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而后吩咐管家唤来了申公豹。让申公豹前往西岐,以探虚实去了……
闻太师作罢诗,神思不宁。三军造饭,辛环整理,次日回兵。将至二更,只听得山顶上响声大振,砲发如雷。闻太师出帐观看,见山上是姜子牙同武王在马上饮酒,左右诸将用手指。
“山下闻太师败兵在此。”
太师听说,性如烈火,上了黑麒麟,提鞭杀上山来。只见一声雷响,一人也不见了。闻太师乃是神目,左右观看,又不见影迹。太师咬牙深恨,立骑寻思。忽然山下一声砲响,人马势如云集,围困山下。
“休走了闻太师!”
太师大怒,催骑杀下山来;及自至山下,一军一卒俱无。太师喘息不定,方欲算卜,又见山顶上大砲响,姜子牙与武王拍手大笑而言。
“闻太师今日之败,把数年英雄尽丧于此,有何面目再返朝歌!”
“姬发匹夫,焉敢如此!”
纵骑复杀上山来。将至半山凹里,猛然飞起雷震子。闻太师只顾山上,未防山凹里飞起雷震子,一棍照闻太师打来。太师措手不及。
“不好!”
将身一闪,让个空。不防那金棍正中黑麒麟师后胯上,打得此兽竟为两段。太师跌下地来,随借土遁去了。
“雷震子不要走!吾来了!”
肉翅飞起,来战雷震子。不防杨戬暗祭哮天犬,一口把辛环的腿咬住了。雷震子一棍,正打着辛环顶门,死于非命。也往封神台去了。雷震子获功回西岐去了。且说闻太师失了坐骑。
“不好归国。想吾三十万人马西征,大战三年有余,不料失机,止存败残人马数千,致有片甲无存之诮。连吾坐骑俱死,门人、副将俱绝……”
又见辛环已死,只影单形。太师落下土遁,默坐沉吟;半晌,迎天叹。
“天绝成汤!当今失政,致天心不顺,民怨日生。臣空有赤胆忠心,无能回其万一。此岂臣下征伐不用心之罪也!”
太师坐到天明,复起身招集败残士卒,迤逦而行。又无粮草,士卒疲敝之甚,俱有饥色。猛然见一村舍,有簇人家。太师沉吟,饥不可行,乃命士卒。
“向前去借他一顿饭,你等充饥。”
众人向前观看,果然好个所在。军士来至庄前。
“里面有人么?”
忽然走出一位老叟,见是些残败军卒。
“众位至小庄有何公干?”
“吾等非是别人,乃是跟成汤闻太师老爷,因奉敕伐周,与姜尚交兵,失机而回;借你一饭充饥,后必有补。”
那老人听
“快请太师老爷来。”
众军士回去,禀太师前有一老人,专请老爷。太师只得缓步行至庄前。老人忙倒身下拜。
“太师,小民有失迎迓,望乞恕罪。”
太师亦以礼相答。老人忙躬身迎请太师里面坐。太师进里面坐下。老人急收拾饭,摆将出来。闻太师用了一餐,方收拾饭与众士卒吃了。歇宿一宵。次日,太师辞老叟。
“你们姓甚么?昨日搅扰你家,久后好来谢你。”
“小民姓李,名吉。”
闻太师分付左右记了。离了此间,同些士卒望青龙关大路而来,不觉迷踪失径。太师命军士站住,观看东、南、西、北。忽听林中伐木之声,见一樵人。太师忙令士卒,向前问那樵子。士卒向前问。
“樵子,借问你一声。”
樵子弃斧在地,上前躬身,口称。
“列位有何事呼唤?”
“我等是奉敕征西的;如今要往青龙关去。借问那条路近些?”
“往西南上不过十五里,过白鹤墩,乃是青龙关大路。”
士卒谢了樵子,来报与闻太师。太师命众人往西行,迤逦望前而走;不知道这樵子乃是杨戬变化的,指闻太师往绝龙岭而来。闻太师行过有二十里,看看至绝龙岭来。
闻太师行至绝龙岭,方欲进岭,见山势险峻,心下其是疑惑。猛抬头,见一道人穿水合道服,认的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闻太师慌忙上前问。
“道兄在此何干?”
“贫道奉燃灯命,在此候兄多时。此处是绝龙岭,你逢绝地,何不归降?”
“云中子,你把我闻仲当作稚子婴兒。怎言吾逢绝地,以此欺吾。你我莫非五行之术,在道通知。你今如此戏我,看你有何法治我!”
“你敢到这个所在来?”
太师就行。云中子用手发雷,平地下长出八根通天神火柱,高有三丈余,长圆有丈余,按八卦位:乾、坎、艮、震、巽、离、坤、兑。闻太师站立当中,大呼曰:“你有何术,用此柱困我?”云中子发手雷鸣,将此柱震开,每一根柱内现出四十九条火龙,烈焰飞腾。
“离地之精,人人会遁;火中之术,个个皆能。此术焉敢欺吾!”
掐定避火诀,闻太师掐定避火诀,站于中间,在火内大呼。
“云中子!你的道术也只如此!吾不久居,我去也!”
往上一升,驾遁光欲走。不知云中子预将燃灯道人紫金钵盂磕住,浑如一盖盖定。闻太师那里得知,往上一冲,把九云烈焰冠撞落尘埃,青丝发俱披下。太师大叫一声,跌将下来。云中子在外面发雷,四处有霹雳之声,火势凶猛。可怜成汤首相,为国捐躯!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有清福神祇用百灵幡来引太师。太师忠心不灭,一点真灵借风迳至朝歌,来见纣王,申诉其情。此时纣王正在鹿台与妲己饮酒,不觉一阵昏沉,伏几而卧。忽见太师立于旁边。
“老臣奉敕西征,屡战失利,枉劳无功,今已绝于西土。愿陛下勤修仁政,求贤辅国;毋肆荒淫,浊乱朝政;毋以祖宗社稷为不足重,人言不足信,天命不足畏,企反前愆,庶可挽回。老臣欲再诉深情,恐难进封神台耳。臣去也!”
径往封神台来。柏鉴引进其魂,安于台内。且说纣王猛然惊醒。
“怪哉!异哉!”
“陛下有何惊异?”
纣王把梦中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