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就这么过了,而苏轩信仍还是那么睡着,不曾睁开一次眼睛,她也一直守在身边。
有时候,她甚至不吃东西,不睡觉,都是胡家伟在旁边劝她,她才勉强吃那么一点点。
从苏轩信受伤到现在,她已经瘦了一圈,这期间季悦奇来看过她,但只是远远的在门外看着她,没有和她说话,呆一会儿就离开了。
颜天浩也来看过她,和她说话她只是随便说两句也不再言语了。
她感觉自己的生活已经乱了,生命和沉睡不醒的苏轩信一样,沉沦下去。
这一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犹如她的心情一般,冰冷而潮湿。
有她守着苏轩信,胡家伟和孤独影都离开了,她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有些累的睡着了。
手机铃声把她吵醒了,接通手机才知道原来是杨乔宇已经联系上了冯沸,还和他达成共识,约好在东郊废停车场见面进行交易。
挂断电话后,胡星乐眼神一凛,面露一丝诡异的笑意,呓语道:“冯沸,我绝不会放过你。”
低下头,看着脸色苍白的俊脸,手指轻轻的抚上那俊俏的轮廓,像是要他的样子和笑容都要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一样。
双眼痛哭酸涩,眼泪夺眶而出,吸吸鼻子,胡星乐唇角扯动,黑眸微微闪动,徐徐启口:“如果我这次去了,不能回来,你不要恨我。如果你醒了看不到我也不要着急,我会化成一缕空气陪伴在你的左右,轩信,我爱你。”话音一落俯身下去吻住他眉宇之间,慢慢向下,一直到他已经干裂的唇边停下,不舍的离开他的唇边,愤然的转身开门快步的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拭擦着眼角的眼泪,手握紧腰间的长刀,还有苏轩信给她的手枪,上次警察局找陈美警官的时候,就像她索要了几颗子弹。
不管如何,今夜冯沸是必死无疑,绝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去东郊废停车的路上她打电话通知了陈美,也通知了颜天浩和流枫兄弟,还有追随她身边几个死士。
有杨乔宇帮她,她就不相信冯沸还会长翅膀飞掉,这次她是志在必得。
很快,她已经到了东郊废停车场,三年了,还是老样子。
门口有冯沸的人在哪里守着,她不能贸然进去,只能顺着墙壁摸索着混进去,从围墙上翻进去后,地上停的全是废铜烂铁,天色已晚,小心翼翼的顺着那5楼的大厦缓缓靠近,终于,来到了三年前阿风坠楼掉下来的地方。
她呆怔的站在原地,抬头望着5楼那个闪着一丝亮光的窗户,心不由的抽痛,脑子里全是阿风曾经为了救她被德斯一脚踢摔下楼情景。
她不知道在哪里呆了多久,仿佛在哪里像见到了已久的老朋友一样,有种熟悉的感觉。
许久她才离开,混进楼道走到楼梯处,转角处也有人守在哪里,还好!只有一个人。
悄然无声的徐徐靠近那个守在楼梯口的男人身后,伸手乘那人抽烟的档儿,身形极快的勒住那人的脖子用力一扳,此人闷一声就倒地昏了过去。
她把人扶到暗处就向5楼跑了上去,心想,乔宇哥一定和冯沸在做交易,如果不及时上去帮他,可能就会穿邦了,毕竟带去交易的一箱钱全是报纸。
想到这,胡星乐加快脚步一口气冲了5楼,伸头一看,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里闪着一丝灯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过那屋子的门口仍还是守着两个男人,身形非常的魁梧。
看来自己得想一个一石二鸟之计立刻除掉那两人,才能靠近屋子看到里面的一切,甚至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她重重的一叹,向两人慢慢走了过去,一边走风衣手里暗藏着锋利的柳叶刀,因为天色黑暗的关系,这细小的动作根本没有人去注意。
听到有脚步声缓缓走近,守在门外的两个男人顿时提起警觉纷纷站分开,面朝向他们慢慢走了过来的黑影,再还没有确定是谁之前,他们也不敢动手,深怕走过来的是自己人。
“是谁?”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沉声的问。
胡星乐离他们两个只有几步的距离,唇角扬起一丝笑,藏在衣袖里的柳叶刀在她说话之时已经迅速的飞出。
“我是你爷爷。”
话音未落,挲的一声,一把光亮锋利的柳叶刀刺中一人,那人应声倒下。
还有一个惊慌失措的正准备叫喊,却在他未来及张口时胡星乐也迅速的冲上去抽出自己的长刀,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持刀狠狠的插入那人腹中。
那人瞪着一双眼似不甘心的看着胡星乐,握着的长刀再向里面更深入,那人在她紧捂着手心中重重的吐气,眼睛缓缓一闭,身体已经倒了下去。
长刀从那人身体里抽出来,一滴鲜红的血液一滴滴顺着刀尖流下来,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犹如一段悲泣的旋律在寂静的空中渐渐的响起。
胡星乐眼睛都没眨一下,持着刀走近门边,透着门缝向里面望去。
屋里,冯沸身穿一身蓝色的西装,白色的西裤,手里抱着一只小狗,坐在桌球旁边的沙发上。神情是那么高傲和狂妄自大,大手抚着怀里小狗的头,抬头望着对面立在哪里一脸肃然的杨乔宇,笑意加深:“既然杨少爷是来谈合作的事情,为什么总是板着一张脸呢?”
杨乔宇冷冷一笑:“冯老板,大家都是生意人,何必讲究那么多?并且我天生就是这副样子,没办法的事情。”
心里却暗暗在想,不知乐儿有没有混进来,他都快要撑不住了。
身后流枫和流去静静的守在杨乔宇的身边,但流枫嗅觉很好,一股淡淡的香气窜入他的鼻间,他知道这味道是主子的。
她也许就在他们的身边,就是不知道躲在哪里。
俯身在杨乔宇的耳边轻轻低语几声,本冷着的一张脸瞬间扬起一丝神秘的笑意。
冯沸看他们行为诡异,他们来了这么久了,迟迟还不做交易,难道他们在计算着什么?眼神黯了黯,疑惑的问道:“时间这么晚了,不如我们把合作的事情定下来,东西我带来了,不知你们准备的钱有没有拿来。”伸出手指示意身后的人把带来的交易的白拿上来。
“我也正有此意,钱当然准备好了,不过我还是先验验货,如果你拿假的来糊弄我不是亏大了。”杨乔宇也从流枫手里提着的一个皮箱拿在手里,眼底蓦地燃起微微光亮,“钱都在这里面,两百万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哈哈哈,杨少爷果然豪爽,验货是小问题,关键是我们彼此合作愉快才是。”冯沸把怀里的小狗放在沙发上,起身走近杨乔宇,身后也提着一个黑色皮箱的阿雷默然的也跟着上前两步。
看到这里,胡星乐视线锁定在那张熟悉的俊脸,看到阿雷的脸就像看到了昔日的阿风。
如果她和他之间没有仇恨,会不会像和阿风一样,和平共处呢?
屋里,杨乔宇眼睛盯着阿雷手里提着的黑色皮箱,心里在想,那里装的东西是不是假的呢?像自己准备的两百万只不过是一叠厚厚的报纸。
“把你的货给我先看看,如果我满意就把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如何。”
“杨少爷明显不相信我,不如这样,我们把东西都一起打开,同时检验,你觉得我这主意如何。”冯沸也不是傻子,如果把货给他们检验,他们反之占为己有,那他是没多少胜算的。打量着杨乔宇身后紧跟着的流枫和流云,知道他们都是高手。
都不敢贸然行动,怕到时也让他们察觉出自己拿的货只是一个空壳子,那不是玩完了吗?
正在冯沸若有所思的时,屋子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一推打开了,一个似熟悉似陌生的身影立在门口,身穿一件黑色的风衣,里身穿的是一件血红色的紧身短裙,长长黑发飘之腰际。
右手持着一把长刀,刀身沾满了鲜红的血。
冯沸抬眼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双眸睁大,不禁脱口而出:“胡汐狱。”
胡星乐冷冷一笑,左手一把闪亮的柳叶刀唰的一声疾速的从她的手里飞出,刚好刺中了阿雷提着黑色皮箱的手背,阿雷手背一痛,提着的皮箱也随之掉在地上,落下去时,皮箱自动的打开了。
瞪着血红的双眸望向胡星乐,一脸的不甘心。
当看见那皮箱打开后竟然是空的,杨乔宇一时气愤的瞪着冯沸吼道:“空箱子,原来你想讹我是不是,冯沸。”
冯沸深知自己的计策被揭穿,怔然的假意笑着解释道:“杨少爷,你误会了,也许是兄弟们提错了……”
胡星乐却打断他,不想跟他废话那么多,直截了当:“冯沸,你也别解释了,今天你就准备受死吧!”握紧刀柄一个箭步向冯沸冲过去,靠近他身边就开始厮打在一起,长刀向冯沸的身体狠狠的刺过去。
冯沸面色一冷,警惕的做好防备的姿势,大步跳开,躲过她的攻击。
胡星乐又把刀收回跳起向他又攻击过去,以前她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此时她绝不会再输给他,他要亲自死在自己的刀下。
胡星乐和冯沸纠缠的厮打在一起,流枫和流云见状也不闲着,加入战斗中,杨乔宇就一个文弱彬彬的男人,只好躲在一边细细的看着他们打架。
很快,阿雷也赤手空拳的和流枫缠打在一起,流云却和刘权也不分上下的揪着打在一起。
而楼下的人听到动静都纷难如向楼上冲了上来,还没到目的地,已经被埋伏在楼道间的死士解决掉了。
冯沸力不从心的被胡星乐一刀砍伤了手臂,红着眼被逼到墙角,喘着气的看着胡星乐目瞪口呆,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胡汐狱,没有想到三年的时候你变得如此厉害。”
胡星乐举着刀缓缓走近,一边走一边冷笑作答:“这也是拜你所赐不是吗?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为了感谢你以前对我所做的,今天我就用你的血来祭奠你的灵魂。”刀尖又狠狠的刺过去,冯沸挣扎想要躲开,可是胡星乐却不给他一丝机会,右手用刀刺过去,左手却迅速的从风衣兜里摸出手枪指着他的头。
“别动,小心我走火。”
冯沸闻言一怔,想躲开攻击的身体也顿了下来,只能活生生的被那刺过来的长刀插进自己的肩膀里面。
痛得惊呼一声,昂起头却对上一双冷若冰霜人黑眸,霎时不寒而栗的颤抖着受伤的身子。
长长的刀身一半都刺进了冯沸的肩膀上,胡星乐手紧紧握着刀柄,还轻轻的向身体里缓缓更刺深一些。
痛得冯沸直冒冷汗,咬牙切齿的怒喝道:“究竟想怎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胡星乐左手扔还是举着手枪顶上北沸的脑门,另一只手握着长刀不放,凌厉的眸子血红,犹如已经中魔一般,意识已经疯狂。
冰楞而尖锐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徐徐启口:“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哈哈哈。”扬声大笑,笑容在绝美的脸邪魅得让人可怕,嗓音却冷得刺骨:“因为我是来要你的命,你说我该不该来。”说完握着长刀狠狠的刺穿了冯沸的身体,再迅速的抽了出来。
左手的枪却抵着他的脑门,他再痛也只能向后退,胡星乐步步紧逼:“不过,我可不想让你死得那么简单。刚**的这一刀,是为了嘉佑而插。接下来是秋宇,我也让你满身都布满鞭痕,哈哈哈……”说完便阴森的笑出声,那笑声让屋里的人都纷纷朝她看过来,这笑声犹如一种魔音,让听到的人,都有种惧怕的感觉。
阿雷本受了伤,和流枫打在一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他打败了,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流枫听到胡星乐的呼唤声向她跑了过去,低问:“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