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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转机

身体再无力支撑,纵使有千般毅力想要站起来,可浑身都跟灌了铅一样沉重,脑子里嗡嗡作响。

除了现在知道自己还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似乎刚才飘起来了。

“扶我起来!别让他们看见,太丢人了,快!”

不知道过了几秒钟或者几分钟,张猛开始有了反应,并尝试着站起来,晃了晃头。

“战斗一分钟,坚持六十秒!”

张猛口中不断的念叨着这句话,而我也一点点清醒,扶起张猛,不能让梁泽海看见我们这样狼狈。

“张猛!彭浩源!你们没事吧!”

还没见到人,见听见这粗犷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梁泽海火急火燎的跑上来。

看到我们这样,看得出来他很着急,不知道多久跑上来的,他身上竟然背着三个空气呼吸器,整整三十公斤。

“没事!被轰了一下,我们继续!”

靠着扶手,张猛的声音显得无比坚定,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还是那个猛将。

“楼下的战斗员听好!现场情况复杂,你们注意警戒好,有情况立刻汇报!”

梁泽海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将水枪从新拾了起来,拖着向楼上走去,那一刻他的背影从来没有过的清晰。

这就是我跟的领导梁泽海,有时候我还经常说他不懂规矩,老是跟着战斗员抢活干,自己是指挥员却老喜欢胡来。

愣在那看着这一一上楼去的张猛和梁泽海,晃晃脑袋,换了空呼跟着上去了,怕死我就不来这受罪了。

“你们两个帮我扶着水带,把水带拖进来!”

梁泽海对扭头喊了一句,四处都是火,这个房子已经看不清它本来的样子了,到处都是黑的。

梁泽海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战斗员”,打着开花,对着房子的明火处一顿扫射,一股灼浪迎面扑来,我们都逃避着,无法直接对抗。

张猛坐在水里面,不断的拉扯着水带,一点一点往房间送。等着梁泽海不断的给房子降温,他扛着水枪给我们掩护,此时我们身上已经湿透了。

房间里能见度几乎为零,就算是梁泽海站在我跟前,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

刚才那一下没把我摔死就很不错了,眼前不断的晃着他们两个的身影,重影交加。

看着大白天,在这个烟熏火燎的房间,我看着更像晚上,走到中间,没有了一点方向感,连门在哪都找不见了。

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难以忍受的温度就是脚下的废墟,刚才的爆炸将这里已经毁的面目全非了。

走了几步,梁泽海和张猛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房间里满是浓烟,一堵墙在我面前,我使劲撞了上去。

“谁?什么事?”

梁泽海和张猛听到动静,不约而同的向着房间扩大着自己的声音,我们谁也看不见谁。

“没事!指导员!我撞墙上去了!”

“你个二货!”

梁泽海笑骂一声,消失在了这个不知道多大的房间,似乎很小,好像又很大。

“加点压!”

对讲机里传来梁泽海的声音,我听着笑了笑,这就是我的指导员,一直被我暗地里骂的人。

累了蹲在地上缓一缓,似乎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神智也不是很清楚了,只是这两个人都在我面前,我不想那么窝囊。

浓烟弥漫的房间,眼睛一点作用都没有,我像瞎子一样摸索着,不知道脚下会是什么。

要不是这两个人在我周围,这里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着恐惧,前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但最好不要是面目全非的尸体,我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希望老天听到我的祈祷。

“张猛!彭浩源!”

对讲机里再次传来梁泽海的声音,我取下手套回了过去,但梁泽海没有说话。

他只是想知道我们都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而且都活着,这样他就安心了。

摸索了很久,都是这个房间转到那个房间,倒是有点像“鬼打墙”,很多次都撞到了墙上。

暗自好笑着,我到底在干嘛?在这房间里混吗?我只想找到窗户,那是唯一能让我感到安全的地方,有风,有声音。

恐惧与疲惫席卷着我,不想在这呆一分钟了,只要找到窗户就好了。但是对于这个陌生的房间,不知道它有多少门,每次我都绕了出去。

透过头上那个小小的电筒,却照不见张猛和梁泽海的位置,只有水流的声音。

心里不断的咒骂着,自己好好的文员不做,来这受这份罪,真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想的。

找不见我就蹲在水里,清醒一会,现在脑子完全打结了,什么都不管用了。

世界就在我的那个小小的面罩里,除了烟还是烟,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没有人帮我。

顿时感到从心里透出来的凉,凉到全身,那是一种绝望。我不敢去找他们,感觉自己很失败,竟然连窗户都找不到,感觉自己被困死了。

无边的恐惧,冰冷,黑暗伴随着一阵阵困意,好想就这样睡一会,什么都不管,很累。

就这样躺在水里面,任水湿透我的全身,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加舒服,它能降低我的心火。

猛的坐起来,抹了一把面罩,这点小事就难道了我了吗?不可能,只是被一种恐惧带着走进了自己的困境。

甩甩脑袋再度清醒过来,一个一个房间转,还是那个地方,立着几个柜子。

费力推倒这几个柜子,眼前终于看见一点亮光,充满希望的亮光,就那么一会,我就差点手舞足蹈了。

也不管那么多了,从身后取过腰斧,对着那玻璃使劲一砸,似乎没什么动静。

这都是啥事,我竟然连一块玻璃都砸不坏了,卯足了劲儿,一斧子又上去了。

“哐嘡!”

玻璃终于碎了,一阵风吹来,似乎饥渴了许久的人看到了美味,贪婪的吸了起来。

一口气我将这里好几块玻璃全砸了,算是一种发泄,如果可以我想把这房子给拆了,它们压迫着我。

没想到自己日练夜练,为训练痴狂着,到了这会确实如此的不堪一击,一点点小伤就让我废了这么多周折。

但训练是训练,心理承受能力还差的远,战斗现场才是真正的训练。

毕竟我是新兵,永远没有接触过那些爆炸什么的,能在这腿不发软我就很感激了。

“张班长!我把窗户打开了,一会烟就会散!”

“好!你去四周房间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尽管很想说刚才已经看过了,但是他的话在战斗现场我绝不会违背,因为他刚才舍身救了我。

而他说的特殊情况便是寻找受伤者或者遇难者,一个人走在这看不见的房子还是有点发毛的。

突然脚下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我定住了,脚告诉我那是一个类似于手之类的东西。

像踩着地雷一样,悄悄的挪开脚,生平有个东西突然之间抓住我,就算是活人我也把他踩死。

没有充足的心里准备我是不敢直接将电筒照到那个“异物”身上的,怕那一会就能让我叫出来。

定了定神,这始终是我需要面对的,要是没死人我说死人了,有死人我说没死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慢慢的将视线转移到脚下,看着那个东西,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不要太惨。

看到一个灰灰的东西,简直是乱七八糟,我都不敢看下去了,心里一阵害怕。

再看头上,这下彻底把我气坏了,直接一脚飞起那个东西,格老子的。

这人真是有毛病,用柜子挡着窗户不说,还摆这么大一只熊在这,吓的老子差点没软掉。

总说老天会眷顾我的,不会给我太多意外惊喜,平复下心情,我还是以平方米为单位做地毯式寻找。

作为新兵,胆子不会大到哪去,如果发生里意外,我是承担不起那个责任的。

老兵很多时候都跟我们说,到了现场不要多嘴,要为自己的每一句话负责。

对于事故我们只有救援,没有发言权,这人死人活,我们说了不算,得医生说,那才是权威。

梁泽海已经将余火扑灭,比起刚进来,这里简直像个地窖,冰凉冰凉的。

在水花的驱赶下,烟雾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浓烈了,能在几米之外看到人了,张猛刚从房间出来,他和我一样搜索去了。

“停水!收拾器材!”

梁泽海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将目光盯在我身上,好像我脸上有花一样。

三个人一脸狼狈的走出房间,剩下的事不是我们的事了,似乎经过了一场大战,浑身都是散的。

“小子!你流血了啊!”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听着梁泽海这么一说,我将面罩取了下来,立马吓了我一跳,难怪总觉得面罩是黑的。

这时候正是我闹的时候,脚一软我就趴在了梁泽海的肩上,搞的我们有多暧昧。

“指导员!我受伤了了,我要请假养病!”

“请你大爷!这点伤回去请你吃一顿就好了,小小年纪血倒是蛮多的!”

看似这句没有人情味儿的话,我知道梁泽海很心疼,但是新兵必须这样才能勇敢坚强。如果这些老兵总是护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干,那我永远只会是个新兵。

谈笑风生间,三人走出了楼,似乎每次都是这样,好像在泥里驴打滚一样狼狈。

归队的路,无比踏实,车速似乎也没有来时的那么快了,很安宁的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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