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的人直到见她住进一家酒楼的三楼房间,并做好记号后,他们才偷摸离去报信。
三楼靠街的一个窗口,玄妖妖悠哉悠哉的趴在窗沿上,看着两个下人打扮的男子鬼鬼祟祟的往前而去。
“歌,你说这世间的生灵,为何会进化成这样呢?”
玄歌没回答,因为他不想过多评价。
突然间,一股恶心的感觉让窗口的人从脚心瞬间蔓延到头皮,比曺之魔兽拉的翔还臭。
与此同时的夜空中,一团黑色雾气正在往城里飞奔,或许是大街上人也不算少的原因,那东西直接盯上了独自在窗口的玄妖妖。
那东西直面她而来,玄妖妖吓了一跳,生怕那东西飞进房间,那她今晚上都不用睡了,便本能的跳了出去伸手去抓。
刚抓到那东西的时候,玄妖妖就感觉手跟抓了鼻涕虫一样,又臭又恶心,黑乎乎的东西动一下,她就使劲抓着,最后直接把那东西抓得一动不动。
她飞上房顶,嫌弃的用右手捂住口鼻:“这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这么臭?”
只要不是过分默默无闻的东西,玄歌还是认识的:“妖诡,是一种妖,却不属于妖界,是即将成仙的人族分泌出来的黑暗一面。”
“这世界还能修仙?”这话倒是让她稀罕。
玄歌只道:“哪里有灵气,哪里便有修行的生灵,不足为奇。”
玄妖妖撇撇嘴,那些到不要紧,要紧的是手上这玩意丢哪里,她总不能一直抓着吧。
正想打瞌睡,送枕头的人就来了,一个白衣飘飘的中年男人正御着剑,风驰电掣般朝她飞来,手里还有个圆镜子一样的东西,镜子还发着金光,反正她不认识。
男人腰上还有双小手紧紧抱住,小手的主人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
男人皮像是挺帅的,不过她不是颜狗,看人从来不脸。
靠近后,男人见她徒手抓着妖诡,心里也是大为震惊的,但修养不会让他表现出来。
他拱手:“在下观云宗木陀峰弟子仍澜,见过尊者。”
“见过尊者!”后面的小屁孩儿也有模有样的跟着自家师傅见礼,虽然他很想感叹一声姐姐好厉害。
这称呼把玄妖妖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态强大的她忙组织了下语言点头:“道友无需多礼,我叫玄妖妖,不知道友有何事?”
仍澜也言明来意:“其实在下是一路追随妖诡而来,尊者手中的妖诡乃是我师尊的心魔所化,专以人心为食,我追了它七年有余,也曾封印过它,奈何它太过狡猾,此番真是太感谢尊者了。”
玄妖妖心喜:“方才它想扑我,正好被我抓住,还正犹豫不知道去哪里处理它呢,既然道友来了,那便交由道友处理了。”
仍澜忙带着刚才那面镜子上前,正准备施法,玄妖妖第一次见修仙者,难免不懂,结果术法还没完成,她就松了手,妖诡立刻逃跑。
仍澜一阵紧张:“不好……”
玄妖妖也是一阵手忙脚乱,抓住妖诡时不小心手上力道没控制好,结果一只好好的妖诡就被她捏了个灰飞烟灭……
仍澜本来还想说妖诡难抓,且不死不灭,要不然他也不会追了这么多年,就算抓到也只能将其封印,只是他话才开了个头,就看到妖诡在她手上挣扎了一下,一个声儿都没支,就没了。
玄妖妖顿感尴尬:“那个,道友,这个你师傅…那个,你,我那个没控制好,不是故意的……”
谁知仍澜重重一抱拳:“仍澜多谢尊者替世间除此祸害,它虽是我师尊的心魔,却早已有了自主意识,若不是在下追得紧,恐它早已四处杀害百姓了,只是哪怕在下抓住它,也只能将其封印,只能等师尊真正成仙,才能被他本人亲自净化,尊者此番除去此害,乃世间之幸。”
这一顿夸,让玄妖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没事,天色已晚,我先走了,道友自便。”
她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毕竟是第一次见修仙者的存在,又当着人家的面把人家师傅的心魔给干灭了,她又不懂那东西,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单纯的有礼貌才不计较,总归是怪不好意思的。
也主要是他一口一个尊者,她就别扭的很,她也不懂这一行的路数,只能逃之夭夭了。
房顶,独留师徒二人。
“师傅,那个姐姐明明才大小昭几岁,为何师傅要称她为尊者呢?”小家伙懵懂无知的抬头问。
仍澜揉了揉小家伙的头:“你可曾听说过有人能徒手捉妖诡?”
花昭摇头:“书中并未记载。”
他继续问:“那书中可有旁人毁灭妖诡之法?”
小家伙又摇头:“书中只有本体成仙之时净化这一法。”
仍澜想着刚才妖诡灰飞烟灭的场景:“尊者的修为远在为师之上,称一声尊者不为过,且大道无垠,修为到了分神之后,自然是想如何变换便如何变换。”
“那那位尊者会不会比师祖的大乘还要强?”小花昭都快被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看不透的事,仍澜也不好随意评判,只那么提了一下徒弟,便不再解释了。
房间里。
“你觉得那个叫仍澜的修士如何?”
床上的玄妖妖都睡着了,冷不丁的听见玄歌冒出这么一句话,把她心都吓得颤了一下。
她迷糊睁眼,见玄歌发着盈盈蓝光的大脑袋正背对着自己。
“谁叫仍澜……”她软绵绵的问了一句。
说完她就睡着了,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哪里知道谁如何不如何嘛。
“不知道!”玄歌竟罕见回了一句,才又缩小身体盘回枕头上闭目休息。
后半夜,两个脚步声把房顶的瓦片踩得哐当响,或许他们觉得脚步很轻,但听到床上的玄妖妖耳中,跟打鼓似的。
脚步声明显是冲着她房间来的,到正上方的房顶时,她才打着哈欠下床穿衣服。
玄歌见她在房间里左右张望了下,看起来是在找东西,估计是没合心意的,才又吐出一把铁铲,然后扛着铁铲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