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鞍攥着容皇派遣京兆尹暗度陈仓送来的虎符,收拾收拾去了羽林军驻地。
羽林军素来是世家贵族子弟混资历的地方,多的是心怀鬼胎的人,也多的是热血沸腾容易被人当枪使的少年。
权洨作为归降的漠北首领,万国会后就被安排到了这么个地方。
这二愣子执意不暴露身份,想着用武力打趴这群娇生惯养的贵公子,结果被人家明里暗里坑了好几次,自己还傻愣愣地上赶着被骗。
容皇懒得管教这群半大孩子,直接抛给了陆皓鞍。
以至于陆皓鞍拍出容皇为了掩饰虎符而传下的圣旨时,这群小子还以为陆将军在跟他们开玩笑。
只是皇帝给了陆家这么大的权利,难免引起别家的妒忌和猜疑。
戚家就是其中之一。
戚家是皇贵妃的母族,因为皇后母族式微而一门心思地想着怎样在朝堂中一家独大,甚至左右下一任皇帝的思想。
容皇后宫不大,满打满算不过十人。
皇后位高权重但是醉心于厨艺,加之皇后身体不好,这才给了戚家太子会出自自家女儿肚皮的错觉,行事嚣张跋扈。
羽林军中,戚家以及附属家族的子弟不少,他们装腔作势起来,把好端端的军营弄到乌烟瘴气。
窦将军操练的右军训练严苛,纨绔子弟大多愿意进入左军。
陆小将军要带的,就是这乌烟瘴气的左军。
好一顿整治之后,这群世家公子熄了作妖的心思,老老实实开始训练以及轮班巡查。
快马加鞭,谢花醉总算是赶在皇帝寿辰回了皇城。
谢津南是个明君,容国河清海晏。
时维十月,本就热闹的皇城更是张灯结彩,帝王诞辰,举国欢腾。
宫宴的前一晚,谢花醉迎着满街灯火进城。
宫门大开,小王爷策马直入,与皇帝促膝长谈。
午时三刻,已经睡下了的陆皓鞍迷迷糊糊觉得床榻一重,刚要翻身起来,就被带着一身凉意的小王爷堵在墙边。
“阿澧。”
陆将军眼角带着困倦极了的水光,打了个哈欠,声音没有平日的凌厉。
“皓鞍哥哥,你信我吗?”
“怎么了?”
谢花醉只是抱着他,不语。
陆将军没有等到回应,沉沉睡去。
翌日,陆皓鞍醒时,床榻一侧没有半分异样,昨夜那人的低语就好像是他迷蒙之间的一场梦。
穿好官服,陆皓鞍继续带着左军巡街。
今日是宫宴,大喜的日子,半大少年们虽然担着任务,心思却都飘到了街边。
倒也没人发现,被他们明里暗里欺负的权洨悄悄穿了朝服去了皇宫。
巡街完毕,陆皓鞍正要带兵回营时,空中礼花炸开。
街边小贩惊异于白日烟花的绚烂,陆将军瞳孔骤然放大。
“左军听令!前去皇宫。”
这群孩子显然各怀鬼胎,以至于左军赶到宫门前,另一队人马已经围住了宫门。
宫门边站着个青衣姑娘,正是万国会后就带着沈家小姐到处巡游的墨绯。
“陆将军,下马吧。”
“墨姑娘是何意?”
“木已成舟,您带着兵马拼死拼活也改变不了局面。”
陆皓鞍眉头紧锁,内心不安。
他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