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意外而又意料之中的结果，李吴咧嘴看向对方，无刹大佬还是那副标致的邪魅笑容，绝美的面庞妖冶而又深邃，紫红色丹凤眼中却是隐含着一抹疯狂，一头银灰色的长发较之前似乎剪短了些许，当初的那一袭飘逸长袍，如今也是换成了一套休闲西装。
随着境界的提升，李吴觉着自己看人的细节似乎都要深入不少...
“看来，我又被你救了一次...”
想起来之前那避免自己摔成猪头的一阵风，现在李吴可算确定了那股熟悉的气息是属于谁的了。
“可不要忙着感激哦，说不定会后悔的~”
还是那副难以捉摸的笑容，无刹语速很快地略过这么一句话。
“......”
李吴可不想像个呆瓜一样去揣测这个谜语人的意图...
“所以，你引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话说得，好不近人情啊，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罢了...”
说着，无刹的目光投向远方，那是防线的方向。
“我在意的角色，已经在故事的帷幕中登场了，我怎么能不来观望呢？”
“不过，你的确让我很意外，你的成长速度，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还有，那些功法...应该并没有神灵选择你，可你似乎仍然传承了一些东西...哈哈哈，真的，太有意思了...”
看不透的存在，才能让故事更加充满惊喜，无刹转向李吴，却并不打算将所有问题深究到底。
“哇，你不会一直躲在哪里偷看我吧？！好歹是个大佬，不至于...干偷窥这事儿吧？”
“......”
这家伙的关注点似乎总是让人意外，无刹疯狂的笑意再次僵硬住了，这种感觉相当不爽...
“你能不能，注意下别人话里的重点？”
无刹不由无语地摊开双手。
“哦，”
李吴点点头。
“可是，我也不知道说啥呀，就那么...就，传承了...结果都说我不是神灵传承者，那我也纳闷儿呀！找不到答案的问题，那就等答案自己出来呗。”
“哦？这个态度，倒是蛮有意思的。”
无刹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转而忽然问道：“那股力量使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嗯？”
李吴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愣神片刻，这才明白无刹说的应该是那些黑色气息！
“你知道？！”
“自然。”
“那，这些黑色气息到底是什么？”
“嗯，不好说呢。”
无刹又是那副吊胃口的古怪笑容，李吴一时气急，心想要不是打不过，他一定得把对方按在地上锤，长这么漂亮，打一拳应该能哭蛮久吧...
“好啦，其实硬要定性也没有太大意义，至少对于我来说，这股力量唯一的缺点，或许就是太粘人了...”
粘人？李吴不明白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形容词，只得疑惑地看着继续出声的无刹。
“很多人都认为它是不好的东西，但能够拥有超越世界的力量，又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呢？”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能动用那股力量，简直超乎常理......不对，如果我没感应错，你在吸收那股气息，那时使用的，也是你吸收来的...”
无刹的眼中带着意外的兴奋，却又多了一丝疑惑。
“居然还在吸收更多的...你还真是...”
“啥？”
李吴明明看着对方最后还说了三个字，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没什么...有些时候还是不要纠结太多了，命运，或许早就注定了，从被选择的那一刻开始，逃不掉的......”
无刹的神情愈发神秘起来，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所以，你就乖乖地成为我故事中，最有趣儿的那个角色吧...”
对于无刹的恶趣味李吴基本已经免疫了，也懒得去搭理对方最后一句话，不过，超越世界的力量啊...这么说起来，能够近乎无限地提升修士的实力上限，这么形容好像也挺贴切的。
至于命中注定，不好意思，中二心爆棚的李吴只相信自己是命中注定的天命主角，自信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
见对方的反应有些平淡，无刹不免无趣，沉默片刻，忽然又是问道：“你差不多，该晋升识境了吧？”
“嗯。”
李吴平静地点点头，事实上，随着他实力上限的不断拔高，晋升识境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只是一直以来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那就开始吧。”
“啊？就在这里？”
“不然呢？”
“可是...”
“可是什么？”
无刹眼睛微眯：“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是比本神在场更不可能受到打扰的吗？”
“......”
李吴顿时无言，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专程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晋升识境这事儿吧？”
“你这脑瓜子...转得挺快的嘛...”
无刹嘴角一弯，显然默认了李吴的说辞。或许，他只是想从一些细节当中，找寻更多疑惑的真相...
啪——
犹豫片刻，李吴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两腿盘起，收复心神，开始进入冥想状态。
无刹的很多行为都很古怪，李吴也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帮自己，但他并不是那种喜欢将所有疑惑问到底的人，因为那样会很累，而他，很懒...
意识跟随着灵力流动的轨迹，冥冥中似有一根发光的线，连接着那片朦胧...
这一次，李吴终于到达了光的尽头，随着意识的片刻模糊，下一刻，一片空白的世界，包裹全身。
“这就是，精神世界？”
视线中，一片空白的空间，时不时飞越过一些光团，指尖轻触，熟悉的画面便在眼前呈现。这些光，似乎就是李吴自己的思绪与记忆，通过第三人视角来演绎，令回忆变得更加清晰。
低头看来，李吴发现自己的身躯却是一片模糊，身体丢失了实感，记忆却无比清晰，恰恰与现实世界相反...
空间上方，有着一团异常的光，李吴想要触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那道无形的枷锁。
李吴想起来了，曾经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混沌的记忆尚且无法窥破，但他的那些武技，便是从其中得来的...
“等等，那是什么？”
李吴突然注意到了这片空白的尽头，那里，有着一处透明的水幕。
意识起，瞬间便移动到水幕之前，定睛一看，其中，却是一片星空宇宙...
“什么玩意儿？”
李吴恍神间，手不由自主地伸向水幕，接着一股突兀的吸力猛地将其吞了进去。
慌乱的心绪一时无法平复，意识身躯飘荡在浩瀚的宇宙中，李吴只感到彷徨而手足无措，内心莫名的恐惧感无限放大。
啊！
坐在地上的李吴睁开眼来，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嗯？失败了吗？”
无刹的声音传来，倒也并不意外，毕竟识境的突破本就需要多次地尝试与累积的。
“好像是...”
李吴惊恐未定地回答道，眼里茫然的同时更加疑惑起来。只身无力地落入宇宙空间，那种渺茫的感觉令他无比心悸，显然，因为意识的剧烈波动导致他被精神世界给驱逐出来了...
“精神世界之外，是什么？”
“嗯？”
“精神世界的外面，会是什么样的？”
李吴怔怔地看向无刹，这般问道。但后者却是一脸莫名其妙。
“你说的是识海吧，那是由每个人的意识构成的世界，意识就是全部，整个世界就是意识本身，并不存在什么外面的说法。”
“意识就是全部...”
“没错，硬要说的话，识海之外，便是你的现实。”
可那宇宙星空，并不是现实...按照无刹的说法，那片宇宙，也该是李吴自己的意识所构成的世界，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李吴对那片世界没有任何的掌控力。
那...到底是谁的意识呢？
“自己该不会真是谁的转世吧？”
李吴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个想法，随即愈想愈合理...
“算了，现在纠结也没用，以后再说吧...”
李吴并不是很喜欢转世这种设定，他向来觉得新的轮回与前人其实并没有必然的关系，过去始终是过去，后世也并不等于前世...
“我再试一次。”
说完，李吴再度闭上了眼，这一回，他很轻易地就进入了精神世界。
盯着那水幕外的宇宙星空看了两眼，这次李吴再也不敢冒然伸手了...
引动灵气，便能够随心所欲地构建精神世界。识海越牢固，其中的事物越接近真实，那修士的神识在现实世界中便会越发强大。
李吴大手一挥，接着便看着一片翠绿的草地开始在这处空白空间中无限延伸。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世界，所幸干脆构建一个尽是草原，平平无奇的世界就好。
精神世界的样貌并不影响识境的强度，每个人的识海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完全取决于他们的追求与想象力，而真正影响神识强度的，是精神世界中每样事物的凝实度。
李吴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它们还极为透明，一眼便能观出虚实，而识境要走的路，便是通过长期的灵气蕴养，让这个世界更加趋近真实，使自身的神识能够在现实中放大到极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