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被他击中了心事,谄媚的凑过来:“哥~你也不能这么说,你看啊,要不是黑无常误打误撞,这一世你毫无游戏体验,一天就没了,但是现在你看,你都……”
“我都死了三次了!我这是体验游戏吗?我这是体验死亡!谁没事死着玩?你玩吗?”张子琛狠狠给了白无常两拳头。
“哎呦哎呦,是是是,您说的对,我这不也是没经验嘛,前三次嘛,就当试玩了,哎你这眼神你别这么看我嘛……”白无常捂着脑袋不敢看他:“以后我注意!这样吧,我们尽量延长你一世生存的时间,让你上下五千年都感受感受,什么帝王将相啊,什么文人画师啊,什么武林侠客啊,都有都有,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但是话得说在前头啊,你可不能跟上次似的随便乱试了,得按照我告诉你的时间准时死亡,切不可由着性子更改,再出事端,不仅我黑白无常两兄弟受罚,弄不好你也得魂飞魄散。”
张子琛也不想生生世世飘来飘去:“知道啦,都听你的便是。”
“我都想好了,我们尽量去年代久远一点的时候,毕竟是老账,查的人也少,即使差了这么一时三刻的也没人发现。”
“你还能穿越时间?”
“也不算穿越吧,我们顺着生死簿往前翻,找到命数符合条件的,你附上去便是,但不能更改这肉身的生平和善恶,绝不能影响到后世。”
“万一呢?比如我选了秦始皇,要是我统一没成功怎么办,这里不允许啊。”张子琛用手指了指脑袋。
白无常一副我了解的表情:“放心,已经发生的历史是不能改变的,你尽自己所能不自杀便是,剩下的自会按照轨迹发生。”
“行吧,我同意了,还得谢谢黑无常白白送给了我这些时间,那他到底啥时候死,最好能多活个十年八年的,让小爷玩够了再说。”
白无常暗自祈祷千万别应验,最好黑无常现在就投胎,立刻马上。
“来,咱们说说正事。”白无常正襟危坐:“诗鬼李贺,你可曾听说过?”
白无常一脸得意,李贺是举世公认的浪漫主义大诗人,他的诗充满了神话色彩被称为“仙鬼之辞”,这样一位有趣之人可是不好找,只可惜英年早逝,只活到27岁便撒手人寰。
为了不影响大诗人的创作水平,白无常选取了他最后三年的时光,苦是苦了点,但对人物影响不大。
“嗯……”张子琛的文学水平不能说一点没有,床前明月光这种还是知道一点的,再多便算是超纲了。
“唉,算了,反正你就记着这人很厉害很牛逼,是个诗人,生于公元790年,现在是814年,你24岁,为昭仪军节度使郗士美打工,做他的幕僚。”
“幕僚是干嘛的?”张子琛一听是诗人心底一凉,文化人他可来不了。
“办些公文,没事这些我都可以帮你。”
“你就说我啥时候死吧。”
“公元817年,你还有三年时间,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
“嗯,够意思。”张子琛兴趣不大,诗人能干嘛,无非写写诗喝喝酒,但为了不打击白无常积极性还是堆上笑脸,这总比一上来就被宰了强多了。
“我这一世是你的随从,你就叫我……”
“小白吧,这样好记。”
“行……行吧。”
两人谈话间已有下人来请,原来是好友张彻相邀。
“他可是你非常好的朋友,多亏他举荐你才来的这里做官,一定要小心行事,少说话多感受!”在赴约的路上白无常一个劲儿嘱咐,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张兄!好久不见!”张子琛老远看见一人在凉亭等候,赶紧大声打招呼,白无常真是个话痨。
张彻惊讶的迎过去:“上次一别你我二人已多年未见,早些听说李兄身体一直有恙,这次邀你北上助我,还担心你承受不住,可刚才听起来李兄中气十足,想必又是些谣传了。”
“咳咳,”张子琛紧赶着咳嗽几声:“有恙,确实有恙,这不看见你一时高兴,连病痛都忘记了。”
“那快进来坐,天已入秋,要多加些衣服,我叫人备了上好的酒菜,就当是为李兄接风洗尘。”
只见凉亭内有一四角方桌,上面摆着几盘小菜,实在引不起吃惯了各路美食的张子琛的食欲,一旁的白无常本就没有人的七情六欲,对吃食更是一般,只有张彻吃的津津有味。
“李兄食欲不振,看来确实需要好好调养啊。”张彻担心的看着他。
“这鸡肉太柴,我听我家白……常常说牛羊肉最补身体,张兄知不知道这潞州哪里能吃到。”此时张子琛太想念北京的大铜锅了,那羊肉卷往里一放,再蘸上麻酱韭菜花,绝了。
“额,李兄不知,这几年藩镇跋扈,分裂势力十分猖獗,外敌入侵,潞州恰恰是最重要的战略之地,百姓苦不堪言,生活过的已是十分艰难,哪还有功夫满足口舌之欲。”说着竟独自伤感起来。
张子琛回头狠狠瞪了身后的白无常一眼,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过好日子看来是没戏了。
“是啊,我最近也常常为此事担忧,这不一听张兄的召唤立即动身前来,望助张兄一臂之力。”张子琛动情的说。
“甚好,李兄你虽一直郁郁不得志,但我知你从未随波逐流,报国之心未曾动摇过!“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这两句诗真是震撼到了我,广大战士也为之鼓舞啊!”张彻说到动情处不禁热泪盈眶。
他这一番热血甚至感染了张子琛,他虽不属于这个朝代,但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骨气和气节早已生长在了骨子里:“太对了!这两句诗写的真好啊!我要把它抄下来,时时提醒着自己!不管是谁!都别想侵占我们的一分土地!”
对面的张彻却一脸不解:“李兄,这两句诗不是……额……你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