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这话一出。
在场之人都惊了。
天圣帝更是气的脸色铁青,偏偏还骂不出来,只得拿眼睛狠狠地瞪向容齐。
容齐还一脸谦逊道:“父皇,五皇兄还是太子呢,虽说我比他有才华,更适合坐上这个皇位,可我怎好直接越过他登基为帝呢?”
这话,既准确的表达了他的态度,还能突出他的品性高洁。
天圣帝现在口不能言,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容齐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眼神里透露出几分得意来。
“七皇子,你别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劲,就把旁人都当成傻子了。”
一位老臣站出来,拆穿容齐拙劣的谎言。
容齐:“……”
躺在床榻上的天圣帝闻言,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
那老臣一脸浩然正气的模样,凑到天圣帝的身边,关心他的伤势。
“陛下,你如今生了病,应该好好调理才是,你放心,微臣问过太医了,你这个病啊,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一时气火攻心,养养就好了,毕竟陛下以前的身体是那么的硬朗。”
他说的字字恳切,听起来,似乎很有说服力。
天圣帝当然也很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他堂堂帝王,若是一直维持这样偏瘫的状态,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于是天圣帝点点头,信了他的话。
太医:“……”
他可从来没有说过陛下会痊愈这种话。
然而,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太医把头压的更低了,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容齐这个时候一瞪眼,想要说什么,可他身后的两个大臣早就偷偷摸摸的来到他身后。
一个用手死死的捂住他嘴。
另一个扯着他把人拖出了殿外。
两人配合很是默契。
碍眼的东西走了,那老臣才开始发挥他的表演,那老泪纵横的模样尽得南大人的真传。
显然,他与南大人和容景是同一伙的。
老臣握着天圣帝的手,语重心长道:“今日发生了这样子的事,百姓人心惶惶,他们至今都不肯离开皇宫,说是一定要看到太子殿下登基为帝才肯离开。”
天圣帝急的瞪眼,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老臣连忙安抚他。
“微臣知道陛下不愿太子殿下登基,可如今局势确实是如此啊,所以,微臣刚刚是劝破了嘴,才劝的那些百姓同意让太子殿下先监国。”
“陛下,你仔细想想,先让太子监国,缓解百姓们的情绪,等陛下你病好了,重新执掌朝政,名正言顺,百姓们也就没话说不是?”
“要是陛下不愿如了他们的意,万一他们直接就在宫中发生暴乱怎么办?那么多人呢,就算是禁卫军也不一定能抵挡的过。”
老臣的一番话,把利弊都给天圣帝分析的明明白白,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选什么了。
后头知道真相的其他大臣都不由得暗自竖起了大拇指。
天圣帝最后指了个方向,立即有人去翻找那处,最后把玉玺翻找出来了。
天圣帝当然不仅仅是因为那老臣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了,更重要的是,容景是那个合适的人选。
六皇子已经手握兵权,再有皇权,那他还当什么皇帝?
至于容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野心勃勃,颇有些他年轻时候的样子,这种的更危险。
容景早就中了毒药,就算是这些年有调理,也断然活不过明年。
容景想抢他的皇权,也得看有没有那个命活的过他。
……
南府。
南夫人昏迷了一整夜,醒来时被大夫告知她怀孕了,南大人高兴的都原地蹦跶了几下。
南夫人也面露喜色,手轻轻抚摸着腹部,她其实能隐隐感觉的到。
南筱听到她醒了的消息,就连忙赶过来看她。
大概是怀了孕比较多愁善感吧,南夫人一看见她便抱着她开始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的女儿啊,你老实告诉娘,南芊芊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在暗地里欺负你了?你受了委屈,你得跟娘说啊……”
原主从小到大就是被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别说是杀人了,就是连一只鸡,她都没杀过。
南夫人亲眼看见南筱杀人了,要说没有被吓到,那是不可能的。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变得这么胆大,唯一的可能就是南芊芊一定是对女儿做了更过分的事,可女儿却不告诉她。
女儿心里恨南芊芊才这样的。
可南夫人不知道南筱的性子。
但凡是被南筱圈在圈子里,想要保护的人,就算是别人伤那人一根头发丝,南筱都会去找人算账,不扒下一层皮来,绝不罢休。
更何况南芊芊还真的伤害了南夫人。
给她一刀这种简单的死法,南筱自认为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南筱眼底一片淡漠之色。
南夫人以为她是那个被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那个她真正的女儿,温柔纯良。
可她不是,她是魔教教主,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从小接受的教育理念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哪怕她不去冒犯别人,别人也会来杀她的。
所以,杀人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是她用来保护自己和对抗外界的能力。
纯真善良的人在南筱所在的世界里,早就死光光了。
南夫人满眼心疼,眼眶还是通红的,她轻轻的握住南筱的手。
“筱儿,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怎么今日谁谁都说,有别人来欺负她?
现如今,还有谁敢欺负她?
谁又有能力欺负她?
南筱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
编故事一向不是她所擅长的。
南夫人似乎还想再问什么,但接收到南大人递过来的眼色,顿时就闭了口。
南筱亲手给南夫人喂了安神的汤药,服侍她睡下才离开。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之后,谁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此事。
可南筱却还为此烦恼着。
甚至,心里还生出了一点夺取别人身体的愧疚感。
呵,也是可笑。
她一定是安生日子过惯了,心也跟着软了不少。
南筱心中烦闷,坐在院中的石墩上啃玉米。
她面无表情,啃玉米已经不能让她感到快乐了。
“呀,你有这么多的玉米,不如分几个给在下解解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