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人一个,自是不会因此留下什么阴影,啧,可王爷不同啊,王爷身娇肉贵的,要是被野猫抓伤了可怎么办?”蒋娇娇眯着眼,讥讽道。
身娇肉贵?
萧恒活了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
“三小姐该不会以为本王怕猫吧?”
萧恒眉眼间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挺直的身子向后仰了仰。
“杀伐果断的王爷,怎的会怕一只小猫呢?”她早就想到这一层了,她立即扭转过身,招来了狱卒。
萧恒一愣,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蒋娇娇操着手,斜睨着他,眼神含笑,可分明不是在真心的笑。
不一会儿,狱卒走了上来,手里拿着钥匙,迟疑了一下,“三小姐……”
“开门!”
给蒋娇娇开门,他们怕也是嫌自己命长。
狱卒有些为难的摸出钥匙,一脸愁然的看着萧恒,“王爷,小的也是迫不得已,这门小的是不敢开,可三小姐小的也不敢得罪呀……”
“磨磨唧唧”蒋娇娇一怒,抢过他手里的钥匙,自己开了牢门,
她走到角落抱了只就走了进去,轻轻摸着猫,一步步靠过去,每走一步,萧恒神色都有些异样。
方才这些小野猫一个个都缩在角落,哪里有害怕的神色,这会子她如何都得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恐惧。
毕竟她看的书,怎么可能会出问题,那可是自小就收到及其严重的创伤。
她嘴角微杨。
萧恒见她越靠越近,唇角忍不住轻微抖动了一下,心里已然有些发麻,低呵:“站住!”
“怎么了王爷?”蒋娇娇坏笑着一步步靠近萧恒,“王爷你瞧瞧,这毛茸茸的毛毛,摸起来根根丝滑,就连猫猫骨头都是软的呢!”
萧恒手里握着的杯子,都有些许晃动,即便已经极力压制,可水波,是骗不过蒋娇娇的眼睛。
她一步步的靠近,就在猫儿凑近萧恒的手边之际,萧恒终是坐不住了,一个转身,反手就点了一下蒋娇娇的麻穴,蒋娇娇手一软,猫儿大声叫了一声,‘嗖’一下就跳跑了。
蒋娇娇一愣,脚下因为猫儿往后蹬的档口,身子也跟着晃了一下,萧恒嘴角微扬,跘了一下她的脚,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就摔进了萧恒的怀里。
蒋娇娇身子往下仰,抬眸入眼的就是一张俊秀的脸,半挽的长发飘然落下,她一时都看呆了。
萧恒轻柔笑语:“原来三小姐道喜都是如此独特,竟直接投怀送抱,可惜……本王似乎有些无法消受呢!”
蒋娇娇急忙跳出他的怀抱,火气不打一处来,凉凉道:“那当然,我见过的美男多如细雨,王爷这样姿色的,我可看不上。”
“是吗?”萧恒说着,嘴角噙着微笑还情身上前。
蒋娇娇脸色微变,索性抬脚狠狠的踩在他的黑靴上,她用尽了力度,明显瞧见萧恒脸色微变,她这才满意的缩回腿,转身出去。
算了,虽说没占到什么便宜,可那萧恒也没好到哪去。
萧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晃了一下头,又忍不住抿嘴轻笑着。
*
与此同时,一道百里加急的信封从边疆送到御前。
*
翌日,朝堂上,百官已至。
萧晏霸气三步而行,落座在上位,低语一句,“想必众位爱卿也已经知晓,入宫商讨,所谓何事,且说说,你们如何看待此事的吧?”
众人微愣,一个个都犯了难,都举荐不出一人来。
此事,左翼将军起身说道:“皇上,臣可上阵杀敌。”
所有人的面色皆为一沉,言官立即站出反对,“皇上,左翼将军先前一个小小剿匪,且因为他决策不当,损失了不少的将士,最终还是由王爷出面,才得以控制,今时如若再由左翼将军领兵,怕是国不将国!”
“你……”左翼将军怒急,正欲怒喝,却无言以对。
“王爷从无败战,如若有王爷坐镇,此次西疆之乱,不足为据。”
兵部尚书此刻亦上前一步,加以说辞。
萧晏眉头微蹙,伸手摁压了一下眉心,纠结道:“朕也并非没有想到,可他前几日做下那样错事,得罪了二公子和三小姐,这才入狱一日,若是贸然放出,恐会引来微词呀!”
一时,众人一愣,急忙低语一句,“眼下在国家大义面前,那都不过是私人恩怨,皇上不可为此懈怠了边疆之乱啊!”
萧晏佯装头疼,终是无可奈何,“话虽如此,可诸位臣工的心,我也不可辜负,如此当真是叫人两难。”
“国难当头,二公子并非是斤斤计较之人,想来断然会理解皇上的良苦用心,大不了,皇上赏赐一些东西,继而安抚他一二。”
言官张大人此时站出来,主动揽下了此番责难。
萧晏嘴角微扬,说:“行,朕有爱卿如此,何愁山河江山、敌国觊觎!”
张大人欣喜,如此高的评价,说得他那是一个心潮澎湃。
老练一些的大人,一个个也都全党看戏,萧晏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老狐狸,得罪人的事儿,一件也不干。
萧晏怕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一道圣旨下的名正言顺。
张大人喜滋滋的跑出来,此次事关国家大事,蒋家那两位怕是有话也不敢说句‘不’字,若是平时一些小事,怕是要被打得满地找牙。
“行,把圣旨送去王府,自会有人去接应他出狱。”萧晏扬手说罢。
一侧的内侍上前一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退朝!”
王府。
萧恒穿戴整齐,仿佛就是去出游了一趟,此次归家罢了。
“王爷,边境战事告急,属下已经召集将士,正清点兵力,随时听候调遣。”黑鹰牵着烽火也走来。
自从萧恒回到京都后,烽火也便是由着黑鹰养着,如尽上战场,便又将它牵了出来。
萧恒摸着烽火也的脑袋,它似乎是许久没感受到主人的抚摸,蹭着脑袋想让萧恒摸得更真切些。
萧恒说:“晋安不过是个东疆边一个小国,身后倚着匈奴,若不是匈奴撑腰,他们怎么敢出兵。”
“匈奴对大周领土虎视眈眈,引诱边疆小国前来试探大周的兵力,此次给他了他们机会,这一战怕是不好打。”
萧恒瞧着烽火也那月牙湾似的眼,勾起唇,悠然道:“他们敢来,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
“去,清兵后来报,明日一早启程。”
“是。”黑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