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宇结束婚假上班回来的第三天,带给我一个振奋人心、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天他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我和阿涛正在客厅看电视,等他回来吃晚饭。他进了门也不吭声,放下衣服和包,换了鞋就走到我旁边坐下,傻子一样。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个样子啊,进门也不说句话。”我看着他,饶有兴趣,还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要吃饭了吗?开饭吧,饿死了。”他半天才回我一句,恹恹的让我看了以后都想掐死他,男人味哪去了啊?
“你到底怎么了,不说就不准吃饭。”我严肃地说,他这不是故意的嘛,吊人胃口。
阿涛也把注意力从电视上转移过来,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哎,说说嘛姐夫,到底怎么了?”他隔着我推涣宇一下。
“那我说了星竹你可别难过。”涣宇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
我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你不要说,是不是你被解雇了?天啊天啊,那可该怎么办啊,没了工作以后我们可该怎么生活啊,涣宇,天哪天哪,你怎么能被炒鱿鱼了呢。”我叫苦连天,这可怎么办啊。
“你发什么神经啊,瞎说什么啊,”他推了我脑袋一把,“我干的好好的干吗要炒我啊。是公司派我去外地出差,不是你想的那样。”
出差?不是炒鱿鱼,早说嘛,吓我一大跳。
“那要去几天啊?”我还是问点实际性 比较好。
“这才是我最难过的,”涣宇又是一副死鱼表情,“为期三个月。”
“什么?”
“什么?”
我和阿涛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开玩笑的吧,三个月。我现在怀孕三个多月,涣宇再离开三个月,等他回来我孩子都要降生了。
“今天开会,说是去那边考察学习。没有办法,公司是考虑到我是老员工又加上新婚,才派个短时间的让我去,有些人要去半年呢。”
“考察什么学习什么啊,这不是折磨人吗?”我一时还真的有点不想接受,心里忿忿的。
三个月啊,要知道我从来没和涣宇分开那么久过,况且我现在怀着孩子,情绪化的厉害,非常的多愁善感,没有他在身边怎么能行。
“我们不去不行吗,我不想你去那么久。”我可怜兮兮地说,希望有点回旋的余地。
“如果你想让我变成小职员,或者干脆被开除,那不去也是可以的,那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他苦笑着和我开玩笑,我一听,顿时泄气了,坐在那里难过起来。
“嗨,我当什么事呢,不就出差吗,姐夫你放心去吧,姐,咱俩一起回老家去,不比在这好吗,正好可以陪阿婆。你看行不行?”阿涛不以为然地说。
听着是挺好,可一想到三月不见涣宇,心里还是有点不甘。
“星竹,你不要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涣宇过来揽住我,“我们从来没分开这么久过,况且你现在又怀孕。”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无边的难过,觉得理想和现实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想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在一起,可就是不能如愿。
“你们两个啊,看来太恩爱了也不行,分不开啊,分开一段时间难过得都不想活,”阿涛啧啧不已,“先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好吧。”涣宇站起来拉我去饭桌,阿涛调皮,非得从我们中间挤过去。
饭桌上,我吃饭都吃得没一点味道。
“看来我是真不应该在饭前说这件事,太影响食欲立刻,早知道就吃完再说。”涣宇看着我,笑着说。
“那不还是一样的你要说,我们要知道吗。”我苦笑一下,然后开始认真的吃饭。
“好了好了,糖醋鱼多吃点,你那么喜欢吃酸的,”涣宇说着夹了鱼给我,“阿涛,不要老是吃肉,青菜多吃点,你也不怕肥胖了不帅了没女生追。”
阿涛接过涣宇夹的菜,笑了一下,继续猛吃,头都不抬。
“星竹我猜你肯定怀的是个儿子。”涣宇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儿子,要是生下个女儿怎么办?”我漫不经心的说,注意力在阿涛的吃相上。
“恩,女儿好,我觉得是个女孩,姐你生的女孩肯定好看。”阿涛也很有兴趣地加如了这个话题。
“人家都说酸男辣女,你这么能吃酸,肯定是儿子。”
“那不一定,我就是要生女孩,要是生个男孩,以后长大了要是像阿涛这样的吃相,我不得气死啊。”我拿阿涛寻开心,说完趁他还没生气前,赶紧给他一碗汤。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吃相不怎么好吗,但是你看我长相好,学习好,心眼好,人品好,又懂事又孝顺,多好的青年的,女生都上赶着追我呢。”阿涛竟然很贫嘴。
“女孩男孩都一样,女孩听话,长大了我会很疼爱她,男孩我就跟他说知心话,教他做人。”涣宇对生男生女倒是没什么要求。
“姐,我看就这样好了,姐夫走后我们俩一起回老家,反正你一人在这也是过,大家一起也是过,为什么不过的开心点呢,再说留你一人在这我们都不放心,你说怎么样?”阿涛又在讲他的建议。
“那也好,我们一起回去。”我想想阿涛说得也对,自己一人多有什么意思,再加上行动不便,更不能行了,回老家算了,人多热闹。
“这样最好,我也放心。”涣宇也挺赞同,“哎对了,星竹,我今天好象在公司看到许微了。”
“许微?”我有点奇怪,她跑那去干吗了,没听说她要去那找工作啊,“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她去你们公司干吗啊?”
“我也奇怪啊,只看个侧面,也没看清楚,反正就觉得像她。”涣宇也很奇怪。
“看错了吧,她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怎么会去你们公司,就是应聘,人家也不要她啊。”对于许微,阿涛一向刻薄。
我看看他们,笑笑,没有说什么。
“对了,涣宇,你什么时候走啊?”突然想起来这关键问题。
“就等着你问呢,”他笑着跟我说,“下周一出发,今天周三,还有四天时间可以消磨。”
“这么着急,真不明白你们公司要干什么。”阿涛接着说。
“能有什么好事啊,培训,学习,考察,不就是非要把人给拆散吗。”我一想到这就生气,说话都恶狠狠。
“姐你可真能生气,”阿涛又乐了,“姐夫啊,看我姐把你看的多紧,你这次可真得借机放松放松。”
“就是,觉得你平时挺少根筋的,怎么关键时刻这么认真较劲啊?”李涣宇竟然很悠闲地调侃我。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好好吃饭,有那么多话说吗?”我发飙了。
“遵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