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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灵泉村

“灵儿,鸡蛋好吃吗?”

“好吃,哥,你也吃点!”

“不用,哥不喜欢吃鸡蛋,腥腥的。”

破烂的茅草屋内,一床一椅一灶台,就是这个家的陈设。、

此时,一个七八岁,头花枯黄,面容消瘦,身体纤弱的小女孩,依偎在被子里,正在慢慢地吃着一个剥了壳子的鸡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仔细地嚼着,生怕一下子吃完。

床边坐着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同样面黄肌瘦,一双大大的眼睛显得清澈有神,折射出兴奋的光彩。

“灵儿,大口吃,有哥在,饿不着你,后天哥再给你煮一个。”

少年名叫赵雷,女孩叫赵灵儿。赵灵儿是赵雷的妹妹,两个人从小相依为命,慢慢长大。

“哪个天杀的,把我的鸡蛋给收走了,遭雷劈吗?”这个时候,传来村里张寡妇的喊叫声,张寡妇的声音穿透力很强,估计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哥,你又干坏事了,偷人家英子家的,人家发现了吧!”

赵灵儿把手中最后一口鸡蛋吃完,用着狡黠的目光看了看赵雷,然后用嘴把指头上的鸡蛋沫沫也舔干净,然后倒头钻进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屋顶。

“哪有!是张寡妇的女儿英子给我的。我不要,硬塞给我的。”

赵雷挠挠头,不好意思说道。

“那你长大就娶了英子吧,她对你那么好?”赵灵儿打趣。

“别,我怕张寡妇!”

正说着,赵雷家已经没有形状、破败不堪的门被敲得砰砰响直响,屋子都随着晃动。

“赵雷,你个小崽子,是不是你偷吃了我家的鸡蛋,我刚看见你家烟囱冒烟了,哪有半下午做饭的。”

赵雷怕门被拍坏,赶紧把门打开。

只见张寡妇虎背熊腰,如一大坨子肉墩似的站在门口,挡住了屋子里的光线。

张寡妇看见赵雷,面门通红、双眼睁的圆圆的,像一只愤怒的老母鸡,嘴一打开就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你个天杀的,我家鸡每两天才下一个鸡蛋,你就给我偷走了。我们村有你真是到八辈子霉了,今天村里少这个,明天少那个,估计都是你头的,简直是强盗啊.......”

张寡妇在门口不停不歇地持续了半个时辰,赵雷兄妹一开始保持安静。赵雷到最后无法忍了,就承认:“是我吃的,谁让你昨天骂英子的时候顺带骂我了。”

“雷劈的,骂你怎么了,本来就是啊!我家英子都被你带坏了。”张寡妇看赵雷顶嘴,穿透力强的声音又出来了。

这个时候,张寡妇身后闪出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和她胖大的体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女孩和赵灵儿一样,看起来营养不良。赵雷曾经一度怀疑她妈妈不给她吃饭,导致她发育不良,这个女孩就是张寡妇的女儿英子。

“妈!鸡蛋是我给雷哥的,你错怪他了!”一个怯懦细小的声音从张寡妇身后传来。

“啥!你个败家丫头,吃里扒外,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还有赵雷,鸡蛋不能算了,得赔我!”张寡妇又朝着英子开火了,顺便带上赵雷,让赵雷无语。

“够了,张寡妇,有完没完,就一个鸡蛋,看把你能的!”张寡妇听见声音,赶紧闭嘴,灰溜溜的拉着英子走了,张寡妇走后,赵雷家的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

“村长爷爷!”赵雷赶紧起身打招呼,来的是他们这个小山村的村长。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腰的老头子,老村长在村里极有威望,做事公平,村里所有的事情都是说一不二的。

夏日的夜晚,皓月当空,天空繁星点点。村长爷爷坐在田埂上,赵雷躺在旁边,听着村长爷爷一遍又一遍地讲着故事。这个故事赵雷虽然能够倒背如流,但他还是喜欢听村长爷爷讲,讲这个带着沧桑感的有关自己父母的悲伤故事。

我们这个村子叫灵泉村,传承有上千年,村口有一处灵泉,泉水灵气四溢,供我们村庄二十多户人家祖祖辈辈喝水。泉水的灵气滋润着每个人的身体,使得人人身强体壮。

然而十四年前的一天,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天。正午时分,天空乌云蔽日,天一下子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同时天空正传来阵阵嘶吼声,让丛林中的鸟兽都静悄悄地不敢出声,咱们村家家户户都躲在家里。

到傍晚时分,突然电闪雷鸣,闪电渗人的白光将大地照的通明,雷声如山崩地裂般响彻天地。雷鸣闪电持续了一个时辰后,云消雾散,天上繁星上闪耀,天地一片通明,空气散发着一股烧焦味。

本来以为就过去了,但是,你家出事了。当我们听到你的哭声,赶到你们家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你家的房子已经四分五裂,焦黑一片。你的父母双双趴在地上,背面已经被雷电烧焦,身亡多时。

当我们扒开你父母尸体后,发现他们身下有一个木盒,盒子里放着刚出生的你,你当时正在哇哇大哭,声音洪亮。正是你的哭声把我引了过来。

你的身下放了一个香囊,上面秀了一个“雷”,你的父母是二十年前从外面迁进来的,你的父亲姓赵,叫赵公明,所以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叫赵雷。

“自那以后,咱们村口的灵泉不再有水流出,大家伙另外找水源。结果,新的水源比不上灵泉的水。因为没有了灵泉水,我们村庄里的小孩都营养不良,男孩女孩都消瘦不堪。而这一切,村里人都认为是我造成的,我不但害了父母,还害了我的父母,我是不祥之子,本该被村里人赶出去。但是您,村长爷爷拦住住了大家,把我留下。最后村里人妥协,底线是让我在村里长到十四岁,有了生存能力后,就离开村子。”

村长看着这个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十四年来,这个孩子受了村里多少非议、多少辱骂、多少委屈?而这个孩子虽然调皮,但始终保持一颗善良的心。

“村长爷爷,过完夏天,我该离开这个村子了!我走了,你要保重身子。”赵雷伤感的给旁边的村长爷爷嘱咐道。

“可我又能去哪里呢?”赵雷眼中一片迷茫,喃喃自语。是啊,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要去哪里呢?

“孩子,别怕!如果想留就留下吧!我看村里谁敢说啥”。村长磕了磕手上的水烟,手有些颤抖,嘴里坚定地说。

“不了,能住十四年,我已经很感激村里对我的容忍了。张寡妇怎么变成寡妇的,就是因为英子的爸爸在山林里被野兽吃掉;李二狗的爸爸;铁蛋的爷爷....这几年,村里发生了好多事,虽然大家心里不说,但我明白!我就是不祥。”赵雷顿了顿,双眼含泪,他能体会到失去亲人之痛。

“希望我走后,村里不要再出什么事!天大地大,自有我赵雷的一片天地!”

唐杰站起身,一手指月,仰天喊道:“吾辈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遍化龙,明月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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