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快把她给放了。”
男妖好似狼嚎般的声音响彻整个洞府。
于怜瑾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这位不知是人是妖的矮墩子来的真是时候,她简直感动的要泪流满面。
众妖不大情愿的将怜瑾放了下来。
矮墩子男妖说道:“快给她松绑。”
妖们很是听他的话,乖乖的给怜瑾解了绑。
一女妖问:“副宫主,为什么要放过这丫头?”
矮墩子冲怜瑾比手画脚,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不就是个连法术也不会的低阶散仙。”
“就是就是…”
矮墩子眼睛一瞪,道:“你们知道什么,她才不是什么低阶散仙。她是咱们宫主的女儿,是咱奚山九幽宫的主人。”
怜瑾:“……”
她、她、她,啥时候有这个身份?她自个都不知道,这矮墩子咋知道的?
“副宫主您在说笑话吗?”
“副宫主您喝酒了吧。”
妖们巴巴的望着矮墩子,皆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这些妖正好把怜瑾心中想的给说出来了。
“去、去、去,本宫主像是说笑话吗?”矮墩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画来。
他高举画纸给妖们瞧。
妖们翘首望着画中女子。
怜瑾也十分好奇的瞧了瞧。
画中女子长相很普通,但那脸上长着一朵花,和怜瑾脸上的一模一样。
“知道这是谁吗?这是咱们宫主夫人,宫主临终前交待属下,让属下一定要接回夫人。”
怜瑾:“……”
这误会闹大了。
怜瑾忍不住问:“兄台,请问您的宫主夫人呢?”
矮墩子叹了口气,道:“属下不敢怠慢宫主的交待,去找过夫人,可惜没找着。”
怜瑾又问:“我很好奇,你们宫主自己咋不接回夫人?他们是怎么相识的?”
矮墩子一副沉醉在久远记忆中的模样,说道:“十七年前,那是一个夏天,在一处湖畔…”
???
“湖畔旁边的一座山,山旁的一条河,河边的一簇草丛中,宫主和夫人在齐人高的草丛中滚了滚,从此夫人珠胎暗结。”
怜瑾听得如痴如醉,原来她是这么来的。
不对不对,十七年前她在凝云山闹腾着要出山呢。
“宫主。”
矮墩子边激动的喊着,边给怜瑾来了个跪拜大礼。
怜瑾受宠若惊,有些不知所措问道:“既然你们夫人结了珠胎,那你们宫主怎么不接她回来?”
矮墩子道:“这个说来话长,属下就长话短说。当时宫主并不知情,后来夫人捎了信,宫主方知晓。但因夫人刚刚丧父,要守孝,所以耽搁了,这一耽搁就是十余年。”
怜瑾暗叹,果然是有故事。
“宫主,小的该死,差点煮了您,好在副宫主来的及时。”
一时间,众妖给怜瑾行跪拜之礼。
怜瑾瞅着满洞府的男女老少,大小妖们,不自然的笑了笑。
就凭着一朵丑的要死的花,她成妖们的宫主,当真离奇。
不过说起这朵花,莫非她师尊抢了别人脸上的花,然后搁在她脸上?想不到师尊仪表堂堂,竟然做这种偷鸡摸狗下作的丑事,丢死人了。
怜瑾想着,做宫主总好过被煮,便欣然接受。
从此,怜瑾过上了一呼百应,在九幽宫为所欲为的好日子。
九幽宫的各个妖的名字也知道个大概,矮墩子名叫三胖。
两妖媚的女妖,一个叫胡姬,一个叫眉眉。
这日,平静的九幽宫不平静。
怜瑾正半躺在虎皮炕上,享受着各种美味,安然接受小妖们的伺候。
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逆光的洞府门口,一名身穿青灰色广袖长衫,腰间挂一只比翼鸟香囊,青玉扣束发,乌青的发丝倾泄披散,修长挺拔的身躯霸着所有光芒。
他剑眉星目,眸若星辰,鼻梁高挺,,眼角一颗细小的泪痣摄人心魄。
怜瑾呆愣了,卡在唇边的葡萄溜溜的滑落在地上。
这特么谁呀?
咋生的这般好看,瞧这勾人心魂的眉眼,如精雕般的脸庞,看这浑身飘散的仙气,比她师尊还要好看,还要仙。
一直以来,她认为师尊是世间最好看的男子,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美男子神色淡然,步履优雅的往她这边来。
要死了,莫不是看上你姑奶奶了?
“本君奉命捉拿你们这帮小妖,还不束手就擒。”
美男子这不友好的开口,真真破坏完美形象。
怜瑾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上门挑衅的。
众妖们立刻进入戒备状态,洞中洞的小妖们也跑了出来。
“你谁呀?”
怜瑾一骨碌坐起身来,摆出一个自认为十分端正优美的坐姿。
在美男面前总得留给别人一个好印象吧。
美男潇洒的一甩衣袖,手指潇洒的轻撩额角一缕发丝,说道:“本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殷离少,离少神君。奚山正好在本君管辖范围之内。”
这一举一动,得勾去多少女芳心?怜瑾把持不住,魂被生生的勾了去。这磁性的声音,配上这绝世风姿,试问哪个女子不动心?
还有,还有那身飘逸拖地的广袖长衫套在他挺拔的身躯上,让人看了禁不住垂涎三尺。
殷离少略带嫌弃的看她犯花痴的模样,指着她鼻子,厉声道:“本君今日是来收拾你这女妖。”
怜瑾被这一喝,三魂立刻归体,已然清醒过来。
她擦了把唇角边流出来的口水。站起身来,插腰怒目相对。
“小的们,把他逮起来。”
众妖应声而动。
怜瑾甚感欣慰,想不到这些妖们挺仗义的。
然而…她只欣慰一秒,下一秒众妖四散而逃,钻入洞中洞藏起来,余胆大的探出头张望。
怜瑾:“……”
再看殷离少,这厮因为忍住不笑出声,脸庞微微扭曲。
好一副欠揍的模样,怜瑾捏拳忍。
殷离少轻蔑地瞅着怜瑾,眼中杀意顿现。
他猛地跨步袭击怜瑾。
扑通一声!
沉闷的撞击声突然响起。
洞口探出的妖脑袋吓得踪迹全无。
怜瑾眼睁睁看着七尺高的男子摔了个狗吃屎。
这场景让她想起初来奚山时砸在地面上,浑身骨头被摔断的滋味。
对,殷离少摔了,在跨步的时候,因为衣摆过长,不小心踩着衣摆,所以摔了一跤。
不消片刻,殷离少若无其事的爬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他顶着额头上鸡蛋大的包,一本正经的说:“方才本君和你们这些小妖开了个玩笑,逗你们玩的。”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依然是一派潇洒,当然,需要忽略他头上的包。
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方才摔成狗吃屎的谁谁谁?与他毫无关系。
怜瑾不淡定了,直替他感到脸红,羞燥。
额滴娘,原来是个装逼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