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替赫连武把脉,病症居然已经全无,她眨了几眨眼睛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当初她可是看着赫拉武下葬的,怎么地今天就死而复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渡问道。
此时小家伙一路跑来,儿子对这里似乎一点都不陌生,爹爹跟在他身后跑,爷孙俩玩得正开心,全然没有理会秦渡的一脸狐疑。赫连武眯着一双眼睛看秦渡,言笑晏晏道:“桓儿,过来父亲这儿。”
儿子便从木舟腿边往赫连武身边跑,木舟伸了个懒腰拖了椅子坐下打趣的秦渡道:“女儿,你的命不该守寡,他的命也足够硬所以死不了。”
秦渡哪里相信这些,却觉得父亲身上有些不妥,他倒是淡定过了头,瞥了父亲一眼:“爹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长年游历在外怎么可能知道。”木舟眼神闪躲,这还说不知道,秦渡若是信了他不知道,还真见了鬼。她双手抱胸佯装生气:“你所有人都瞒着我?是不是。”
“瞒着你什么?”赫连武抱着儿子明知故问。
“你死而复生的事。”
“当时我确实是快要不行了,所幸岳父大人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赫连武道。
这秦渡就更加疑惑,也就是说当时木舟早已经回到了上京,可自赫连武下葬之后他也并未马上在秦渡跟前现身,行了,如今她可是被这两人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了。“你们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不然我就生气了。”秦渡双手抱胸,别过脸假装气鼓鼓,瞥了眼赫连武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害得我伤心了好大一场,原来你们都在看我笑话。”
木舟与赫连武对视一眼,木舟偏头示意他把该说的都说了,也很识趣的把儿子带走。
“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跟你说起。”赫连武牵过秦渡,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秦渡自然一手搂过他的肩膀,双目还挂着泪珠开口道:“就从为这宗武盟说起,你什么时候当了这宗武盟的盟主。”
“好好好,就从宗武盟说起。五年前我在渝水之战身负重伤,当年那一场战我本来是稳赢的,可在关键的时刻朝廷连发几个诏令,要求我立刻班师回朝,当时扶桑贼人企图举兵进攻大晋,若是当年渝水一带守住了扶桑贼人也不可能连续夺我们十几个城池。”
“为何要求你班师回朝?”
“因为皇帝不信任我,王承在也他身边说我总是要造反,所以他便急着召我回去,要我交出兵权。当时王承也已经与扶桑人勾结,连下几道诏令之后我不得不回去。结果就在路上遭遇了埋伏,在这场埋伏中我身受重伤,并且折损了大部分将领,回去之后我只能交出兵权做一个闲人。”
秦渡漆黑的眼眸盯着赫连武那双龙目,不禁双手都挂在了他脖颈上,心疼又怜惜:“你创立宗武盟是为了什么?”
“为了造反。”赫连武笃定又淡然道。
秦渡愣怔会儿,一时哑口,片刻后才缓缓问道:“你要造反?”
“对,我只有坐上了帝位才能彻底灭了王城,才能让大晋持续下去,我本是只是打算做一名臣子忠心护主,可他太过昏庸,居然任凭一个太监摆布,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做大晋皇帝,我不能让先祖打下的江山毁在了他的手里。”
秦渡瞪大了双双眼,赶忙离开赫连武的怀中,她顿感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可是大事啊,你...你决定了?”
“我早在五年前就决定了,不然为何的我要成立宗武盟?宗武盟表面上江湖帮派,实际上是我这五年用心培养起来的军队。”赫连武神色平静,瞧见秦渡神色略慌身体不禁打了个哆嗦,赫连武便解开的身上袍子披在她身上。
“阿渡,我已经用了五年的时间准备,我不后悔这个决定,目前只要我摆平了王承,当今皇帝根本就不堪一击。”
“那你的死是怎么回事?”秦渡又问。
“我不死,王承就不会放松警惕。当天我的确是熬不下去了,只是没想到木舟先生出现了,我万万没想到,原来当初把你嫁给我的老者就是我寻了五年的木舟先生。他救了我,可将计就计来一场假死的戏码,是我的主意,当没有了赫连武,王承才会放松警惕,以为自己在朝廷再也没有了威胁,就可以恣意妄为。一个人越是得意越容易露出马脚。”
“糟了...”秦渡猛然想起:“重老板怎么办?”
“怎么了?”
“王承让我帮他想办法,我就想了个法子,让重老板配合我,现在他被王承带到了某处困起来等着我。如今这么一闹不知道他会把重老板怎么样?”她忐忑起来,来回踱步几下,赫连武忽然开口道:“那你就回去。”
“啊?”
“既然王承如此执着于再做回男人,他越想就会越容易露出破绽,这个时候,我认为如若你能取得他信任,是极好的,这样会更容易找到铲除他的机会。”
如此说来,是这个道理,秦渡问:“你都说了我是你的女人,我现在再回去他会相信我吗?”
“我有办法让他相信。”
刚开始,秦渡不理解,为何他们要在这个地方作为据点,如今一看她也终于明白,这里足够隐秘,不会轻易被发现,而且这里修建了许许多多的暗道,来往便捷确实是个好地方。夜里明月高挂,或许因为这里地势高,那明月宛如近在眼前,似乎触手可碰,怎么之前秦渡就没有发现呢。伴随瀑布的水汽氤氲,月亮恍如披上一层薄纱,更显月色朦胧。
“母亲,我要母亲陪我睡。”桓儿揉着眼睛而来,秦渡把他抱在怀里瞧着小家伙伸出肉嘟嘟的手企图去抓眼前的月亮:“怎么抓不到?”
“小傻瓜,怎么可能抓到。”
小家伙打了个呵欠,趴在秦渡的肩上慢慢闭上眼睛熟睡过去。秦渡站在回廊下,抱着儿子晒着月光,今日发生的事情还真是惊心动魄啊,她到现在都还在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