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花岚脸色已经白得像张纸,再这样下去非的是皮开肉绽,秦渡看不下去喊道“行了,别打了,再打她就死了。”
“王妃,你让他们打吧,花岚该打。”沈娘及时赶来,十个板子说多不多,可是打在这个柔弱的女子身上也足够让她受皮肉之苦。
昭阳阁内,秦渡沉着一张脸站在窗前,她想不懂明明花岚没错,为何受罚的是她,秦渡闷闷不乐,另一个婢女花缘端来糕点秦渡便问起了花岚的情况。
“回禀王妃,花岚受了十个板子定是要受些苦的,我们都是些粗人打着打着就习惯了。”花缘道。
秦渡愧疚喃喃道“可是,她没做错什么啊。”
“没有照顾好王妃就是我们的错,今日王妃在府里摔倒了就是我们的照顾不周,我们是奴婢,王妃您是主子,即便没有做错什么,要打要骂也是随主子的心意。”花缘跪在秦渡跟前道。又跪又跪,这里人都那么喜欢跪,秦渡猛地铁青着脸,她终于意识到这王府与外面的区别,渐渐的知道这里的游戏规则。
“你起来吧,以后不要在我跟前随便跪着,我不需要你们跪。”
“是”
花缘退下,秦渡想起今日花岚被打情景仍心有余悸,这小丫头一脸倔强打下去一声不吭,她看着都不忍,可是动手的人却一脸淡漠。
夜间,秦渡辗转反则,没想到如今这锦衣玉食竟然让她越想越怕,她想起花岚睡不着于是起来披上了外衣,花缘睡得很熟,秦渡没有打算叫醒她,自己出了寝室房门。恒王府内灯火甚是通明,到处都是点着灯油的灯笼,还有家丁夜间的巡查,守备甚是森严。
秦渡回想着女使们居住院子,走了几条长廊还是没有找到那个院子在哪里,她来这里半个月不到,王府每一处都还没有认全走着走着就发现连回去昭阳阁的路都找不到。
“什么人?”赫连武一个暗器扔了出来,稳稳的落在了秦渡的裙摆插在地板上。秦渡被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往地面一坐。
“是王妃。”成宇出来看见无辜的秦渡坐在地上,看着被吓得不轻。
“你怎么在这里?”赫连武身穿便服,看了眼自己发出的暗器,插在了秦渡的裙摆上,所幸他手下留情特意射偏,不然这暗器就射在她身上。
“我本来是想要去看花岚的,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
秦渡狼狈起来,赫连武没好气道“这已是深夜,你身为王妃怎可一人独自乱跑。”
“啊?不行吗?”秦渡疑惑问道。
成宇无奈看了赫连武一眼,赫连武本是一脸冷漠,听见秦渡这话直接摇头,不悦道“这里是恒王府,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你既入了王府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成宇,把她院子里的人叫来。”
明明已经夜深人静,可这么一闹,昭阳阁里的所有人纷纷被到带了赫连武处,他坐在主位身边站着成宇,秦渡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赫连武到底想要干嘛。
直到,几十人全都跪下匍匐在地,赫连武不怒自威,气氛一下子肃穆到了极点。
底下的人诚惶诚恐,只有秦渡还不明所以。
“你们的主子跑出来了,你们知道吗?”赫连武冷声质问。
底下的人无不抖着身体,花缘哆嗦着声音道“回...回王爷,是奴婢的错,奴婢不知道王妃出去了。”
“对,对,对,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睡不着跑出来的。”
秦渡解释道。
赫连武却没有在意她的话,继续道“对主子照顾不周,规矩没有教好都是你们的错,今晚你们全都给我跪在院里,好好反省,你也是。”赫连武盯了眼秦渡道。
秦渡一怔,好像自己又闯祸了,于是站了出来说句话“是我要偷偷跑出来的,要罚就罚我一人吧,与他们无关。”
赫连武微眯着眼睛,这个女子容貌确实俊俏,清新脱俗,只是毫无半点规矩可言。“你若想要跟着他们一起被罚,我也成全你。”
“不,我一个人的错,就罚我一人。”秦渡铿锵有力,赫连武冷笑一声“你若不想他们被罚就好好的守我王府的规矩,今晚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死在我的暗器之下,悄无声息的跑来,我全然可以把你当刺客斩杀,还有,我这里是不许其他人随意走动,这点如若你还不知道,那就是他们的错,加倍处罚。”
“我...我知道。”为了避免无辜的人受罪,秦渡只好撒谎“沈娘跟我说过,是我没有放在心里,你就罚我吧,我认了,你不能随便拿人出气啊。”
随便拿人出气?赫连武冷眼看过去,成宇马上也跪了下去,一众人中唯有秦渡依旧站着,也只有她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这里是我恒王府,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既入了我王府就要遵守我整个王府的规矩,这里没有什么是你一个人的事,所有的事都是事关整个王府。”赫连武大声呵斥,难怪成宇都跪下了,秦渡本是不怕他的,但是想起父亲的叮嘱只能哑口不言,秦渡也不希望因为自身一人导致所有人无辜受罚,于是她也跪下,这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双膝跪地,她虽是不情不愿,可目前似乎只能这样做。
“王爷,请责罚吧。”秦渡细声道。
“好,我成全你,就让王妃替你们跪了。”
秦渡跪到了天明,双腿已经麻痹失去知觉,她虽然是有点底子的,可到底是女流,况且膝盖磕在碎石子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石子印。
“王妃起来吧。”沈娘带着花缘来把秦渡带回去。
刚想要站起来,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她只能咬着牙坚持站起来,秦渡总算是明白了,所谓王府不过是一个牢笼,是一个用所谓规矩绑死的牢笼。
花缘在昭阳阁给秦渡上药却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我只是过来瞧瞧王妃,替王爷给王妃送些药过来。”
“谁?”秦渡问道。
“是阿毓,她来定是没有好话。”花缘道
“为什么?”
“阿毓凭着自己是伺候王爷的丫头,天天想着做主子,在我们跟前总是摆出一副主子的做派。”花缘愤愤不平。很快阿毓就进来了,这姑娘确实是长得好看,眉清目秀,还有几分端庄秀丽,做个妾室也的确可以。
“阿毓见过王妃。”她手里捧着一瓶药,递到了花缘眼前道“这是阿毓替王爷送来的药,请王妃收下吧。”
花缘不想接,可秦渡给了她一个眼神,她便接下来。阿毓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身姿,打量了几眼秦渡,她本是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可瞧见秦渡的容颜内心不免多了几分敌意。“这真是王爷让你送来的?”秦渡问道,盯着那小瓶子药,心里的怨气便少了些,或许真的是自己不懂这王府的规矩才会让他如此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