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家祠堂。
“家主,南泽、南泽回来了!”一位下人慌乱的跑进大厅。
南丞微眯双眼:“他想干什么,快去请南叔。”
南泽大步踏入,指动符生,破碎符起,下人的两双手瞬间化成一摊血水:“暂且饶你不死,去告诉南怀庆,我南泽提前来了!”
“南泽,你不要枉杀无辜!”南丞大义凛然飞身向前,一把将下人推出门外。
“无辜,他无辜?”南泽扫视一圈。
“南家里里外外,有谁没有从我母子身上寻得过快感,你当我不知?有谁没伤过我母子半分,你可能说出一二!”
这话南丞没法接,自从南泽父亲过世,他们母子变成了南家上下众矢之的。
正对峙,一声咒骂从后堂传来。
“南泽,杂种,还我胳膊!”
南文晋横提重剑飞扑直下,剑光炸起,将空气硬生撕裂,磅礴的剑气带着龙吟响彻大厅。
“好,不愧是世子,这龙吟剑威力无敌!”几个躲在角落的下人看到这一幕,不禁开始拍手叫好。
“当”
一声闷响,重剑如嵌入空气,不进不退,悬在半空。
看着重剑就在南泽面门前,南文晋双脚重踏地面:“虎啸龙吟,破!”
躲在角落的青年受不起这强劲的剑气,连连口吐鲜血,倒地**。
“南文晋,你要争第一个,我没理由拒绝!”
指动符生,破碎符,一道金光符印打在南文晋身上,忽明忽暗,若隐若现。
“噗”
清脆干净的声音过后,南文晋便消失在众人面前,重剑滑落,地面上凝聚着一滩血水,正四下流淌。
“南泽,今天定是留你不得!”
南丞双拳火光炸起,迎面轰来,炽热的火焰瞬间将大厅带入火海之中。
催动符文,转身、滑步、抽身一气合成,南泽巧妙地躲开拳势。
指动符生,破碎符起!
金光再闪,在火光的照耀下,南丞转瞬溶于血水之中。
两摊血水平铺地面,大厅中中遍布着下人们尸体被烧焦的气味,走出大厅清风拂面,阳光明媚。
“南泽,你这是大逆不道!”南怀庆看着祠堂内升起的火苗,更加忌惮眼前的南泽。
“南叔,你也是帮凶!”
南怀庆突然想起南丞已将带血的令牌传给老祖,相信南家老祖很快就到,届时无论南泽多妖孽,也必定命丧当场。
在南家生活了十几年,南泽怎会不清楚他们的打算,之所以提前复仇,就是担心南家召集更多强者,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必定是九死一生。
南怀庆一变嘴脸:“南泽,再怎么说你也是南家人,咱们有缘也有仇,慢慢捋,南家欠你的我来还!”
“你话太多,我还是喜欢寡言少语的你!”
南泽催动瞬移符闪现而至,轻抬手腕:“念你在南家的地位,给你点仪式感!”
指动符生,破碎符文将南怀庆死死缠住,光影流动,南怀庆的身体逐渐融入光晕,忽明忽暗,最后溶于血光之中。
远处还有很多南家人正在闻讯前来,其中不乏有些曾帮助过南泽母子的。
南泽立于人前:“今儿起,再无南家,你们可离开宗族!”
“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大言不惭,等一会南叔和南丞家主来了,你必死无疑!”几位南家嫡系匆匆上前叫喧。
唯有吴婶带着小女儿秋维站在人群中劝戒:“小泽,你快走,去北部的吴家,那里也有续命的草药!”
“吴婶,南家虽大,但始终善待我们母子的就只有你和宋叔,这恩我不忘。”
宋叔吴婶,唯一被写进宗族的外姓人,终年为南家打点牲畜畜牧。
指动符生,祥云汇聚,凤舞彩霞。
“噗”一声过后,吴婶和小秋维消失在原地。
南泽轻踏一步上前:“你们在等南丞?”
“小杂种,别以为自己能耐大了,你再等等...”
“不用等,我送你们去见!”
符文跳动,金光闪烁,几位南家嫡系来不及反应,变以化成滩滩血水。
“好妖孽的后生!”
突然一位老者从天际踏风而至。
“前辈,你是要插手此事?”南泽正面迎上毫无畏惧之色。
“你血染祠堂,可否收手?”
“南家不除,我如何收手?”
“那,老夫呢?”
元境化神期,这是南家老祖。
硬上只会命丧当场,可以莽,但不能无脑。
老祖从腰间掏出一枚带血的令牌,抛至半空:“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解决!”
“翻云手印,破!”
只见老祖轻翻手掌,空中乌云皱聚,飞泄而下,重压之下南泽周身衣物炸裂,血脉暴涨,双目血红,瘦弱的身体瞬间肿胀,骨骼寸断咔咔作响。
不断破碎的护身符文根本护不住南泽,再接一掌,自己必成血水无疑。
老祖漫步向前,指向身后祠堂:“你毁了南家祖祠,这是第二件!”
“翻云手印,破!”
头顶的空气不断被撕裂,劈啪作响。
指动符生,移动符起。
“嘭”
地面塌陷,沙石横飞,南泽重重摔在几十米开外的空地上。
身体过于瘦弱,境界太低,完全发挥不出符文的真正力量。
“你杀我南家族人,这是第三件!”
这一掌没法接,掌力比之前两次加起来还要强劲。
指动符生,两道移动符加身,巧借掌风,南泽瞬间被甩至百丈之外,意识模糊,血脉尽断,昏死过去。
......
“咯吱,咯吱...”
耳边不断传来木轮压过沙土的声响。
“醒啦,你小子命真硬!”石千看着南泽微眯的双眼,竖起了大拇指。
“你继续睡吧,等进了武都给你找个大夫,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钱!”石千摸了摸下南泽的口袋。
“我说老大,你这次买卖又要赔钱!”旁边马背上传来一句调侃的笑声。
“滚滚滚...老子愿意!”石千轻抽马鞭,将手下的马匹一哄而散。
跑在最后的杨勇回头大喊:“大哥,你这几车玄铁卖了,真不够给他治病!”
在马车上摇晃了数日后。
总算是清醒过来,借着符文的力量,虽未康复,但可以趔趄着走上几步。
看着远在天际的药山谷:等我回来!
“千哥,相救之恩他日必报,我还有一事相求!”
“小兄弟,没有求不求的,直说无妨!”
“千哥,您前去武都,可否先将我送去武院?”
武院?
石千也是修行之人,他自然知道,但以武院招生的惯例,眼前的南泽肯定是进不去的:“你有认识人,可以走后门?”
看着自己软弱无力的双手:“不走后门,凭实力。”
“驭...”
石千拉停了马车,抱起一块玄铁扔向南泽。
突如其来的大铁块,加上身上的伤痛,来不及反应,直接撞了个满怀,重重摔在地上。
“南泽,我感觉你的实力好像不怎么样,别去浪费时间了,跟着我做点生意混口饭吃也挺好!”
“驾...”
看着怀中的玄铁,对石千的好意又增添了几分。
软磨硬泡了许久,石千终于松口:“这样吧,我在二十里外的路口等你十日,是否入院你都回来报个平安!”
萍水相逢却胜似亲朋。
在武院,我开了符师修仙的先河,更入住武院长老席,也深知武院的危机。
拖着这副软弱的身体,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回归武院。可除了武院我又能去哪,我要报的仇很多!
暂别石千,登山拜院,再难也要去!
沿着蜿蜒小路行约三日,看到熟悉的迎客亭,过了这亭子,就是正式进入武院地界。
“小子,可有武院木牌!”一位青衣长衫的年青小哥站在亭前。
木牌?
在武院,新进弟子持凤羽,杂役持木牌,门徒金铃,内院玉蛹,长老金光印。
这青衣小哥倒是有点眼力,看出我这体格也做不了武院新进弟子,直接打入杂役行列。
“师兄,我想入院修仙!”
“你想修仙?武院招生季还不到,你来早了,并且你也过不了初试!”青衣小哥非常实在,武院初试会将筑基期以下的新人全部淘汰,何况我这个连练气都不是的小白。
“师兄,我可以先入住外院,等明年开始招生再参试考核。”
武院传统,对于远道而来的人员,可在外院暂住。
“你倒是做足了功课,看你也是带伤上山,我引你去外院,至于能否留下,全看外院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