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蓉看她这副惊恐的样子,倒是也理解。
古代女子最注重贞洁,出嫁之时将处子之身看得比谁都重,这女子若是出嫁了倒还好,只消将病症治好,不让夫家发现就行。
若是还未出嫁就得了这种病,恐怕又要闹出一地鸡毛了。
宴蓉叹了口气,道:“你也不必慌张,我见你的精神状态,想必这病也是刚生的,仔细服些药便能好。只是以后行房事要仔细着些,莫要再惹上些脏东西。”
宴蓉边说着,在等待李姣姣脱衣服的时候便从药箱子里面捡了几样常用的药先给她配上几副。
“真……真的是花柳病么?”
李姣姣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她素来谨言慎行恪守妇道,只有过小公爷那一个男人,却还是被强暴的。
这事要是被传出去,自己在这京城哪里还有颜面活下去?
“以我多年经验来看,确实是花柳病无疑,具体病态发展到什么境况,还得等小姐将衣裳解开,我好仔细查看。”
宴蓉说着一步步走向李姣姣。
李姣姣又惊又怕,她一个女儿家怎肯在外人面前脱下衣裳将隐私处揭开了供别人的目光打量?
“我……我不治了!”
李姣姣猛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迈开腿就往门外跑。
“诶——”
宴蓉赶紧伸手将她给拽住,可惜只扯住了她的衣角,那人奋力挣脱丝毫没有回还的余地。
情急之下,宴蓉只好一把抓过桌子上配好的药物,趁乱塞进了李姣姣的衣袖里。
“好歹将药带去服用,否则……”
宴蓉话还没说完,李姣姣就一溜烟地跑远了,宴蓉追出去的时候天都黑了,半点不见人影。
“真倒霉,送到嘴边的鸭子还能跑了!”
宴蓉气得直跺脚。
幸好把药塞给了她,只要她能服下,病情好转了积分还是能到我手上的是吧?
系统:您说的不错,但是她若是不吃药,恐怕这一单子就落空了呢。
宴蓉倒是不太担心,道:“放心吧,她服药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这花柳病害病的时候厉害,她一个年纪轻轻花蕊一样的姑娘怎受得了那般苦。这积分啊,迟早还是得被本神医给拿捏住!”
系统:积分太少,仅够你不被灭杀。
宴蓉翻了个白眼,狗系统,不顶撞她不舒服似的!
李姣姣跌跌撞撞跑回了家,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彻底给烧掉了。
她害怕有人见着这衣裳找到她,那自己得花柳病去诊治的事情不就瞒不住了?
衣裳烧起的火焰烫着她的脸,她跪在火盆旁边,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往脸颊两边淌。
“您这是花柳病……”
“不治疗的话恐全身溃烂而死……”
“行房事的时候注意些,不要再惹上脏东西……”
她脑子里回荡的全是宴蓉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简单平常却又是那样的刺耳。
我李姣姣这辈子就这样完了么?
可是,可是我的清白也没了,现在还害上了青楼里面卖身的妓女们才会得的花柳病,我这一辈可不就是完了么!
我还能嫁给谁,又该如何活下去?
李姣姣越想越寒心,一步步走向后花园的湖边流眼泪。
晚上的风吹得她衣袂飘飞,一身素白的衣裳在月色惨白的晚上活生生像是来索命的鬼。
“爹爹,娘亲,孩儿不孝,今生不能侍奉您二老了,您二老今生的养育之恩,姣姣只有来世再报答了……”
扑通一声——
李姣姣跳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来人啊,救命啊,小姐跳湖了!”
一旁正巧路过的丫鬟见着跳湖自尽的好像是自家的小姐,赶紧边惊呼求救跑上前去查看。
不久,李姣姣就被打捞了起来,再睁开眼的时候便是躺在床上了。
“姣姣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你要是死了要你爹爹同娘亲可怎么活?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孝啊!”
李母见女儿醒来了,张嘴就开始哭嚎。
她李家就这一个女儿,好容易养这么大,还养的这般美貌,就等着到了出阁的年纪嫁个好人家,好帮助李府的男人,怎可能舍得让她这样轻易的就去死了?
“娘……女儿……女儿活不下去了!”
李姣姣沙哑着开口,话说一半就哭得不能自抑。
“你这孩子,哭什么哭?你一天好好的,锦衣玉食伺候着,还有什么活不下去的?呸呸呸!说这些晦气话!”
李母言辞犀利将李姣姣训斥了一顿,又问了李姣姣的贴身丫鬟:“这几日小姐可有什么异常?到底是受了些什么刺激?”
丫鬟赶紧跪下回答:“小姐自从前几日去寒府见了寒月小姐,回来便性情大变,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吃也不喝,奴婢怎么劝也劝不听……”
“姣姣,实话跟娘说,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为何要寻死?”
“我……我害了花柳病……”
李姣姣瑟瑟缩缩还是将事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怎料李母听见“花柳病”三个字便炸开了锅,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李姣姣的脑门厉声呵斥道:“你这个孽障!你还未出阁就出去鬼混!如今你这样谁还敢要你!说,你到底都跟多少野男人厮混了?这花柳病只有妓女才会得,你简直是要将你爹爹同我气死!”
“娘——”
李姣姣被骂得心寒,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
“我前几日得知寒月身子不好,便想着前去探望探望,怎料到了她府上,她却和她的姐夫,就是那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勾结起来将女儿给强暴了!女儿对天发誓,女儿被那个畜生碰过,如此下流下贱的事女儿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如今女儿被小公爷强暴还因此患上花柳病,还请娘亲为女儿做主啊!”
李姣姣哭得也撕心裂肺,断断续续才将事情的经过给讲了出来。
她眼巴巴地望着李母,希冀于娘亲疼爱女儿为女儿做主,谁料李母听见这样的事脸上的神色却并不见愠怒,反倒像是在沉思些什么,心中又敲打起如意算盘来。
“你说的可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
“正是!娘亲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