头戴小锅,上身臃肿的人来。
这怪物身上居然有人?再仔细打量下,他们这才发现这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条船,一条全身由铁甲打制飞在空中并闪着银光的大船。
“这是仙器啊!”还没等他们为自己的发现而惊叹出声时,那几个先前跑出来的人已经来到甲板上,操起那些相对而言最短小的管子对准了他们。随即那些管子一端闪烁起耀眼的火花伴随着连串的“哒哒哒”声,勃朗宁高射机枪子弹便如泼水似的洒向他们。
高射机枪12.7毫米口径的子弹击中人体的后果是可怕的,哪怕那些是帝国武备最好的玄甲军。那些黑色的玄铁甲片在迎接弓箭的时候最多只留下一个白点,但在被以超音速飞来的重型子弹命中时,非但不能阻挡其分毫,更只会被击穿后影响子弹飞行的稳定性,而让那些子弹翻滚着飞进它们原本要保护的人体内,造成更大的伤害,要知道勃朗宁的这款M2重机枪最初可是设计用来对付坦克的。
第一个被击中的玄甲军兵士自腰部起全身断为两截,倒在地上的上半身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双腿还在抽搐着,兀自不敢置信的瞪着充血的双眼不愿就此死去。但紧接着更恐怖的景象在他眼前上演,有断了的胳膊在他面前跌落;不远处袍泽带着头盔的脑袋突然间就炸开;还有人抱着自己齐根而断的大腿哀嚎……“我还是死过去吧”在闪过这最后的念头后,这名兵士的眼前终于黑了下来什么也不用再看见了。
密集排列的冷兵器军阵方队遇上连发热武器的后果显然是恐怖的,这支整片晨曦大陆上最精锐的武装力量第一次接受了另个世界武器致命的洗礼。
正在船底下拼尽全力抗衡船体重量的元隆帝,看到自己的骄傲,帝国的精锐,百战不曾一败的近卫玄甲军成片的如同庄稼被收割似的倒下,大地被鲜血染红,同时染红了他的双眼。
元隆帝紧闭双眼,爆发出最后的内力,那身黄色的龙袍被气机鼓动如在风中烈烈作响。他左肩扛起战舰,腾出右手,稍做蓄力,将全身劲气灌注至右掌,接着双眼圆睁,张口吐气“哈”一掌挥出击打在船底的钢板上。
但听得巨大的嗡鸣声响起,如敲响了黄钟大吕,整艘船在这掌击打下颤抖起来,猛烈的震荡令得正在甲板上操作勃朗宁高射机枪的米国水兵的手放离了机枪激发按钮,机枪哑火了。
玄甲军虽然被勃朗宁重机枪的火力打击的损失惨重,但毕竟是残酷的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哪容这个机会错过,之前是没有具体目标,这才向着整艘船乱箭漫射,现在有着几个穿着醒目的橘黄色救生背心的人站在那里,简直就是竖立的靶标。更何况还有刚才令他们心惊肉跳的火力打击而引发的愤怒。一轮密集的箭矢带着仇恨飞向军舰甲板上的米国水兵。
就像玄甲军的玄铁甲挡不住重机枪子弹那样,水兵身上看似厚实的救生衣也挡不住箭矢。一轮攒射过去,那几个米国水兵瞬间都成了插满箭杆的豪猪,连脸上都插着好几支箭,唯独头盔上没有中箭,看来米国大兵的头盔还是有点防护作用的。
玄甲军的兵士重新列阵,紧盯着大船甲板,如果再有人胆敢冲上甲板试图摸那几个短管子,刚出舱门就让他们变成刺猬。之前的那轮重机枪的火力打击虽然猛烈,毕竟时间太短,对于这营总数有两千人多人的玄甲近卫军造成的杀伤其实也就其五分之一左右。与其说刚才他们是被火力压制住了,更不如说他们是被那么短的时间那么少的人造成的杀伤密度与惨烈程度震撼住了。现在震撼过后,大船上的那些人真就是连半点冲上甲板的可能性也没了。
此时,用尽全身力气的元隆帝再也无力继续坚持支撑船体,而船底下地面上人群也已散去,另几位托举着船底的统领亲王中赶紧分出一人,要去扶皇帝离开,再一起撤力闪避开船体。
那亲王刚将他皇帝堂哥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就听得船上有人大喊:“烦人的猴!(Fire in the hole)”紧接着几个黑色的卵形铁块从舱门内被掷出,沿着船体滚落下来。那亲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里暗忖“也不知道这船上都是些什么人,都打成这样了,还有心思骂人是烦人的猴子,等下拿住了一定要好好拷问拷问谁才是猴!”
那几个卵形铁块刚滑过那扶着皇帝的亲王身边,还不等落地,猛然就爆炸开来,瞬间划破空气的铁片就充斥满了这片空间,升腾起的烟雾弥漫开来遮蔽了这一方视野。
烟雾中有蓝光一闪,待到烟雾散去,那艘大船居然就消失不见了。不远处趴伏在阵门前的孟尚书睁大了他的老眼,却怎么也寻不见那艘大船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来,而又同样突如其来的去。
没有寻到大船,他却看到在大船原先位置下的空地上有着一大片的血泊,一堆人体倒卧在血泊中,而这堆人体中他被一抹明黄色闪了下眼。
他揉了揉双眼正要细看,就听到那方向传来了哭喊声“皇上驾崩了!…………”
孟尚书眼前登时一黑,一股甜腥从胸口涌起,他知道乱世要到了
…………
费城船坞的指挥塔中,冯诺依曼博士焦急的看着墙上的钟,已经过去快要5分钟了,那艘驱逐舰怎么还不出现,上次实验它消失了可只有一秒都不到啊,难道它真的被那道闪电带去见了上帝?
正当他再次急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时,窗外从船坞方向照射过来的一道蓝白色的光,把整个房间照的雪亮。再等他睁开被强烈的蓝光差点晃瞎的双眼时,赫然发现那艘船又静静的停泊在原先的船位上了。
只是相比它消失时的惊天动地,它的回归显得那样的安静,没有了磁力发生器的嗡鸣声,也没有电磁线圈间的滋啦电流声,甚至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安静的像艘无人的鬼船。
也确是像艘鬼船,这艘原本下水服役还只有几个月的军舰上,此刻却布满了损毁的印迹,有火烧的痕迹,有破损的仓壁,甚至好多地方还插着有着羽毛尾翎的弓箭箭杆。
它只是消失了不到5分钟,怎么感觉它在维京人出没的北大西洋远航了一个世纪,这艘船到底经历了什么?
“哦,等等,那片箭杆最密集的地方是船的哪部分?天哪,那是人!”冯诺依曼博士经不住惊呼出声!随即按下了桌上的警铃按钮,尖利的警报声瞬间传遍了整个船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