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真的!”胡星光踉跄着后退一步,险些站立不住。
“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去骗你?只能怪你竟然那么幸运,车祸只让你失忆,没有要你的命。”张月心嫣然一笑,转身就走。
“你在说谎,你还在生气,还在我生我不听话的气……”她在身后低喃,尽是不可置疑的语气。
不对!她刚刚说什么.....
什么车祸?
意识反应过来抬眸看着张月心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正要关上铁门的时候,她冲了上去拽着铁门门把,手指微颤,质疑道:“你刚说什么?什么车祸?你说清楚一点,不要什么事都说得不明不白?”
张月心眼神一凛,怒目相对:“你到底有完没完?不是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了吗?你还这么死板硬套的抓着这件事不放,我怕把真相告诉你,你根本无法去承受这一切。”
胡星乐似被张月心愤怒的眼神惊得呆住,处在失神当中,喃喃道:“我不怕,你说吧!所谓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是什么事情让你变得这么冷漠无情。”
“我说过了,真相是你无法承受的,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她蹙眉摇头:“我想不明白。”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张月心不耐烦的说完就把铁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看着那紧紧关闭的铁门,胡星乐无力的垂下手,眸光深幽,脸色一如既往的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嘴时低喃着:“这不公平,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望着面前这座别墅,她无奈自嘲的冷笑出声:“这是做梦吧!”抬起手揪了揪自己的脸颊,很痛,那不是做梦了?这是已经发生了吗?
她伫立在路口呆望着那已经生活了7年的家,一夜之间却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什么都不曾留下,醒了后,才发现这个梦是多么讽刺,多么滑稽。
不管心里再质疑 ,再茫然,也只能悄然离开。
她心里特别的乱,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不知该去哪里,不知接下来她要怎么做。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城边的一条小道上,路边还是有人摆着小地摊卖烧烤,感觉肚子也饿了,她走近地摊边看了看,摸了摸身上竟然发觉一分钱也没有带。
想到这,她嘴角挂着一丝嘲笑。
真没有想到她也会落到这种地步,走投无路,无家可归。
也在这时,地摊里面有着吵闹的声音传出来,好像是几个人喝醉了,说着胡话,她也无心去听,摸着有些空腹的肚子轻吐一口气准备转身时,一个啤酒瓶子向她的脚下扔了出来,恰恰的落在她的脚跟处。
本能的回过头眼帘中映出一个身穿棕色羽绒服的刘权,他正一脸似笑非笑也看着自己,身边也站着两个男生,好像喝醉了,两手都搭在刘权的肩膀上。
胡星乐面色凝静,一动也不动的伫立在门前,淡漠的看着刘权。
刘权见她一脸沉静,唇扬起,啧啧道:“兄弟们,你们看到没?前面这位就是无夜小子,而且她竟然是一个女生,真是太搞笑了,还自以为是的扮演着沸哥的样子来捉弄我们,想起这个我就恨不得打死她。”
胡星乐淡淡瞥他一眼,没有回话,漠视的转过身要离开。
刘权跑上前伸手挡住她的去路,冷声道:“不许走,你得让我开心了才能走。”
胡星乐听得蹙眉,缓缓抬眸瞪着刘权,“不要惹我,我现在没心情说话。”
刘权背负双手,眉毛一挑,换上一副笑脸:“原来你是这么厚颜无耻呀!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舍不得换下我们沸哥的衣服,难不成你还想着来骗大家吗?想要我们西城的经营权,你真是做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有几两。”
此话一出,其于看好戏的两个男生哈哈的大笑起来。
胡星乐脸色愈发青白:“你这是想挑起打架是吗?”
刘权双手一摊:“你眼睛又没瞎,这等阵仗,难道看不见?”
胡星乐脸色微变,瞪着一双黑色眸子,紧紧咬着唇:“刘权,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想招惹你们,你们也不要来惹怒我。”
扭头欲走,却被他上前一步拦住:“等等,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呢。”
胡星乐站住脚,挥手打开刘权挡在面前的手,伸手想机灵的想要去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一把掌向他的脸扇过去,刘权防不胜防的就挨了一把掌。
他捂着脸怒不可赦的咬牙骂道:“妈的,你敢打我。”
胡星乐昂起头,轻笑:“为什么不能打你,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一无所有了,就会怕你。”
“你们俩还伫在哪儿干什么,给我好好修理她一顿。”刘权对着那两个男生厉声喝道,也握紧拳头想要还手。
却在他正欲还手之时胡星乐已经转身向路口疾速跌跌撞撞的跑去, 她才不会那傻等着他动手,她头也不敢回的向前跑,而身后刘权则是带着两个男生紧紧跟随追来。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拼命的顺着路跑,因为天黑的关系,她也不看路,只埋着头向前冲。
离他们追过来的身影越来越近,她清晰的听到他们在后面谩骂的咆哮声,丝丝缕缕传来。她不会让他们追上的,她不想再落入他们手里任由欺凌,只咬牙憋住一口气,朝着路边一条分叉的小路口,朝着里面有一丝光线的方向奔驰。
跑着跑着,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差点快要背气的时候,脚下绊住一块石头身体失去重心一个踉跄稳不住的向前扑了过去,还没来及抓住什么东西就摔倒在路边的树丛里,感觉触地一空,身体承着斜坡翻滚下去。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脑子里竟然会想起苏轩信那张温柔的笑脸,难道自己要死了吗?
胡星乐恍若未闻,闭上眼,任由着身体顺着斜坡一真翻滚,
横生斜坡边上的树枝探出,划伤了她的手,她的脸,丝毫不觉得痛。
或许这样是一种解脱了,就此结束。
砰的一声,脑袋不知撞上了什么,身子重重弹了下,她喷出一口血来,意识逐渐涣散,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