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得了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可这话也没法说出口呀。
“那是有别的事?”
“没有。”
凌风看夏安别扭,脸也渐红。
“是想我想的吧!”
凌风把心里话用玩笑的方式说出来,想看看夏安的反应。
“啊!不是,没有,就是……”
“哈哈哈,紧张的都结巴了,看来是想我想的。”
“我没有,就是惦记阿姨身体。”
夏安死鸭子嘴硬,打死不说思念二字。
凌风心里明白了7、8分,也不在逼她了。
“不逗你了,说正经了,你的档案监狱长正在批,这两天就能生效,等我母亲好些,我就办你死亡的事。”
“这么顺利!监狱长就同意了?”
“我跟他说。我喜欢你,要带你出去,他就同意了。”
“你说什么?”
凌风脸上玩笑,说的云淡风轻,实则心里也碰碰乱跳。
她会是什么反应?
大不了跟她说是权宜之计。
“你听见了,还问。”凌风继续绷。
夏安心想,我要做什么反应,人家话都说出来了,不做反应不好吧,开玩笑的吧,为了把我救出去?
这种复杂的环境,要什么回应好呢?
“还真的苦了你了,为我这么费心,感激的话我也不说了……”
“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躲不了了。
“我听见了。”
“唉,所以呢?到底想不想以身相许?”
凌风直勾勾的看着夏安,是时候问个明白,此时,老吴说的也没派上用场,看来凡事要因地制宜,有些话,宜早不宜晚。
“你真的喜欢我?”
这么实在得说出口,看到还有假?
你到底想确认几次?
“你看我像开玩笑么?”
凌风继续绷。
“不像。”
“你要是没想好,我可以等你想好。”
“等我想好?”
“想好了么?”
“这么快?”
“你还真会折磨人。”
夏安定了定神。
“我不知道,我可以喜欢你么?我是犯人?”
夏安想了多少回这个问题,可又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你马上就不是了,而且你是被冤枉的。你放心,你要不喜欢我,我依然会帮你出去,你不要因为这个……”
“我一直都喜欢你。”
夏安鼓足勇气,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凌风傻笑,也终于等到这句话。
剩下的话不用说了,自此,两人终于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一方追随,不如两方相拥。
一屋子的浓情蜜意,实实在在的甜入心脾,带着爱生活,都会很幸福吧。
凌风慢慢靠近夏安的脸。
再近些,再近些……
夏安闭上眼。
等待那个早就入梦的吻。
凌风的手抓紧夏安的手。
夏安死死的靠在沙发上,手心冒汗。
凌风不想太急进,轻轻亲了下额头。
什么,就这?
夏安睁开眼看见的是凌风的甜甜的笑。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唉,别走啊!有正事呢!”
凌风抓住夏安的手。
“外面的事有新情况。”
夏安不得不顶着通红的脸,又坐下。
“什么情况?”
“七老爷已经接触监狱长,我猜测是要找你。”
“这么快就要找来了?”
“既然确定了心意,我就直接帮你安排住的地方好不好?”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找。”
“你以前的朋友家人全都不能找,你能住哪里?你放心,我是找一个你住的地方,不是我们住的地方。”凌风一脸坏笑。
“我知道,我没误会,那,听你的吧!”
先暂时这样,以后找到工作还可以再搬。
还没怎么样呢,不能事事都让他替自己做。
夏安打定主意。
“我真的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嗯,回去吧。”
两个人依依不舍的道别。
吻额头,有没有搞错,在梦里都不这样好不好,拿我当小孩子么!
赤裸裸的勾引。
欲擒故纵。
他说喜欢我!
他亲口说的!
愿望成真了!
凌风回家的路上,电话突然响了。
“凌风,你妈不行了,你快回来吧!”
“什么?我马上回去。”
噩耗传来,不容凌风多想,猛加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到家。
凌风家的客厅里,挤满了来探病的亲人。
凌风的大舅,二舅,两个舅妈,表哥表嫂,二表哥二表嫂和小妹,五叔,四叔,五婶,四婶,还有一些不常见的亲戚。
凌风顿感不好。
不理众人,冲进母亲的卧室。
“妈……”
“小风,让所有人都出去,妈有话跟你单独说。”
凌风母虚弱的耳语几句,身边的其他人都没听见。
屏退左右。凌风母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坐起来。
“小风,你外公有一份私产,临终前交给了我,如今,你四叔,五叔在你爸爸公司里乱搞,已经弄得没法收场,现在你爸爸还想拿这份私产填公司的坑,要不是你爸爸打我私产的主意,我还被蒙在鼓里。你四叔五叔根本不懂做生意,只会败光家业,他们的儿子成天搞事情,在外面还跟帮派的人有来往,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我真怕,他们为了公司的钱,会做伤害你的事。如今,我马上就要死了,遗嘱里写的清清楚楚,我把这份产业交到你手里,还有我手里所有公司的股份,和我这些年的积蓄,在我死后,律师会把手续做好。”
凌风母从抽屉隔层里取出一把钥匙和一张名牌。
“这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到&&银行找名牌上的人,就能拿到保险柜里的东西。”
“妈,你别说了,我联系了国外的专家,明天就到了,妈,你不能丢下我。”
“傻孩子,别哭,比起天天无尽的痛苦,死亡对于我来说,是种解脱,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还没看到你结婚生子,是妈妈最大的遗憾,记住,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样妈妈才走的安心。”
“妈,我都记住了,他们做的事我都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妈,你不要说话了。你歇歇。”
“没有时间了……”
凌风眼看妈妈的鼻息越来越弱,话已经说不出来,撕心裂肺的痛感从头直脚的来回游荡。他从来没这么痛苦过。
她走了。
凌风的妈妈走了。
走的很安详。
死在自己儿子怀里,她知足了。
虽然在好的年纪离开,可活着对她来说,确实是痛苦的。
舅舅一家真心痛哭,心疼这个自小疼到大的妹妹,父亲深沉的性子,如今也跪在床头痛哭流涕,是忏悔?是心痛?他自己也分不清了。四叔五叔硬挤出点眼泪。一屋子亲戚,真真假假,哭的死去活来。
三天后的葬礼上,凌风一身黑色西服,带着黑色墨镜,摘下墨镜时,那眼睛红肿的不像话。母子连心,凌风显然是这里面最痛苦的。
葬礼后,亲戚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大舅二舅单独把凌风叫住。
“小风,以后有任何事搞不定,都要来找我们。”
“你大舅说的对,千万不要那我们当外人,你妈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们的。”
母亲临终嘱托,定是她最信任的人。
这个人不是父亲,还挺悲哀的吧!
他被家族束缚了一辈子,到老也逃脱不了长兄为父的责任,要照顾些蛀虫的子子孙孙。
“大舅,二舅,你们放心,要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一定找你们,如今,我想自己试试,看能不能收拾这帮蛀虫。”
“以我对你四叔五叔的了解,可不像你表面看到的只是伪善那么简单。”
“大舅,我想试一试,看看我在部队十年有没有白呆,以后接管公司,也好服众。”
“有志气,像你妈妈。”
二舅感慨道。
“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
是要多锻炼锻炼的,将来商场的血雨腥风,明枪暗箭,谁还能护他一辈子。
两个舅舅也离开了。
凌风回到母亲的墓碑前坐下。
“妈,你在天上看着吧,看我如何把公司扭亏为盈,如何将蛀虫赶出漼氏集团,到时候,我在来看你。妈,你安息吧。”
不知聊了多久,天渐渐黑了,凌风的父亲寻来,把凌风带回了家。
一夜噩梦,早起浑浑噩噩的,头疼欲裂,双眼肿的睁不开,胡茬长出多长,也无心打理,强撑着酸垮的身体起床。
“少爷,吃点早饭吧。”
“好,兰姨,我在母亲的房间吃,顺便收拾一下母亲的遗物。”
“好的,少爷。”
不一会兰姨把早餐送进夫人屋里,凌风换了一套衣服,洗了把脸,也来到母亲房间。