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这几天过的当真是生不如死,先前被凤鸣太守踹了一脚。接着就又被送入宫中做了太监。那可真是撕心裂肺的痛呀。先是被喂着连吃了七天的蛋黄,三餐都是如此。不给一口水喝。然后就被老太监手起刀落,最后插上了根羽毛,结束战斗。又养了一段日子。这方才换上制服。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无机服务者。事实证明世上没有免费吃的鸡蛋黄,你吃了什么就得还给别人什么。
这几天周瑾的泪就没断过。每到歇息时,他就裹在被子里抹眼泪。
“不就是看你生的太过好看入了迷么。茶水这才洒了一些。就因为这个我就做了太监。我的命呀,怎么就这般苦…我~……”周瑾想着想着就又觉得眼眶湿润了,真的好想放声痛哭。可是现实又不允许他这么做的。毕竟他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是个大通铺还有其余的小太监在。身上的打伤告诫着周瑾就算是哭也要使劲捂着自己的嘴,不能弄出半点声响。否则吵醒了他们苦的可是自己。
“为什么我这般弱小,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周瑾这么想着,迷迷糊糊之间也就睡着了。
待到天亮鸡鸣起周瑾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尚膳监掌管御膳,宫中的吃食和筵宴都由此准备。
像周瑾这种刚来的小太监做的最多的就莫过于是洗菜、扫地、搬东西等等粗活。
周瑾闲余之时就喜欢看内些个御厨,一个个头大脖子粗。双臂结实的起青筋线,挥舞着铁锅那叫一个虎虎生威。一道道山珍海味,珍馐美味都得让御厨尝个咸淡,是馋的周瑾直流哈喇子。
“不好好干活,看那几个糙汉子做甚?!”听到这句话后接踵而至的是一击狠狠的耳光,打的周瑾是眼冒金星,嘴角更是泛出滴滴血色。缓过劲来一瞧原来是尚膳监副总管桂公公。
“启禀桂公公奴才这是想学门手艺,好,好孝敬一下您老人家。”周瑾边说着边悄悄的递给了那名桂公公一锭银的。
桂公公一见银子入手倒也不在刁难,他缓和了一下口气对周瑾说道:“少是少了点,但也算是你小子有心了。对了,你把这盒点心送去淑妃那她怀了龙子好不容易有了点胃口,别偷懒呀要不然可叫你屁股开花。”
“得咧,桂公公我这就去。”周瑾回了话。便拿了点心出了尚膳监。
因为桂公公的警告周瑾一路上是不敢耽搁片刻,一路飞驰而去。待到回来时分豆大的汗珠已是布满额头。还没来得及稍作休息,就又被叫着干起了活。
人只要专心的做事,时间总会过的飞快。转眼已是暮色降临。天也逐渐的暗淡了下来。
看着天色周瑾心中祈祷道:“换班的小太监可快些来才好。自己劳累了一天属实是有些疲倦了。”说来也巧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周瑾是不用干活了。却是惹上了大祸!!!
司礼监总管大太监郭潜领着几名护卫兴冲冲的来拿人了。
“是谁给淑妃做的糕点,又是谁送去的。甭说了只要是接触过那盒糕点的,都给杂家扣走。”一句话周瑾和那位尚膳监副总管桂公公便一齐被禁军押到了大太监郭潜的住处。
此间住处虽小但离皇上的养心殿甚近,这也不难看出当今圣上对郭潜的宠爱。
跪在地上的周瑾刚到了此处就不住的磕头认错。求饶不断。额头因撞击而留下丝丝血迹,但也不见其停下。一时间地面上竟是血花朵朵开。
郭潜让那些个护卫们退下这方才开始了询问。
“停下吧,小子。抬起头来让杂家瞧瞧。”郭潜坐在主座很是奇怪的看着这个一口一个饶命,一磕流一地的小太监竟是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周瑾不敢不从抬起了头。
“什么,这。”一时间郭潜竟是有些激动,周瑾这张脸虽被鲜血染红,可是郭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怎么可能!那张脸简直与自己年轻之时如出一辙。正当郭潜惊讶之余。
此时的桂公公也是结结巴巴说话道:“郭~郭公公,我是冤枉的。您可要明察秋毫莫要让我受这等不白之冤,定是这个小太监下的黑手。杀了他一定要杀了。”
郭潜听了此话不觉的有些聒噪,不耐烦的回道:“桂公公,你要知道那流掉的可是龙种。此事经过你手,那糕点也是你令其送去的,若是想要活命就老实交待便好,你若有半句虚言呵呵……”
“其实……罢了罢了,我便说了。还望公公可救我一命。”桂公公颤颤巍巍的说道:“那是皇后的旨意我等只是奴才自是不敢不从。但我万没想到皇后会如此!如此呀!”
如此什么,大胆?亦或是如此肆无忌惮不加掩饰隐藏,就好似根本不怕事情败露一般。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如果这桂公公所言非虚,那么皇后莫非主动寻死不成。郭潜听了桂公公的话心中一顿盘算。最后猛地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会是这样……”郭潜被自己的猜想吓的一个机灵额头不自知的冒起冷汗来。他自是知晓如果真如自己所料。那么皇城必定要有惊天之变。到时…
“罢了皇上不急太监急有个什么用。我即通报圣上。也就是了。”一脚踹飞抱大腿诉苦求饶的桂公公。却是头也不回的匆忙赶往圣上的寝宫,要向其禀报。
养心殿内龙卧之上躺着的正是当今圣上鸿永大帝易渊,虽穿便服但也霸气侧漏,一双龙目如炬,此等人物虽年过半百,但余威仍在。当如利刃藏于鞘不见锋芒却更为致命。
郭潜请了安便将自己所知说于易渊听。待到讲完圣上竟是一言不发。郭潜也只得沉默静候回音。
“皇后么,那就起驾凤宫吧。”
“喳。”
……
富丽堂皇的凤鸾宝殿。一众宫女太监皆以退去,只余留郭潜与数十名护卫在门口候着。
那宝殿之内余留的自然正是当今最为尊贵的二人。
易渊冰冷的眼神似是要刺穿那名卧床的贵妇人。良久易渊才叹了口气道:“为何呢?”
也是良久,那名贵妇才回道:“易渊,你又为何?”
鸿永大帝勃然大怒心道:“我念与你有夫妻之情,这才来询问你此事为何,你却如此大胆。本帝身为天子尔却是安敢直呼名讳。”想到这便在也按耐不住怒道:“皇后你可知自己半只脚已然进了阎罗殿!那无辜的皇孩儿还未出世却因你而死,你当真好狠的心。若有隐情你便如实的讲出。朕念你旧情自不会降罪与你。可若…哼哼!”
皇后听到鸿宇大帝的话心中更有一股凄凉感受席卷而来。好,好一个易老四,当年靠着我娘家的势力登上那九五之位,可如今却是好不威风。我们的约定情谊浑然忘却。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无情忘恩的崽种!!好恨当真好恨。
“你…好你个易渊无义之人。可记当初你我约定否。”皇后颤颤巍巍咽喉哽咽道。
鸿宇大帝见其柔美异常的面貌,如此梨花带雨的询问。亦是陷入回忆想起年少,夕阳西下,那青葱少女与他的约定。一生一世一对人,情深不改流年不变。
依稀间鸿宇大帝竟是恍惚间好似见到那温柔貌美的少女对自己柔声说道:“易哥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永不分离。就算以后你有了其他妃子也只能宠我爱我一人。否则我就…”
恍如昨日,是了自寡人登基,荣登九五。充实后宫自是冷落于她。
年少易渊不得宠爱只是一名普通皇子。但得皇后萧氏家族支持这才即位。
遥想当年,桃花树下两人互诉情肠。
“我易渊从今往后只宠萧凤舞一人。以后也只会同凤舞一人结为连理若有违背但叫我孤寡一生,再无天伦之乐,这辈子生不如死。”那是少年人的情话虽不繁多乱坠但极为诚恳。吸引着那少女的芳心绽放。那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光。却也是老去的岁月。
萧凤舞卧床磕了口鲜血虚弱的说道:“自你从太医口中得知我身体羸弱,无法产下子嗣,你就变了。你越来越疏远我。我不断的劝自己为你开脱。你是君上,每天忙于政事要做,也自是要留有子嗣的。即便不是与我所生那又如何,只要我们一直相爱。那便如何我也受得。”咳咳咳说到这时萧凤舞猛地一口鲜血吐出许是激动之故却又提劲说道:“可你封了一个又一个妃子生了一个又一个皇子。我妒忌我恨,为何你不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我对你的期望。我一直在幻想若是你没有登基这一切的一切是否又不一样了。哈哈也是可笑。我早对你下了慢性药物。可没想到这淑妃却还是怀了孽种哈哈当真可笑至极,唉你说可不可笑。”
“什么!”鸿宇大帝怒急。
“什么~什么,好一个帝王,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却也是被带绿帽子的孬种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这笑声似是使了平生竭力就连屋外郭潜几人也是听的清楚。
“莫要在发疯!”易渊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
那卧在床上的贵妇却是理也不理自顾自的发笑直致吐的满身鲜血也不停下最终力竭而亡。
易渊望向尸首她嘴角却还是上扬的。
她赢了虽身死却给易渊留下了一生不可磨灭的阴影。
易渊看着死尸癔症了许久。
“郭潜快来。”
郭潜听到圣上呼喊急忙推门而入,但见圣上原本伟岸的脊背现在却好似有些伛偻。而皇后却是卧在床上周身满是鲜血不知生死。
“快把她抬走!还有淑妃我要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坐木马下油锅……把她削成人棍然后丢入茅厕…。我-我要她尝尽人间所有痛苦!!!”
鸿永二十八年皇后萧氏崩于病急,帝悲之昭告天下大办国丧。同年鸿永大帝建下了后世臭名昭著的“鱼龙卫”以及秘厂。稳固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