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武闭上眼睛让自己沉下气来,上完药赫连武本想让人把秦渡叫来,没想到她倒是自己来了,秦渡来到赫连武跟前,瞧见他为了救自己被灼伤,本是心怀感激,却见他冷着一张脸,秦渡愧疚的低下了脑袋。
“怎么回事?”赫连武冷声质问。
“我....那个....”秦渡支支吾吾,她越是这样,赫连武便越发的对她产生了怀疑,再度逼问,“我看你是想要烧了我整个恒王府,是吗?”
“不是,不是,王爷你误会了,我不是有意的。”秦渡连连摆手解释。
“那你跟我说说,你在元安堂摆满油烛想要做什么,你知道元安堂是什么地方吗?”赫连武斜睨秦渡,冷眼如寒冰。
秦渡被赫连武的质问打了个哆嗦,她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造成了一个意外,她只能如实回答,“我知道元安堂是王爷你用来摆放心爱兵器的地方,我经过那里瞧见有些冰刃已经锈迹斑斑,所以我就点上了一些油烛,然后.....”
“行了。”秦渡被赫连武打断。
“王爷,你是不相信我?”,秦渡知道自己闯了祸,即便是个意外也是由她造成,内心已经做好了准备道:“王爷,你要罚便罚吧,是我大意了。”
赫连武咬了咬牙关,瞥了眼秦渡,依旧怒气勃勃道:“你想要本王怎么罚你?”
花岚与花缘见状两人纷纷跪下求情,匍匐在地喊着“王爷,请不要怪罪王妃,是奴婢们的错,没有看好王妃,要罚就罚奴婢吧。”站在一旁的阿毓冷眼相看,邪魅微笑。秦渡看见两人跪下了,她也跪下求情“不不不,王爷,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要罚就罚我一人,与她们无关。”
“王爷,是奴婢们的错,没有看好王妃,请王爷不要怪罪,要罚就罚奴婢。”
“王爷,王妃本是一番好意,是奴婢们大意了,这都是奴婢们的过错”
“王爷,不关她们的事,我一个人受罚....”
“够了。”赫连武大声呵斥,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秦渡也低着脑袋不敢发话。
这是怎么回事,他恒王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吵闹。赫连武黑着一张脸,盯着跪在地面的主仆三人,他还真是气打一处来道:“两个丫头每人二十个板子,至于你,到院里给我跪着,不管刮风下雨,没有我的命令,你就一直跪下去。”
秦渡默默跪着,怎么回事,她似乎搞砸了很多事情,她秦渡跟父亲走遍大江南北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为什么在这里怎么做都不对。
“你看,哪里有王妃如她这般,在家才几天啊,就被罚了几次,你说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家如何看待王爷。”秦渡在跪着,身后传来下人们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还真是不客气,语言里尽是对这个王妃的不满与嘲讽。
“哎,这王妃来历不明,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惜我们的王爷”
“哼,王爷都不喜欢她,还一天天的惹得王爷不开心,不罚她罚谁啊。”阿毓轻蔑的声音就在不远处,秦渡听得甚是清晰,她默不作声,深知自己做得不对,也想起了父亲的叮嘱,她只能一人默默承受。
秦渡已跪了好几个时辰,本来是风和日丽,却忽然天色骤变,天边乌云云集,眼看大片大片的乌云就飘到了恒王府上,一开始是小雨淅沥沥的下,不过一会儿,雨势变大,豆粒儿大的雨水打在秦渡身上打了好几个哆嗦,却依旧挺直腰脊的跪着,沈娘撑着伞来到赫连武书房前求情,他却闭门不见。
眼看这雨越下越大,阿毓端着茶水从屋檐下走过,看着秦渡跪在院子里心里不由得意,来到书房前却见赫连武站在窗前盯着秦渡看得入神。“王爷您要的碧螺春。”阿毓媚声道。
“嗯”赫连武回过神来,他还真是被这个女人搞得情绪不宁,兵书都看不下去。
“王爷,王妃要跪到什么时候?现在雨那么大,很容易着凉的。”阿毓试探性问道。
赫连武却冷盯她一眼,吓得她连忙低头。
“这儿没你的事,出去吧。”
阿毓悻悻的离开,而门外的秦渡还在倔强的跪着。沈娘撑着伞连连叹气,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哪家的王妃入门没多久就要如此受罚。
“王爷啊,这奴婢的错,没有照看好王妃,你看这雨下那么大,就让她回去吧,要是着凉那是要病一场的。”沈娘在门前极力劝说,可面临却是赫连武一连串的沉默,沈娘深知这个王爷的脾性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次他是铁了心要给王妃一个教训。
雨下了停,停了又下,秦渡强撑着身体放空自己,凉意浸透身体,她总感觉自己撑不下去,却又咬着唇一直屹立不倒。
赫连武本是已经歇息,却听见外面雨水滴答打落在屋檐上的声音,不知怎么的,闭上眼睛就是睡不着,此时除了秦渡跪在院里,沈娘也守在了外面,他披上外衣打开房门,斜风细雨中他心软了“让她回去吧。”
“好,感谢王爷”沈娘行了礼,撑着油纸伞来到秦渡跟前,心疼她跪了那么长的时间“王妃,起来,王爷让你回去了。”
秦渡缓缓抬头,模糊着眼睛看向赫连武,他站在屋檐下,身披褐色外衣,看秦渡一眼便转身回去了。
“王爷不生气了么?”秦渡问道。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那元安堂让人修缮回来就可以了,王妃啊,往后你可是要留心啊,咱们这个王爷可很少有心软的时候。”沈娘道,她一手搀扶着秦渡起来,可跪了太久,双膝发麻,几乎失去知觉,猝不及防整个人摔了下去,扑通一声双手磨在地出了血,沈娘惊得大喊“哎呀,王妃。”
赫连武回头,瞧见秦渡摔得狼狈,无奈叹气,顿了顿还是默然回去寝室里。
昭阳阁内,秦渡冷得瑟瑟发抖,花岚与花缘给她换了衣服,又加盖了两张厚的被子,冷了许久的秦渡在对父亲的思念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